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望著外面鋪天蓋地的鬼邪,哪個看著都有二階,各個張牙舞爪,想要闖進來的樣子,似乎有一頓盛宴正等著他們,魏紫慫了。
魏紫:“那個我現在說想留在山上,還來得及嗎?”
巫元睨了她一眼,沒再說話,帶著她往回走。
魏紫悻悻的摸摸腦袋,這真是好尷尬啊。
兩人走的不快,但這座山并沒有多大,所以,很快就到了住處。
這里的住所有些簡陋,不過能看得出來,巫元打理的很用心。
“這是客房,你先住在這里吧,我看你應該不用吃東西的,我就不招呼你了。”
魏紫:原來馬甲早被揭穿了,真是,好尷尬啊。
“你知道我是修士?”魏紫靠在木屋的墻上,有些懶羊羊的,沒有被揭穿的羞惱,反而坦坦蕩蕩。
“見過記載,你身上的每一項,都與記載相符。”沉默了一瞬,“包括不用吃飯。”
魏紫:自己這就是被誘供了唄?
不過她也沒想著瞞,自己對巫族毫不了解,與其藏著掖著,到時候不知哪里就露出馬腳,反而更容易讓人起疑心。
魏紫:“你不是要去休息嘛?”
一直讓魏紫說不出話的巫元,終于被魏紫一句話噎住了,拱拱手,道了一聲告辭,回了自己的屋子。
魏紫坐在床上,將這間小屋子布上重重陣法,然后又叫了魏星竹給自己護法,才安心的開始修煉。
這里的靈氣濃度一般,但是對魏紫這種靈氣親和力極強的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收工之后,天邊才微微泛起一絲白色,既然巫元沒有說不讓自己隨意走動,那自己應該就是可以隨便活動的。
魏紫獨自一人在這小山頭上溜達,不得不說,這座山是真的小,魏紫識網鋪展,輕易地就能將其收歸眼底。
山上還被開墾出了幾塊地,種著些蔬菜稻谷,不像是神秘的巫族,反而像個歸隱山林的名仕,沒有任何特殊之處,魏紫想不明白,到底為什么會傳送到這里,難道就因為這里有棵行走的活化石?
這巫陣的目的,到底在守護著什么?
難道就是守護巫元用的?
不對啊,這巫族壽命才有多久,巫陣卻又存在了多久,說不通啊。
還是說,這里是巫族最后棲息的地方,這里還有別的巫族人存在?
“看出什么了?”
又是那低沉的磁性音調,帶了點剛起床的慵懶,更蘇了。
即使魏紫不是聲控,都有些沉醉其中。
“你一個巫族,怎么當起隱士了?”
“不然呢?”好似是在問話,但是語調平緩,似乎只是隨口應付一下魏紫的問話。
“不應該是爭霸天下,或者是努力修煉,享通天徹底之能,那多痛快。”
巫元似乎被魏紫的說法逗笑了,“你多大了?”
“四十七啊。”魏紫張口就來,這個年紀,對她的修為來講,相當的年輕了,誰見了,都會說一聲年輕貌美,再加羨慕嫉妒恨。
“你看,你四十七歲,在你們修士里,還算少年天才,正是朝氣蓬勃的時候,我今年二十五歲,人生卻已過了一半,爭霸天下又怎樣,本領再高又能怎樣。”
魏紫也是聽川樓說過,巫族壽命比較短的,但是,這么直觀的面對一個看起來還算年輕,卻已經走過了一半生命的人,滿不在乎的談及生死,讓魏紫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面對生命的無奈。
“那,總要做點什么,讓這天下人都知道,曾經有這么一個人,來這世間走過一遭啊。”
“別人知道與否又能怎樣,從我降生之日起,這天下,就不知有多少人為我的降生寢食難安,這樣的銘記又有何用。我反而希望自己平平常常,如普通人一樣,和她長相廝守。”
說著不在意天下人,卻是有更在乎的人。
原來還是個情種。
“怎么?你愛的人不愛你?”
巫元不想和她繼續討論這個問題,“還有,我不需努力,天生血脈就能溝通天地,讓天下人顫抖。”
魏紫:……
真是日了狗了,忘了他們巫族比妖族更變態。
“你一直都是這種討人嫌的性子嗎?”
“可能吧。”
這可憐巴巴了無生趣的樣子,魏紫反而不忍心繼續懟他了。
“我看你這里,只種了點蔬菜稻谷,你平時只吃這些嗎?”
“你修煉有成之前,只吃飯嗎,不帶油鹽?”
巫元覺得這個突然出現在山上的修士,說話真的很噎人。
想想又算了,他們修士,這個年紀還小呢,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干嘛。
四十多的小孩子,還真有點大,他們巫族,這個年紀都差不多快入土為安了,還是當她老頑童,更貼切一點。
魏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貼上了老的標簽,不然她絕對會不顧一切,和巫元單挑的。
“需要的日用品,我也會出去買的。”
“那外邊的那些鬼邪怎么辦?”
“那是我招來的,讓它們散去就好了。”
魏紫:“那昨天晚上,你給我看它們,是什么意思。”
魏紫有一種被人耍了的趕腳。
“看你那么自信滿滿,我以為你實力很強呢。”
魏紫:果然就是被耍了。
“原來是舍不得我啊,這才用這種辦法留下我的?你早說嘛,我又沒說非要走,你要是真心實意的留我,我肯定會同意的。”
巫元:“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巫元不搭理魏紫的胡攪蠻纏,顛三倒四。
魏紫這才想起來,巫元介紹了自己的名字,而她卻一直忘了介紹自己。
“抱歉,我叫魏紫,初來乍到,請多關照。”
“魏紫?”
“對,是一種花的品種,好聽嗎?”
巫元卻有些出神,喃喃自語道:“花的名字,和她還真是像呢。”
魏紫不知道她該不該搭茬,呼應一下明顯陷入沉醉的巫元。
看不明白他是故意提起,有了想要和人聊一聊的沖動,還是真的只是一時感慨。
看著他的失意都寫在了臉上,魏紫覺得,或許還是聊一聊比較好。
“花嗎?哪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