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次動身直接前往鬼修之地的夜溪收到明禪傳信——一群居心叵測的鬼修闖佛門,目標,羽姣。
夜溪愣住了:“他們抓羽姣干嘛?”
明禪:“事情比較復雜,不如你來一趟吧。”
“行了,就來,準備好素齋吧。”
明禪無語,對站在對面的羽姣道:“以她的速度,她一說下一刻就能出現,你安心住下,不要亂跑。雖然你沒有剃度,但也賜了法名,自然是我佛門一員。佛不護你誰護你。”
羽姣一臉沉靜,身上已經完全沒了戾氣,透著一股佛門的祥和。
明禪走后,羽姣沿著小路慢慢走著,沉思,為什么鬼修對自己這么勢在必得?明知佛門是鬼物的克星,偏偏他們陰魂不散在附近徘徊不去。雖說自己是一只難得的鬼,能在佛門佛光下安然度日,必是有些價值,但,總覺得只是這一點并不值當他們如此。
為了什么呢?
難道他們是因為自己與夜溪的關系拿了自己要怎樣夜溪嗎?她知道夜溪被追殺,也從鐘烈那里得知過妖族曾想捉了月遙真人來脅迫她的事情。
可是——自己與夜溪關系,與其說是自己是夜溪的人,不若說是自己單方面的感激她,拿自己也奈何不了夜溪什么吧。
而且,是妖族下的追殺令,又關鬼修什么事?
若不是夜溪,那就是純粹奔著自己來的?
羽姣迷茫,自己根本就沒在修真界行走過。
那,就只能是因為自己能住在佛門的緣故了。
可,真的只是因為這?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聽得有腳步聲走近,是兩個人。
羽姣抬頭,周圍是一根根的石柱,上頭雕刻著佛像與經文,原來不知不覺中她走進了石林中。
前頭隔著近百米,越過層層石柱,羽姣看到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盡頭拐過兩個人來。
一男一女,一白一黑,白的是方才之前離開的明禪,黑的是…夜溪。
羽姣看見了刻著噬妖藤的暗色面具,不由一喜,向兩人走去。
聽得兩人講話。
明禪:“你帶走她也好,聚來的鬼修越來越多,這里不安全。”
夜溪:“還以為你們和尚多厲害。”
明禪:“她鬼體特殊,一定不能落在鬼修手上,天下沒誰比你更能護好她。”
夜溪似是不高興,擺了擺手。
已經離得很近,明禪對著羽姣點點頭,一拐,從岔路口離開。
羽姣開心招呼:“夜師姐,你來了。”
夜溪仔細打量她一番,笑道:“看到你很好我就放心了,走吧。”
羽姣:“去哪里?”
夜溪:“送你去體宗。”
羽姣點點頭,心里略猶豫,那鐘烈…
就見夜溪轉身往外走。
羽姣一愣:“夜師姐,我——”
“你要收拾東西?”
“我——不去與大師們告別嗎?畢竟我住了這么久,大師們都教授過我。”
夜溪一邊走一邊冷哼:“他們沒保護好你,有什么臉與你告別,老臉不羞得慌。”
她走得很快,羽姣疾步跟上,不解:“夜師姐有急事去做?”
夜溪點頭:“是啊,收到明禪傳信我空間跳躍過來的,還要趕著去一個地方。”
“那——我可以自己——”去找鐘烈再去體宗。
“不行,盯上你的鬼修太多,我不放心。”
夜溪已經飛了起來,羽姣也飛起跟上。
不知為何,隨著自己越往外去,心頭越加沉重,似乎有哪里不對,一回首,熟悉的寺院屋檐掩在山林間。師傅們一脈相承的質樸,即便是修真界的佛門與凡間的寺院也沒什么不同,除了更結實堅固,看上去一點兒都不輝煌不耀眼,都沒有皇家寺院金碧輝煌,但她看著就是心安,神定。
猛的停下,銳利看向夜溪:“你不是夜師姐。”暗暗警戒。
夜溪跟著停下,回過神詫異:“你發的什么瘋。”
羽姣笑了:“夜師姐才不會說這種蠢話,她只會說你瞎了眼。”
真正的夜溪永遠一副肯定的語氣說別人是沒用的東西。
“還有——”羽姣雙手一展,一掌一爪:“我家夜師姐雖然嫌棄看不上所有人,但她從不會把自家人的安危怪罪在別人頭上。”
真正的夜溪若是來帶她走,只會說“和尚廟連肉都沒得吃呆著長毛嗎”,而不是怪罪大師們沒有保護好她。
只有懦弱的人才會怪別人,她家夜師姐天上地下最強什么是她搞不定的?有那個時間去怪別人早把天捅破了。可恨她方才竟沒想到這一點。
“夜溪”一笑,無奈:“看來,還是我模仿的不像啊。小東西警覺的很,可惜,你發現太晚,從你靠近我那一刻,你就注定逃不了了。”
羽姣冷笑:“本宮——”
突然口鼻竄起一股異香,眼前一黑,失去知覺前最后一個念頭:怎么回事?怎么是從自己肚里冒出的怪味道?
“夜溪”輕蔑一笑,被她盯上的人什么時候漏過網,一把接住羽姣,化成一團鬼氣消失在空氣中。
不久之后,附近某個地方空氣一扭,夜溪鉆了出來。
“嘖嘖,山清水秀啊,我跟你們說,別看和尚們一個個無欲無求的鬼樣子,其實比誰都精,你們看,這景兒多美,靈氣多濃郁,哎喲喲,有山有水,風水絕對好,不定地底下埋著龍脈呢。”
無歸:“那咱挖一挖。”
夜溪:“不好吧,還沒翻臉呢,挖人家老宅不像話。”
火寶:“什么時候翻臉?”
夜溪心不在焉的打量著:“那就靠你們了,看你們什么時候找到他們的錯處。”
吞天看不下去了:“倉禹界的和尚都是好和尚,別欺負老實人了啊。”
“切,你就知道和尚都是好人?”
“我說的是倉禹界的和尚,我會點兒觀氣術,都是好的,嘖嘖,難得的清一色好和尚。”
夜溪好奇:“還有壞和尚一說不成?”
“仙界有魔佛,吃活物的。”
“那也叫佛?”
“當然,人家修的是吃盡壞人剩下不就是好人了。”
夜溪無語:“還是自己個兒吃自個兒吧。這怎么連個山門都沒有?院墻呢?我可去哪里敲門?”
干脆放聲大喊:“明禪——快出來——我來做客了——”
連續喊了三遍,白色身影迎面飛過來。
“來得夠快。”
夜溪笑道:“你吃我那么多頓,好不容易吃你一頓,我哪舍得遲到啊。素齋準備好了?”
明禪無語:“除了煉氣弟子,我們誰都不吃東西。”
夜溪默,掉頭就走。
明禪好氣:“來都來了,你不去見羽姣?”
“切,她是你佛門的弟子,見什么。況且,該見她的,她想見的,是鐘烈吧。若是鐘烈來迎娶,我就去幫抬嫁妝。”
若是羽姣在此,定會淚流滿面,對嘛,這才是正宗的夜師姐嘛。
明禪認輸:“好了,給你準備素齋了,要多少有多少,走吧,先去見羽姣,正好有事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