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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
小混蛋!
早知這小混蛋這么會挑撥離間,當年就該一錘子買賣絕不讓她再來!
怎么就鬼迷心竅給了她通行證呢?
不對!
給她通行證的不是自己,自己是后來給的。當時是老判!
老判給她的判官筆!
一邊看熱鬧的判官被府君盯了眼,鬼氣森森,打了個哆嗦,依舊笑瞇瞇的看著。
府君的熱鬧不常見,他頂得住。
“夫君——”
性子沉默,自進來后一言還未發的府姬開口了,只兩個字,低低的,柔柔的,綿綿的,卻不遜于千軍萬馬,讓府君想流冷汗。
義正言辭:“我是怕你糟蹋了我小舅子——”
“呵呵,當時給了你你確定出來的是小舅子?”
“我——”忽然府君一笑:“好教你知道,我們陰界一人一生只能認一株十八姬,而我和府姬的姻緣上達天聽,永世不變。”
夜溪嘿嘿:若是五棵全給你,你會選這個認你的主?還不一定呢。
府君眼神凌厲:夠了啊,再多說一個字,友盡!
夜溪一笑:“哈哈,開玩笑的,我才不舍得。話說,府姬呀,有沒有后悔被搶去?若是留在我身邊,你現在可是帥帥噠小鮮肉哦。”
府君仍瞪眼,但心里著實松了一口氣。
道:“府姬是我的,休要來跟我搶。”
府姬看他一眼,笑里帶嗔,嗔里含情,看得府君一顆心膨膨脹脹。
綿柔的女聲:“我很喜歡現在。倒是你,它們——”
目露遲疑。
夜溪擰了擰眉:“什么?”
府姬也擰起好看的眉,沒說話。
府君:“我來說吧,府姬也是幻形后才知曉,十八姬若要幻形,必須身具地府之力,或者說,得陰界認可。”
夜溪一驚:“什么道理?”
“天地的道理!就像陽界妖物化形,要經雷劫。十八姬化形,就要得陰界的準許。”
夜溪喃喃:“不是雷劫,而是要身歸地府?”
府君府姬齊齊點頭。
所以,她的四棵姬化不了形?所以,才打不了苞?
府君看府姬一眼,建議:“你可以將四棵姬放在地府,我保證不霸占,它們還是你的,化形后也跟你走。”
夜溪瞇了眼:“沒這么便宜吧。”
“...是,要受地府管轄的。但我可以跟你保證,不會差遣它們。”
但終究被人捏在了手里,夜溪沉吟:“我問問它們。”
意識沉入空間,將利害都剖析明白,問它們的意見。
四棵姬就一個念頭:跟著溪兒走。
夜溪:可跟著我就不能化形。
四棵姬:沒覺得變成人好看,枝條多吃的更多。
拒絕。
不帶一絲猶豫的。
夜溪便對府君搖頭。
府君心里有了數,也不再談論這個話題,目光瞄向她手腕。
“你又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夜溪還想與他打聽呢:“九幽之冥,是個什么存在?”
“九幽之冥?”府君聲調沒控制住:“那是陰界最高權力機構啊,我都沒資格去的!這,這個——”
“出自那里。那里很了不起嗎?”
“當然!我這是地方,那里是皇城!不,皇宮!”
聽竹子說過一些,夜溪并不驚訝,主要是不想打交道,也沒那必要,因此也不在意。
“你們各界地府受幽冥管轄?”
“倒也不是。”府君盯著鐲子挪不開眼:“我們地府運行遵循天地原則,一界成一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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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意外的話,誰也妨礙不到誰。九幽之冥,專門處理我們處理不了的有關陰界的事。”
“比如呢?”
“比如我們地府都抓不來的老鬼之類,或者流竄各界用鬼犯事的活物。之前就聽得一樁,有個組織專門獵鬼訓鬼給他們做喪盡天良的事,鬧得挺大,涉及好些個界,最后是九幽之冥將之鏟除殆盡的。”
流竄作案,他們又不能越界抓捕,地府與地府的聯系不是說出門左拐就能到的,而且,人家做這行,早摸清了各路手段,自有應對的一套,且他們本身也是實力過硬的刺兒頭。
夜溪明白了,地府是衙門,幽冥就是錦衣衛,地府是公安局,幽冥就是特種大隊。
自己應該不需要跟特種大隊打交道。
“咱這沒有值得幽冥出動的鬼吧?”
“當然沒有。”府君說得格外篤定:“有我在,有我家府姬在呢。”
對別人冷著臉,一看到府姬,老臉就涎了。
哼,老房子著火,沒救了。
府姬不看府君只看夜溪:“這鐲子,或許能用。”
“我只是有種感覺,感覺對我們十八姬可能會有用。但,說不清楚。”
夜溪摸著鐲子,若有所思。
被府君叫醒:“說話呀,沒見我家府姬等你開口了嘛。”
夜溪瞪,老婆奴。
“此番前來,還要還賬。”
夜溪拿出彼岸花的金色長鞭,還有功德大球。
府君拎起長鞭甩了甩,對著金色大球撇嘴:“你這什么審美。”
弄個球。
夜溪沒好氣:“給我就是這樣的,從天而降,想砸死我呢。”
府君無語:“你又干了啥?”
“沒啥,想賴我的帳,我不依,就這樣了。”
幾人聽得服氣,發功德的是誰?啊?人家賴你帳——肯定你又做啥了啊。
夜溪擺擺手:“你先收著,以后有了再給你,分期還。”
府君只收了大球,把鞭子還給她:“這鐲子特別招鬼,你留著用吧,鬼最怕功德了。”
夜溪也不客氣,收回來。
府君又提醒她:“我也聽說了的,你弄死不少鬼,以后多少給當地的地府留些。”
夜溪白眼:“你們地府群消息可真靈通。”
府君笑笑,當然靈通,他和老婆大人蜜月旅行呢。
說完正事說閑事,既然如今能吃用仙界的東西了,夜溪大大方方從空間里拿好吃的,想起兇獸貪羊的肉還有些,都放那么久了,竟還能吃,問眾人吃不吃。
幾人都膽大,從未吃過便嚷著要吃,聽夜溪說里頭有惡性,府君略一沉吟就接了差事要去黃泉上游去浸泡。
黃泉水能滌蕩人性之惡,想來洗兇獸的肉也是能行的。
一去一回,艄公跟著來了。
“如此好東西竟不想著我,莫非以后不想坐我的船?”
被府君洗涮幾十遍的貪羊肉,又被艄公拿著青竹篙敲打一遍。
“好了,惡性盡除,可以吃了。”
夜溪都能感覺到,那貪羊肉被艄公這么一敲打,眼見的肉變新鮮了,氣息也純正了。
果然不能小瞧人,高人從來不起眼啊。
把酒言歡,放浪高歌。
府君彈琴府姬舞,判官大手敲鼓點,黑白無常酒常添,艄公醉眼聲高亮。
夜溪真真正正體驗了一把神仙的快活,不是仙族的分秒必爭逆流長生,而是凡間神話里逍遙神仙的感覺。
有酒,有肉,有朋友。
快活。
杯盤狼藉興致仍高。
直到一道紅紅火火的身影殺來。
“好啊!老娘辛辛苦苦整日介熬湯,你們有臉躲懶吃肉!還吃!出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