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把自己師父逼近墨淵谷的妖族,魏紫絲毫不覺得這招禍水東引有任何不對。
一路極其拉風的帶著幾十只三階冥物跑出了深谷,來到了外圍之中。
魏紫看著好像聽到了動靜,特意過來查看情況的兩只妖將,真想說一聲,“好巧,客氣了,還特意來接。”
那兩只三階妖將突然察覺到不小的動靜,本來還以為是那人修堅持不住了,自己跑了出來,正興奮間,就看到看到一團黑氣急沖過來,然后,就看到了黑氣之后那一串的冥物。
他們此刻哪里還顧得上魏紫,撒丫子就往結界跑。
有了他們倆吸引火力,魏紫立馬收了羽箭,躲到一邊,茍了起來。
直到那一群冥物與她檫肩而過之后,魏紫迅速的返回深谷之中。
此時的墨淵谷,已經沒了需要魏紫小心的冥物,魏紫索性又招了羽箭出來,飛射而去。
在冥物解決了那兩個妖修之前,自己還是安全的。
魏紫正在飛馳,突然發現尋跡香變了方向。
魏紫趕緊停下身形,神識不能用,就是不方便,只得拿著尋跡香一點點的試探。
“當”的一聲,魏紫的腦袋撞到了墻上,磕的她眼冒金星。
魏紫再一次感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墨淵谷中,不能使用神識,是真的不太方便。
不過,這里應該就是墨淵谷的谷壁了,尋跡香帶著自己到了這里,難道師父在這谷壁之中?
最起碼這里師父肯定是呆過的。
魏紫四處摸索了半天,也沒找到進入谷壁的方法。
這谷壁材質特殊,她的土系法術根本不好用。
魏紫毫無辦法,突然靈機一動,打出了探靈訣。
探靈訣的作用就是敲門,人族專用,想來若是師父真的在里面,定會出來查看的。
“嘎吱”一聲響,那石壁突然錯開了一道縫,魏紫只感覺腰間被靈氣纏繞,一下子就被拽進了石壁之中。
“砰”的一聲,石壁再次關上。
跟著魏紫一起進來的死氣被離冥霧吞噬干凈。
“你怎么成了這副樣子?”
是師父的聲音,有些顫抖,然而此刻魏紫心中激動,根本沒有聽出來。
魏紫簡直要喜極而泣了,不管不顧的抱著師父就是一頓哭。
“師父,師父我找了你好幾年了,可算找到你了,嗚嗚嗚。”
魏紫這幾年,擔驚受怕,她修為低,卻游走在諸多大妖之中,還屢遇危險,游走在生死之間,心中一直繃著一根弦,生怕什么時候會斷了,實在難為了她。
“師父,我都變丑了,你還認識我啊。”
“別說變丑了,就是化成灰我都認識。你怎么進來的,墨淵谷全是死氣,只是皮膚喪失生機,你是嫌自己命長嗎?”
質問中帶著一股怒意,還有心疼,以及震撼。
“師父忘了,我有離冥霧啊,我有它護身,不怕死氣。”
說著魏紫終于放開了廣翎真君,卻大吃一驚,“師父,你,你這是怎么了?”
魏紫見到師父,一時興奮,只顧著委屈心酸,卻忘了師父比她還要艱難。
誰想到一抬頭,就見廣翎真君一頭烏發盡皆變白,瞬間大驚失色。
“無事,受了點傷,又被死氣纏身,損了些壽元罷了。”
這哪里是損了一些壽元的事,這壽元分明是損了很多。
“師父,你可還受傷了?讓我看看,快讓我看看。”
廣翎真君無奈,只得放開抵擋,任由魏紫給他檢查,否則,她是不會安心的。
廣翎真君提醒道:“你小心些,我體內還有點死氣沒有清除干凈,不要傷了你。”
要說廣翎真君,一見到魏紫如老嫗一般出現在他面前,心都要碎了。
魏紫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他根本無需多問,除了因為他這個當師父的,不做他想。
他既氣魏紫不聽話,又心疼她的赤子之心。
她不過是被自己師父強搶來的,他對她始終有一絲歉意,覺得自己耽誤了她,明德真君才是她師父的最佳人選。
自己結嬰之后,麻煩纏身,教導她的時候不多,也是明德真君承起了教導她的責任,可是如今自己深陷險境,竟是她,從前自己眼里一個不過剛斷奶的小娃娃,出現在了這個自己從未想過會有人出現的地方。
他向來獨來獨往,從未有人操心過他。
他師父希夷真君向來大大咧咧,只要他沒生命危險,向來不會管他。
小時候,父母也只會教育他努力修煉,修仙路上,要勇往直前,不能軟弱。
可是,今天,面對自己的小徒弟,他突然有一絲脆弱,多年奔波從未有過的心酸,好似在這一刻全都爆發出來。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的,怎么來的萬妖界?”
“等等師父,離冥霧應該能夠溯清你體內的死氣,師父我把離冥霧送進你的體內,你放松第一下,不要抵抗。”
廣翎真君:小徒弟忙的沒空理自己,心酸。
魏紫小心翼翼的引導著離冥霧一點點的吞噬掉廣翎真君體內的死氣,因為擔心傷到廣翎真君,魏紫小心翼翼,動作極慢。
“好了。”魏紫擦擦頭上的汗水,又看到了自己的一身褶皺,這糟心的皮膚真是辣眼睛。
“師父,你看著我現在的樣子,不覺得惡心嗎?”
“我家阿紫,不管成了什么樣子,都是這世上最漂亮的女修。”
魏紫:突然有點羞澀。
“師父,我看你經脈之中雖然多出被死氣所傷,但是好在生機沒被奪走,我新學的秘術真陽沐物決有煥發生機的奇效,可能對你會有點幫助,你讓我試一下吧。”果然還是說正事不讓人害羞。
“既然如此,你先試一試能不能讓你的肌膚恢復,為師的傷勢并不要緊。”
“師父,我這生機都沒了,和您的傷是兩回事,已經治不好了,不過等我結丹以后洗經伐髓就好了,沒什么要緊,不過是丑上幾天,還是師父的傷勢要緊。”
“你不是最愛美的嗎?”
“有的時候就愛,沒有也無所謂。”
這光棍的性子可像了誰,廣翎真君無奈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