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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看上去溫和,其實對外人是很沒有耐心的,能好聲好氣與樂天說這么會兒,不過是因為徒弟對他沒反感罷了。
干脆打走算了。
這時,夜溪對他道:“我不認哥哥,弟弟倒是可以考慮。”
弟弟啊。
樂天正要艱難的抉擇,又聽夜溪道:“你且聽著,你若做了我的弟弟,就要跟著我跑,一個隨從都不能帶,我更不允許有人在暗地里跟蹤我,所以你要真正的獨身一人跟著我。而且,我不會回太微宗,也不會去崧錫界,我最喜歡的是一個人在混亂的仙魔戰場上游蕩——當然,你跟著我,就兩個人了。”
樂天張著嘴,不知該說什么。
夜溪正色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問我師傅。”
兩雙眼睛同時轉向穆昀,請作證。
穆昀哀嘆一聲,不去太微宗,徒弟還不認他啊。
板著臉:“正是。正好本仙人另有要事,你若是能跟著我徒兒,刀劍來時,正好給她擋一擋。”
樂天:“...”
眾人:“...”
這個親,自然沒認得。
眾人哄著樂天走,樂天紅著眼圈流清淚,又要去抓夜溪的手,毫無意外被穆昀擋住。
“等著哥,等我把他們都甩了,哥就來找你。”
眾人敷衍哄著好好好,半圍半抱的把樂天抗走了,估計樂天沒少玩離家出走的戲碼,礙于他的智商,眾人都麻木了。
目送一行人消失,兩大兩小站在廚仙樓門口齊刷刷轉了身。
他們有饕餮令,可以白吃呢,方才可只夜溪自己吃過。
這一次再進去,四人經受了無數目光洗禮,羨慕又嫉妒,所有廚家的酒樓啊,白吃。而且,那些廚家教出來的弟子,能不對師門的規矩表示敬意?這豈不是吃遍所有仙界了?
嫉妒死了。
廚仙樓把方才的菜式又重新上了一遍,穆昀真人只是嘗過些便放了筷子,全是夜溪帶著吞天火寶吃的,并,夜溪吃了大部分。
穆昀笑微微瞧著,嗯,家底薄了點兒,徒弟太能吃。
等走的時候,夜溪敏銳感覺到了女服務員眼里的鄙夷。
嗯,方才沒讓人進來伺候,這些女的一定在想,看啊,這伙人真不要臉啊,明明吃不下了還再要一遍偷偷打了包,真是鄉下人啊,貪便宜。
回到客棧房間,夜溪把饕餮令牌給穆昀。不愧是廚家的信物,那饕餮大腦袋上明晃晃一個“廚”字。
穆昀不解,他不需要吃東西,這饕鬄令對自己沒用。
“廚女是個心機深沉又狠辣無情的人,廚家的東西留在我身上,不合適。”
說白了,廚女為了報仇生下那么多孩子利用他們操控他們,那個時候,廚女才不過是個凡人出身的修士,就有此心機。她總覺得這面五彩拉皮似的饕餮玉牌里有廚女的心計。
穆昀了然:“你與廚女有仇?”
“算是吧。不過她不知道我,但她知道我做過什么后,以她的小心眼,非把我做成一盤菜。”
穆昀猜,他的好徒弟都做過啥呀。
夜溪問:“你認識廚女嗎伯父?”
穆昀忍不住翻白眼,看吧,又成伯父了,她這是用不著自己了。
“不認識。但廚家還是聽說過的,做東西好吃,但你師傅我不好口舌之欲。”
夜溪點贊:“對,不給女人可乘之機。”
穆昀莫名,什么意思?
“有些人有這樣一個觀念,女子,女子啊,能通過控制一個男人的胃來讓男人愛上她。”
穆昀顏色一厲:“食蠱?”
夜溪默,怪不得你還是個老單身狗。
“是愛情,愛情啊”
穆昀神色松緩,卻又不屑:“耽擱于男女私情,怎么大道有成?”
夜溪覺得愁人:“你修的是太上忘情啊?”
