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月仙子又喊:“你到底娶不娶我?”
無情煩道:“做夢。”說完對著金鋒也是一聲:“做夢。”
兩人目光一撞,默契達成,誰殺了黃毛,賞金就是誰的。
可琵琶又伸過來,朧月仙子修為也不是吹的。
金鋒氣急敗壞:“你個傻子嗎?你去攔他啊。”正好逼婚。
可朧月仙子不看他,癡癡怨怨看無情:“我喜歡了你這么多年——”
無情炸毛:“只憑你窩藏呂嵩,我就與你無話可說。”
特么的全天下都知道這娘們兒在抓自己,自己是頭昏了才來找她,可偏偏這個賊黃毛鉆這個空子,還不知在這蠢娘們兒這藏了多久。
怪不得樓里偏偏把這任務交給自己,原來是要看自己的好戲。
正好,把人一殺,就跟這女人說清楚。若是再糾纏不清——
無情目光一寒,殺意大放,對著呂嵩的喉嚨刺去。
金鋒一急,他的靈石!
琵琶糾纏不休,金鋒干脆掉轉刀尖,向朧月仙子殺去。
夜溪看了眼美人,見她舉手要擊掌,怕是要叫人來。
到時,人一多,貨就跑了。
隨手一丟,把小雞妖甩到廚小二的飛劍上,自己消失不見。
“你去殺呂嵩。”
淡淡一句響在耳邊,金鋒不管不顧沖著腦袋揮下的琵琶,身子一扭跳向另一邊。
琵琶來勢洶洶,上頭一層流動的黃色光芒將要碰到金鋒的腦袋,猛的一頓。
朧月仙子驚訝睜大眼,看著眼前慢慢顯露的身形。
“你——”
黑衣女子,簡單束發,暗色面具上刻著吃妖的植物,看不清面具后的眼睛,但面具下露出的嘴唇顯示其主人極不耐煩。
抵住琵琶的手指輕輕一抬,朧月仙子不由自由后退三步轉了一圈才站穩,抱著琵琶驚異。
“你再攔他,我就殺了你。”
朧月仙子咬住紅唇,她不敢試,雖然這個人語氣很淡,但她就是莫名的害怕。
“你是什么人?”
“夜溪?!”
誰啊?聽聲音不認識啊。
一道靈力襲來。
“拿命來。”
夜溪跳到一邊,看去,鷹鉤鼻,不認識。
忽然想起,是了,殺手樓還有自己的追殺懸賞呢。
殺手啊。
一個小鐘滴溜溜的向自己飛來,夜溪知道,這叫鎮魂鐘,被打中了,傷及神魂。
看來,這個殺手比較了解自己,應該是知道自己神識強大。
夜溪想了想,沒直接接招,反而帶著鎮魂鐘跑,拐來拐去,反正不讓鎮魂鐘打到自己身上。
同時鷹鉤鼻跳過來,耍著一柄劍,一道道靈力攻擊從劍身上打出來,凌厲兇狠,奔著夜溪周身所有要害打來。
急紅了廚小二的眼,握著倆炒勺跳下來,啪啪啪將靈力打飛。
小雞妖也跟著跳下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眼神混沌,突然翅膀變長,也跟著橫掃起來。不過看她那睜不開的模樣,眼神也不準,十下里有五下不知道掃到哪里去了。
但她風大啊,刮得枝葉花瓣亂飛。
頓時,場面亂了。
朧月仙子看夜溪被鎮魂鐘追著跑,還有鷹鉤鼻不斷攻擊她,心思一動,手腕一抖,同時指揮著琵琶向金鋒罩去。
黑影閃過,哐——錚錚
琵琶斷成兩截摔在地上余音不斷。
“啊——”
朧月仙子捂住肩膀,低頭一看,臉色一白。
肩頭上插在汩汩鮮血里的,正是自己偷射出去的透骨釘。
猛的抬頭,找到那道黑影,似乎看到一雙淡漠的眼。
朧月仙子一個哆嗦,默默退的遠了些。
夜溪冷哼,被人吹捧慣了,以為誰都會憐香惜玉,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嗎?
