“那在杜姑娘看來，什么才是叫知羞恥？”沈清蘭冷聲道：“是在家相夫教子，坐著等男人給你掙錢？”

“有什么不對？”杜冰靈道：“我們南風國，哪家不是男子掙錢養家？”

沈清蘭冷笑，“那是你們南風國，與我們云夜國無關。”

杜冰靈冷哼，“又不是男人沒用，要女人來掙錢。”

沈清蘭聽罷，突然笑出聲音，“杜姑娘沒去過云夜國吧？”

“我為何要去？”杜冰靈道：“我們南風國這么好，我何苦去其他地方找罪受？”

“南風國好？”沈清蘭輕笑，“是很好，好到繁華街巷如鬼道，好到普通百姓無人權，確實挺好。”

“那些賤命關我何事兒？”杜冰靈冷哼，“他們本就生得低賤，有沒有人權也并無兩樣。”

杜冰雪聽得憤怒至極，抬手就狠狠地甩了杜冰靈一巴掌。

“阿雪，你——你為何打我？”

杜冰靈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你這種思想若是讓父親知道，他該有多失望？”杜冰雪瞪著雙眸道：“杜冰靈，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失望。”

杜冰靈緊抿朱唇，許久才憤聲道：“我又沒說錯什么，你憑什么打我？”

“就是因為有你這樣自私狹隘的人存在，才會有如今的南風國！”杜冰雪冷笑，“我算是知道，為什么段公子喜歡清蘭，卻對你一屑不顧了，因為，你有一顆腌臜的心！”

杜冰靈聽紅了雙眼，卻不敢反駁，嘴唇卻不停地在顫動。

在路過她身邊時，杜冰雪沉聲道：“你一會兒回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呵～”杜冰靈冷笑，“杜冰雪，你以為你是什么？不過學了點皮毛醫術就真當自己是救世主了？你知不知道聽濤城里，多少貴族在議論你？他們說你無知，說你自甘墮落，成日與那些泥腿子為伍，敗壞丞相府的門風！”

說到最后，她幾乎是怒吼出聲。

“對錯由我心，他們議論他們的，我做我的，互不相干。”

杜冰雪神情淡漠地道：“他們也不想想，身上穿的衣，肚子里的食都是誰給他們的，吃飽忘恩，就是你們這些貴族所謂的高尚品格？真是可笑至極。”

杜冰靈被反駁得無言以對，只能面紅耳赤地站在原地。

沈清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跟在杜冰雪身后離開。

等她們離開，杜冰靈才惡狠狠地朝一旁的菜地里跺了好幾腳，似還不泄憤，又用手胡亂地拔了好大一塊。

一旁的莊農看著敢怒不敢言。

玄影遠遠地看著，不由輕嘖一聲，“這女的有病吧？那菜地又沒得罪她。”

杜冰雪看著其中一名車夫道：“勞煩你了，只需送她回流水城就好，其他的不用多管。”

車夫應了聲是，這才走了過去，不知對杜冰靈說了什么，杜冰靈沉著臉跟在他身后，一路朝莊子大門處走去。

“清蘭，方才對不住！”杜冰雪歉意地道：“我與她多年未見，不知，她竟長成這樣。”

以前的杜冰靈雖私下脾氣不太好，卻也沒像現在這樣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