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天地的旋風,在天山之巔刮起,天山之上的終年積雪,隨著狂風飛舞,甚至積雪之下的凍土都不能幸免于難。
魏紫看著這旋風的威勢,總覺得牙疼。
希望她多年苦修的金烏耀日能夠給力,不然萬妖界危機重重,動用了厚土之息,她的小命就更加沒有保證。
提腳邁入旋風之中,魏紫的身子拔地而起,隨著那狂暴的旋風卷著離開了天山。
歸元戊土決已經施展,還好,這土系秘術的防御性足夠強悍,已經足夠她抵御狂風的撕扯之力。
魏紫目之所見,旋風之中的最頂部,已經緩緩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痕,正是白狐記憶之中的那一道貫穿兩界的空間裂痕。
魏紫流光遁施展,迎著狂風飛身而上,轉瞬間已經到了裂縫之前。
隱于體內的素紗單衣已經飛出裹住魏紫全身,塵微真人所贈符寶持在手上,魏紫再不遲疑,縱身一躍已經進入到了裂隙之中。
從這空間裂隙穿梭而過的短短一息時間,符寶已經被裂縫之中肆虐的空間之力所撕毀。
素紗單衣已經再沒有靈力來支撐,幸而在魏紫馬上就要放出厚土之息的那刻,終于穿過了空間裂縫,魏紫砰的一聲從半空之中跌落到地。
幸好她肉身強悍,不然,換成普通的筑基修士,這一跌,也要受傷不輕。
魏紫揉著腰,就要站起,卻感覺到身下好似不是土地的堅硬,正在它感慨著萬妖界土壤松軟之時,卻聽一聲嬌弱的啼聲:“你,你快起來啊,你壓倒風岐了。”
魏紫被這突入其來的一聲,嚇的立馬翻身跳起。
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下,躺著一只風貍。
風貍,又名風生獸,外形和貂很像,通體的青色,火燒不死,刀砍不入,是三品玄妖,當然若是天賦異稟者,也可能出現四品地妖血脈。
魏紫身下的這一只已經有筑基修為,可是卻還未化形,只是有了靈智,可見其并不是那種天賦異稟之輩,不過,看著氣息,血脈純正,也算是妖族中天賦不錯的那種了。
至于哭著喊魏紫起來的那位,情況也差不多,同樣的筑基期修為,只是卻是一只腓腓。
腓腓外形似貍,渾身都是白絨絨的,傳說腓腓可以解憂,見了它就會心情大好,再無憂愁。
魏紫看著這只腓腓哭哭啼啼的樣子,卻是還算順眼,若是一般人在她面前作出如此姿態,她早就不耐煩了。
能讓她的容忍度這么高,不得不說,腓腓這個族群還真是特別。
“你們兩個小家伙,亂跑什么,就不怕遇到危險嗎。”
從狐妖的記憶中,魏紫已經知道,這萬妖界可是比照臨界危險幾倍。
在照臨界,就是修為只有練氣的散修,只要不去危險的地方,遠離爭斗,外出辦事,還算安全。
但是,在萬妖界,練氣期的小妖,或許連靈智都沒生出來,讓他們出去行走,那就是給人加餐的。
就是筑基期,也只有三品以上的血脈才會生出靈智,這樣的小妖,單純的不能再單純,放他們亂走,還是避免不了成為他妖盤中餐的命運。
所以,大多數妖族,不到三階,都是不會離群外出的,當然,也有例外。
這兩只不過是剛有靈智,還不到二階中期的小妖,在妖族中,絕對還是奶娃娃的類型,會出現在這里,還真是令人費解。
“關你什么事,我們走獸一族,何時需要你們飛鳥一族來指手畫腳了,再說,還說我們,你不也只是剛剛成為二階靈妖嗎,竟然還敢跑到我們走獸一族的地盤來。”那只風貍兇狠的回道。
這話說的好對,魏紫沒法接,暗道,我好不容易扮成金烏,你以為我愿意跑到你們的地盤來嗎,還不是因為通道在這里,我倒是想直接去林海。
魏紫想想她現在的位置,再想想與飛鳥地盤林海的距離就想哭。
太他媽遠了。
關鍵是萬妖界既沒有傳送陣,也沒有飛舟,全要自己苦哈哈的兩條腿。
關鍵是自己連靈器都不敢用,不然自己金烏的身分,分分鐘被人拆穿。
自己現在偽裝的還是血脈純粹的四品地妖,這身在荒原的走獸地盤,真的是十分危險啊。
剛剛教訓了別妖的魏紫,雖然早就知道萬妖界的情況,還是覺得前途無亮。
“哎,我說,你們走獸怎么都這么不友好,脾氣都這么暴躁呢。嗯,也不對,這只小腓腓還是蠻可愛的,小腓腓,他叫風岐,你叫什么?”
邊問,邊偷偷用幻陣遮掩著服下幾枚靈丹,恢復靈氣。
在這萬妖界中,靈氣耗盡,實在太過危險。
腓腓小姑娘拉起風岐,仔細打量他,看沒什么事了,才回:“我叫腓枝,你叫什么?你不是飛鳥一族嗎,怎么會從天上掉下來?”
“我叫紫川,這個,誰還沒個意外啊,我修為低,先前被一陣怪風卷走了,后來風突然散了,我沒準備好,一個措手不及,就掉下來了。”
“原來是這樣,哎吆,糟了,風岐,我們趕緊跑吧,剛剛那么大動靜,又耽擱了這么長時間,萬一被人發現了,咱們就走不了了。”
“腓枝你說的對,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一定不能讓他們阻止我們在一起。”
魏紫:我這是遇到了萬妖界版私奔嗎?兩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妖,竟然還會私奔?對了,還是跨物種的,這世界變的有些快,根本不是白狐記憶中的萬妖界,怎么我剛一到,就遇到這么奇葩的事?
“那個,你們是,是那個愛侶?”
“怎么,不行嗎?難道不是同族,沒有化形,修為低,就不能相愛了嗎?”
“哪能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啊,你們不是聚族而居嗎,按理說以你們的年紀,不該認識他族啊。難道說,你們兩族已經好到不分彼此,同進同出的地步了嗎?”
“關你什么事?走開走開,別擋著我們。”這只風貍的防心極重,根本不愿與魏紫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