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將

第145章 結案

衡兒說完后,也是被自己的話驚的身子顫顫,這種話若是被別人聽去,他小命難保。

栗蔚云想著那個人盛怒時候的丑惡的嘴臉,心中冷嘲。

那個人這一生爭權奪利,殺兄殺弟,殺妻滅嗣,逼死父親,狠辣無情,但唯一的一個軟肋就是胥王。若說那個人一生還有在乎的人,怕也就只有胥王這個胞弟。

可當年他卻不顧胥王的苦求,硬生生的把蕭氏塞給了胥王做王妃,并且立她為后。后來她才知道,他是那時候就已經有了鏟除李將軍府的心。

他怕胥王日后受不了刺激,所以明知道胥王對她有情,卻故意逼他另娶。

“姑娘,你怎么了?”

瞧見栗蔚云臉色越來越冷,衡兒輕聲的喚了句。

“沒事。”她苦笑,抬手道,“起來吧。”

她自己也起身朝院子外去。

“姑娘要回胥王府嗎?”衡兒追上前一步。

栗蔚云愣了下,被這話問的有些恍惚。

回胥王府?她為什么要回胥王府?胥王帶她入京便是對她的身份產生了猜測懷疑。

無論她是李桑榆還是栗蔚云,胥王府都不該是她久居之地,她要盡快的回到軍中。

最近兩年朝中動輒便有官員被抄家滅門,朝中的官員也均如驚弓之鳥,自顧不暇,而且京城的權貴個個都是老謀深算,有誰會冒死的觸犯那個人的逆鱗為李家鳴冤?

胥王尚且無力,他們又能夠做到什么地步呢?

她多年不在京城,對于京城內權貴們之間盤根錯節復雜的關系,知之不多,不知其中的權利牽扯。而且她如今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境安軍士兵,怕是還沒有出口,已經被殺。

境安軍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從那里開始,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她看著衡兒與自己幾分相似的五官,笑了笑。

如果衡兒真的是栗父栗母的兒子,她將衡兒尋到,也算是回報了她占用原主身體的歉意,栗父栗母膝下能夠有一子相伴,她也少了愧疚,少了后顧之憂。

“姑娘,是不是小人說錯了什么話?”衡兒垂首低聲的問。

栗蔚云笑著搖頭道:“沒有。”

栗蔚云回到胥王府側門前,瞧見了街道上駛過來的馬車,是胥王的車駕。

她立在門前等車駕到門前停下。胥王從馬車內走了出來,幾日未見,倒是比剛回京的時候氣色看上去好了許多。

栗蔚云上前拱手施了一禮。

胥王瞧見她,原本微沉的臉露出笑容:“本王正欲差人給你傳話。”

“殿下有事吩咐?”

胥王笑著抬手指了指府門,栗蔚云便跟著胥王身后進府。

胥王一路到了書房,伺候的侍女端茶倒水伺候了一陣,他讓侍女都退下,在書案后落座,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讓她坐下。

栗蔚云瞧著他一直臉上帶著一絲微微的笑意,但是這笑容卻又只是流于表面,并非出自內心深處,倒顯得有幾分牽強。

栗蔚云道了謝在一旁坐下,再次的拱手道:“殿下有事吩咐就是。”

“是有件事情要與你說。”胥王聲音有些干啞,他喝了口茶水潤潤喉嚨繼續的道,“梁津在抓捕時候畏罪自殺了。”

“確定自殺?”栗蔚云問。

胥王抬眸看她,見她目光質疑,知道她的擔憂,畢竟上次梁津能夠在天牢逃脫。

“尸首帶回京,已經驗過,的確是梁津本人。”

“衛國公的案子進展如何?”

“現在已經差不多了,估計過些天便能夠結案,此次案情重大,所有涉案人員絕不姑息。栗姑娘可以放心,這幾個月的努力也沒有白費。”

栗蔚云笑著點了下頭。

胥王沉默了須臾,沒有言語,只是靠在書案后的椅子上不時的抬眸打量著她,就如來京城的時候他在馬車內一般,閑閑的看著,不與她說一句。

如今這般的靜謐的書房,沒有旁人,連趙濱都被遣出去,只有他們二人,如此的目光讓氣氛有些尷尬,栗蔚云也覺得有些許的不自在。

胥王卻看上去卻好似很喜歡這樣的氛圍。

栗蔚云起身道:“殿下若是沒有其他吩咐,蔚云不擾殿下,蔚云先告退了。”

胥王輕輕的點了點頭。

栗蔚云退出書房,才稍稍的松了口氣。

趙濱從回廊一側走過來,笑著道:“栗姑娘,剛剛聽聞你今日在街市上和展小姐合力降馬救人,沒有傷到自己吧?”

剛剛聽聞?

回到王府不過一刻的時間,便聽說了今日她的事情,這所謂的聽說,怕是聽跟蹤她的人說。

自從回京,胥王一直都派人盯著她,開始的時候她還能夠察覺跟蹤的人,這兩日,她竟然沒有察覺到,以為是胥王收回了命令,如今看來是跟蹤的人手法更加高明了。

她笑著道:“沒有,多謝趙公子關心。”拱手告辭回去。

接下來的幾日栗蔚云去了夏園一次看望銷兒,這幾日銷兒乖巧的呆在夏園內,青囊進宮幾日未回,園子中的小廝也沒有為難他。

回到胥王府她側擊旁敲從水珠的口中探知那個人這幾日腿疾復發,疼痛難忍,就連今日的早朝都早早的散了。

雖然如此,但是衛國公的案子卻是沒有絲毫的耽誤,她也從水珠那里簡單的了解到案子現在的進展情況。

衛國公等幾名主謀在審訊期間沒有少對那個人各種怒罵,弒兄逼父,甚至也有提到去年殘害李將軍府的罪行,并咒罵那個人如今腿殘便是報應。

那個人聞言后,怒不可遏,下詔將衛國公等幾名主要的涉案官員,不僅酷刑處死,并且被判了滅族,婦孺老幼皆在誅殺之列,滿門闔族無一放過。

其他的涉案人員,按照罪責的輕重,被判處斬首抄家流放或者是貶謫庶人永不敘用、子孫數代不得應舉等。

京城內在短短的幾日內血流成河,到處都能夠聽到哭喊之聲,整座城池都充斥著血腥,籠罩著在深深的恐怖之中。

衛國公等人被處以極刑當日,她本是想去看看的,這等叛國謀逆的亂臣賊子,罪惡滔天,竟然將手伸向了境安軍,她想親眼看著這樣的人被處決。卻被水珠極力的攔了下來。

她說是胥王特別的命令,知道她定然是忍不住要去的,但是刑場太過血腥恐怖,怕她受到驚嚇,而且刑場也是不詳之地,不想她沾了晦氣。

這些在胥王的眼中殘忍恐怖,在戰場上卻是隨處可見,于她而言,也早已習以為常。

為了不讓水珠為難,她也沒有太過的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