穆昀一個激靈,徒弟似乎很不喜歡無情道啊。
“不是,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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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夷的是濫情之人,遇到對的人,要一生走下去的。”
這話徒弟應該喜歡,那些個女弟子鬧情緒時一個兩個嚷嚷的總是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
果然,看夜溪露了笑模樣,穆昀又道:“只是師傅一直沒遇到對的人,但師傅遇到了對的徒弟啊。”
夜溪張了張嘴,都不忍心告訴他,假如自己猜得不錯的話,你對的徒弟是驕陽啊啊啊。
好像又壞了氣運子的好事,這熟悉的套路啊。
“伯父,不然,你考慮考慮,那個驕陽真的很不錯啊。”
她與水真真卓焻作對,是因為天道決定了兩方的對立,但現在,沒人惹她,那個驕陽更沒惹過她,她怎忍心破壞他的機緣啊。
并且,她不需要拜師,不能因為她的出現拆散一對好好的師徒吧?
穆昀搖頭:“我先他遇到你,就說明我與他沒有師徒緣分。”
夜溪心道,我是異數啊,你不該遇到我的啊。
等等——
夜溪有些激動。
“無歸,若真的穆昀與驕陽該是師徒而被我破壞了,是不是證明,雖然天道群能覺察我能劈我,但他們沒法操控我?”
無歸咦了一聲:“我說過你會被仙界天道操控嗎?不然我一直讓你避開天降功德天降恩德是為什么呢?”
夜溪呵呵:“我還以為…”
無歸一嗤:“小小仙界,豈有資格安排你,只要你抗住雷劈,愛怎樣怎樣。”
夜溪呵呵出了聲。
穆昀瞇著眼:“跟你的貓聊天呢?為師與你說話能不能專心點兒?”
夜溪一咳,攤手:“你該想到了的,我不是人。”
穆昀:“我沒說我一定要收個人徒弟啊。你不是人正好,更有挑戰性了,為師接了。”
“我不會跟你走的。”
“知道,我會等你同意,你一定會同意的。”
夜溪白眼,哪里來的自信。
“我還有事兒,我要離開出云城了。”
夜溪直接開口告辭,她從不拖泥帶水,九幽環到手就沒有停留的理由了。
穆昀默了默,嘆氣:“我猜到了,你接下來的行程,不能讓人跟著是吧?”
夜溪點頭,眼底一片冷清。
穆昀又嘆氣:“好吧,我先回宗門,我收徒弟的事也得給宗里交待一聲,告訴他們我這輩子唯一的徒弟已經找到了,不要再領亂七八糟的人給我看了。然后,我就去各界游歷,等我成了仙王,你可再沒拒絕我的理由。”
夜溪呵呵一聲:“我咋覺得你是在威脅我呢?”
穆昀一笑,我賭的就是你的良心。
收起那面饕餮令:“為師不能白占你便宜,我的家底,分你一半。”
一只金屬扭印飛到夜溪面前。
夜溪不接:“我不喜歡被強迫,你若非得給,我轉頭就扔掉。”
穆昀不怒反喜:“不愧是我徒弟,有氣節。”
無語。
又給她一道玉符:“里頭封存了我的三道全力攻擊,你拿著護身。”
還有一個發光的琉璃小鈴鐺:“只要在同一界,這琉璃音就是發光的,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可聯系為師。”
兩樣東西夜溪收下,不收都不好意思了。
穆昀輕松笑道:“就讓為師目送你離去吧,希望下次見到你,能有幸得見你真容。”
夜溪錯愕。
穆昀哈哈一笑:“敢孤身一人在這種地方行走,你不知道越表現的天真皮后面越是個老妖怪嗎?當然,我的徒兒當然不是老妖怪,只是喜歡扮嫩罷了。”
扮嫩。
夜溪黑臉:“再、見。”
噗嗤一聲,自己笑了出來,輕輕再道一聲再見。
穆昀心有不舍,但不再說話,點點頭,看著夜溪身形消失在空氣里。
“沒良心的,也不知道小泉兒是不是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