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嘖嘖:“媧神給你留了個美麗的殼子,卻沒有給你留一顆美麗的心。”滿是譏嘲。
媧神一點不在意,手一按心臟位置:“我的心,是死的。”
蕭寶寶:“被你用惡毒的汁液澆死的嗎?”
媧神看向他,平平靜靜一點頭:“末始。”
蕭寶寶:“喲,你老熟人。”
末始:“別瞎說,當年她也是對付我的一員,出手可狠呢。提醒你們,她以功德為武器,非常不容易對付。”
眾人早警惕著呢,畢竟因為功德,連獬豸族長都失手過。
媧神笑起來:“對付你,說明我對神界負責,是個好子民,對付你越狠,不越說明我對神界的忠心?”
末始忽然問:“那個時候,你們與外敵就勾結了?”
媧神頓了下,搖頭:“至少,那個時候的我并不知道。多么諷刺啊,昔日的叛逆來對付昔日的功臣了。怎么,你不想推翻神界做萬神之神了?”
“神界不可能存在了。”
關于這一點,末始冷眼看得清楚。外敵的攻勢神族沒法子阻止是一方面,還有另一層,那幾位大佬的態度非常明顯,他們根本沒想著挽救,聽之任之,他們已經放棄了老神界。
末始猜,他們身具高位,一定有某些不能為別人知道的內幕。
具體什么內幕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老神界,保不住了,他還顛覆個屁!
至于萬神之神——
末始苦笑,不得不承認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啊。
蕭寶寶說得沒錯,他造反的時候,竹子都沒以吾賚的身份出手,而現在見識到大佬們的手段——自己就是一出戲。
他正色與媧神道:“那邊并不是神魔宇宙。”
“無所謂。”媧神平靜道:“那邊是什么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以前我做到了本分,現在,我要做我想做的事,哪怕要毀了神界。”
末始:“你瘋了。”
媧神仍是平靜:“我瘋了嗎?許是吧。我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你末始作為一個反賊頭子多少人記得你,我呢?無數人念叨的媧神是我嗎?有人知道我是誰嗎?呵,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誰。”
空空忍不住道:“你完全可以做你自己,你不把自己當媧神的分身誰還會將你錯認。”
媧神自嘲:“我得了媧神的因果,怎么可能擺脫。”
空空嗤笑:“是啊,你得了好處。”
媧神:“這不是我想要的。”
空空:“也沒見你拿好處時多推拒呀。”
眾人點頭:“又當又立。”
奇異的,媧神準確捕捉到這個奇怪詞語的意思,終于維持不住平靜的面孔,惱怒起來,抬手一道攻擊。
眾:對嘛,這才是敵人的正確打開方式嘛,談心什么的,不和諧。
雙方打了起來。
媧神一道攻擊放出,直接呼喚外敵,灰色氣團彌漫四周。
夜溪皺眉,她可以不用盔甲,但小伙伴們必須用,且小伙伴們掣肘太多。
她的目光落在媧神身上,那個女人正在對她張揚的笑。
媧神長相可親,但,相由心生,現在媧神撕下所有的偽裝,同樣的五官,變得截然不同起來,雙眉飛揚凌厲,眼角豎立鋒銳,眼里兇光暗沉,似笑非笑挑起紅唇,唇色有些深。
入魔了。
媧神早就入魔了,以往還壓抑著,現在,放飛自我了。
對,自我。
媧神一陣狂笑:“這才是我,這才是我呀。”愛戀的摸著自己的臉頰。
大片紫蝶撲來,遮蔽了媧神的視線。
“蝶落,呵,你以為區區吾賚的手段,能奈何我?”
媧神身形一閃,化成大片金色燕子,嘰嘰喳喳,將紫蝶吞吃入腹,很快,紫色被金色淹沒,再看不見。
收起金燕,媧神大笑:“你——”
灰色龍卷從四面八方席卷,擠壓而來。
是夜溪趁紫蝶遮擋媧神視線的時候卷動了外敵。
這些氣團,看上去兇,但明顯智慧不高,只知道廝殺,所以,并不難驅動。
媧神見此,面色一變,身形拔起,沖向戰場外,身上金光閃過,瞬間沒了蹤影。
夜溪迅速交待一句:“你們回去等我。”
也跟著沒了蹤影。
無歸氣得抓了外敵狠揍,還開了面罩下嘴咬,嚇眾人一跳,鳳屠一巴掌把他手打出去。
“我試試,不定變成她一樣。”無歸惡狠狠。
鳳屠無語:“她真走的時候不會丟下你的,為你的小命考慮也不會丟下你。”
無歸黑著臉喊:“把這些惡心玩意兒滅了!”
除了殺敵,他還能干什么?廢物點心!
媧神跑得很溜,東一榔頭西一榔頭,完全沒有規律,可見她先前說得不錯,在虛空里流浪浪得很有經驗嘛。
“多虧有你。”夜溪喜滋滋:“讓她跑,看她往哪里跑。”
小石頭:“你知道她在往哪里跑嗎?”
“我怎么可能知道,”夜溪往兩邊看,跑得太快,周圍景象被拉成明明暗暗的線條,什么都看不到。看到了她也不識得,她對虛空不熟。在她眼里哪里都一個樣。
“神界。她離著神界越來越近了。”
神界?
夜溪皺眉。
“而且,顯然她知道不少捷徑近路,這速度,很快。”
夜溪立即道:“趕過去,截住她。”
這瘋女人該不是要跟神界同歸于盡吧?她不是要去戰場另一邊找媧神?應該不是,但絕不會是好事。
攔下她。
媧神才從一片破碎的虛空抄小路出來,面前一道鋒利的空間巨刃砍下。
向后一跳。
“你很不錯。”媧神不動聲色向后一步,抬手抿發。
夜溪好意提醒:“不要回頭哦,那片虛空已經不是方才你經過的虛空了。”
媧神一滯:“你做了什么?”
夜溪得意:“也沒什么,不過是家學淵源,我師傅剛好會怎么攪亂虛空的小法術罷了。”她捏起兩根手指比了比:“小法術哦,只要一點點小技巧,轟——全都不一樣了哦,標記也沒用了哦。”
這關鍵時刻自動激發的傳承喲,不要太給力。
媧神:“我、要、殺、了、你。”
她感受到了,身后只有她知道的那條近路,崩塌了。
差不多了,就在這解決掉她吧。
媧神眼睛變得毫無情緒,舉起右手,手里出現一只金色長矛,鋒利無比,向夜溪投擲而去,一只射出,又來一只,再來一只。
夜溪閃來閃去,擦,這些長矛帶自動追蹤功能,跟在她屁股后頭追,有快十只了。
顯然媧神沒耐心與她玩追逐的游戲,左手一揚,一張金色大網張開,迎著她面門兜來。
小石頭:“我帶你。”
“不用。”夜溪眼底冰冷:“躲了沒用,也沒辦法投機取巧,她以功德為武器,連獬豸族長都拿她沒辦法。我想弄死她,只有一個辦法——”
“什么?”
夜溪冷笑,手凌空一抓,猛的轉身,一朵金色的花朵射去,撞上一只金色長矛。
嘭——
花瓣凋零,長矛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