“快些吧。”夜溪不耐,催促金鋒。
金鋒和無情再一對視,兩人同時向呂嵩發動最強一擊。
“啊——”呂嵩慘叫,口中鮮血吐出,染紅了美髯,凄厲大笑:“若讓我死,你們也跟著我死!”
說完,體內靈力瘋狂逆轉。
“不好,他想自爆。”
無情叫糟,若是讓他在這里自爆而亡,任務姑且不說,畫中人怕是要好一番糾纏,而且,一個元嬰的自爆,他也會受牽連。
呂嵩是元嬰,無情也是,但元嬰可抵不住元嬰的自爆。
一邊給自己打護罩,一邊艱難的迎著呂嵩身邊因體內靈力逆行而形成的大風向他靠近阻止他自爆,還能分出神來吼金鋒。
“你小子干看做什么?阻止他啊!”
金鋒翻了個白眼,爆就爆嘍,小爺身體強橫,不怕。
他沒動,其實是因為他知道有人會動。
就在呂嵩眼瞅著吹氣似的漲大起來時,一只涼涼的手鎖在了他的喉嚨上,極為突兀,仿佛是從他脖子旁邊的空間里直接伸出一樣。
一鎖,收緊,掄起,嘭——
靈力風散去,呂嵩翻著白眼軟塌塌,還沒死,但看那身體詭異的弧度,怕是骨頭從上折到下。
無情一寒,這個女人...好大蠻力。
夜溪笑吟吟站著,本王也沒得辦法啊,誰讓本王能手撕靈力呢。而且,這世上有哪個比本王更能對付風的。
“無情?接了我懸賞令的那個?”
她的懸賞令?
那張刻著噬妖藤的暗色面具?
那邊被嚇一跳不敢再追的半個同行,來時喊的是“夜溪”?
無情頭皮發麻,呵呵一笑:“里頭有些誤會,其實我沒有接。”
夜溪點頭:“我知道,我與你們上頭說了,我不會殺你。”頓了頓:“你沒來找我的話。”
但碰上了怎么辦?好糾結。
“我不是來找你的。”無情趕緊道:“我不知道你來這里,我守在這里很多天了。”
幽幽女聲傳來:“你竟來了很多天了嗎?為什么不來找我?”
無情頭疼,沒接話茬兒。
夜溪點點頭,晃了晃手里的人。
無情手一伸,謙讓:“是你的。”
把人丟給金鋒,夜溪轉了個身,看向鷹鉤鼻。
“姐,我頂不住了。”廚小二臉通紅,兩柄炒勺把那鎮魂鐘夾在中間,像一只特大號肉丸。
夜溪走過去,一抓把鎮魂鐘抓在了手里。
鷹鉤鼻一哆嗦,生恐她像甩呂嵩一樣的摔他的鎮魂鐘。
他可不是元嬰,便是元嬰也被會被她摔死吧?
“這個人,有他的追殺懸賞嗎?”
金鋒拿出殺手樓的牌子,點開,刷屏。
旁邊的無情看到,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
半天。
“沒有。”金鋒很遺憾。
“這樣啊,好可惜呀”夜溪一邊拉長調子說道,一邊指甲摳啊摳。
咯吱咯吱吱吱吱
鷹鉤鼻強忍著痛苦硬挺著,心中驚駭,那個女人,她用什么傷了自己的鎮魂鐘?要知道,鎮魂鐘和自己是有聯系的,若是鎮魂鐘受到大的損傷,自己也會受到傷害的。
吱吱半天,夜溪把東西丟回去。
“物歸原主。”
鷹鉤鼻面色一變,他的鎮魂鐘啊,他的上品靈寶啊,不知道被什么劃的坑坑洼洼面目全非。要修好,又是一大筆靈石。
深深看了夜溪一眼,對上她淡漠的目光,鷹鉤鼻迅速扭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