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蔚云進門后見到前堂栗父栗母和石博均在,旁邊還有幾個嬤嬤和老仆。
她走進去得知是在商量石博的婚事,將日子定在了下月初六。時間也近了,正吩咐仆人將一切要準備的都提前準備起來。
幾日后,又于常家商榷了成親的一些事情后,栗母便著手的操辦。
石博也相對忙了一些,不過他倒是很開心,每天臉上都是掛著笑。
所以今年的春獵考核,石博并沒有去,谷雨帶著師兄弟們跟隨栗父和扈師父前往西山,栗蔚云也跟了去。
起初栗父讓栗蔚風也過去栗母不放心,畢竟去年春獵遇到野狼,栗蔚云腿被傷的那么重,此時想來還心有余悸,但是見栗蔚風也想去,便讓清泉寸步不離的跟著。
清泉是栗府內少有的幾個從小就習武的小廝,原本栗母想多讓兩個小廝跟著,被栗父給攔住了,說去春獵,不是去游園,男兒哪有那么嬌氣。惹得栗母生了一頓悶氣。
最后好說歹說才哄的栗母消氣。
威遠社弟子抵達西山腳下的場地后,檢查馬匹箭支準備進山林。
栗蔚云朝來時的路望去,高景圭說今日也過來的,到現在都沒有瞧見人影。
就在他們準備上馬進山的時候,見到了后方過來的一隊人馬,二三十人,為首的便是高景圭。
到了跟前,高景圭下馬對栗父和扈師父見了禮后,道:“今日是威遠社弟子春獵考核,晚輩冒昧的帶著門內的一些師兄弟過來學習,還請栗館主能夠應允。”
栗父自從去年高景圭不顧安危前往赤戎軍營欲救自己女兒開始,便對高景圭很欣賞。加之后來高家前來提親,他與高門主往來也多了,威遠社和伏虎門弟子之間偶爾私下也會切磋,關系不錯。
他朝伏虎門的弟子看去,均是不滿弱冠的少年兒郎,均是背著弓箭。年稍長一些的也就幾個領頭的,看的出來是誠心狩獵。
他笑道:“早聽聞伏虎門弟子騎射均不錯,相互學習取長補短。”
“多謝栗館主。”
高景圭這才回頭看著栗蔚云,然后走了過去,笑道:“上馬吧!”
威遠社和伏虎門的弟子一起入了山林。
幾十人入林,奔騰的馬蹄聲立即的驚動了林中的野獸,四處竄跑。
他們按照之前分的隊四散開來,前去追擊野獸。
這一次高景圭帶著幾十個伏虎門弟子前來,且都是與他們年歲相仿的年輕弟子,直言是來學習,其實眾人心里頭也都清楚,這又是一場切磋。
平日內和伏虎門的切磋,他們是輸多勝少,但那都是私下里,幾個弟子比試。這次是威遠社春獵考核,長輩也在,不能夠再輸。
眾人都憋著一口氣。
栗蔚云與栗蔚風、歐陽融、賈璐一隊,加上清泉和絮兒,總共六人。
高景圭帶著小魚阿泰他們與其同行。
三月的山林鳥獸較多,馬匹經過之處,驚動了樹上的燕雀呼啦啦一陣飛起。
馬在林中奔跑,箭支在林間追逐野獸,幾人互不相讓。
一直到了日頭最高的時候,他們也累了,馬兒也累了,便慢了下來。
“西邊不是有條河嘛,過去弄點水將這家伙剝了烤野味不錯。”阿泰提著手中的野兔道。
歐陽融立即道:“我也正有此意,大家意下如何?”
高景圭看了眼栗蔚云,栗蔚云也正看向他,兩人相視笑了下。
“我還真的餓了。”
“走吧!”
幾個人駕馬朝西邊的九疊河去。
阿泰和歐陽融在河邊殺野兔和一只獐子,小魚在一旁幫忙,栗蔚風和清泉去撿樹枝,絮兒和賈璐在搭燒烤的架子。
栗蔚云看著九疊河中的游魚,便撿來一根長樹枝,削尖了一頭,準備插幾條魚上來,高景圭也同她一起。
大家忙了好一陣,烤架已經搭好,樹枝撿了一堆,火也已經燃起,阿泰三人也處理好了野兔和獐子,這邊的栗蔚云和高景圭也抓了幾條魚清洗干凈,均是串在樹枝上放在烤架上燒烤。
“等等,等等。”阿泰起身跑到自己拴在一旁的馬前,從上面取來了一個小布帶。
“烤野味,鹽巴、香料不能少。”
眾人均詫異的看著他,出門鹽巴香料隨身帶?這是今日出門前就做好了要在外面現獵現吃的準備。難怪主動提議要來這邊燒烤。
阿泰嘿嘿的笑道:“好久沒這么吃過了,所以提前備了點。”
歐陽融此時也道:“我帶了幾壺酒。”說著便轉身去馬背上從包裹中拎了幾個酒袋子過來。
賈璐哦了一聲叫道:“難怪我聞到你身上有酒味,問你包裹里什么,你還神秘不說。
“你們倆是不是商量好的?”小魚好奇的問。
兩個人互相看了眼,歐陽融一屁股坐在地上,樂哈哈的笑道:“有酒有肉還不好?”
“你們這是出來春獵還是出來吃喝的?”高景圭笑著也在一旁地上盤膝坐下。
“兩不誤。反正今年我是獵到了一只獐子,考核過了,不怕。”
絮兒笑道:“待會就吃沒了,你下山拿不出獵物來,考核還是沒過。”
歐陽融立即哈哈哈大笑起來:“你當我傻,烤的這只是云妹獵到的,我的那只在那邊呢!”他指了指堆放在一起的幾個動物中的一只獐子。
絮兒愣了下,立即的爬起身跑到旁邊看了眼。那只被射中三四支箭的獐子,一根毛不少的躺在樹根底下,而那只被自家姑娘一箭射穿脖子的獐子沒了影子。
她氣哼哼的走過來,怒道:“融少爺,你……你過分了。”
歐陽融笑道:“你擔心什么,回去路上云妹隨便拉個弓又能射一只獐子野豬啥的。”
栗蔚云笑道:“我可沒那本事,我一上午也就獵了這么一只。”
“反正你獵不到,師父也不會罵。”
絮兒不滿的道:“融少爺,你一點都沒有當師兄的樣子,不讓著姑娘還欺負姑娘。少爺性子那么好,以后你豈不是更要欺負少爺了?”
歐陽融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語在給兔肉上撒著鹽巴的栗蔚風,這個師弟性子的確是挺溫和,而且不怎么喜歡說話,即便是說話也是輕聲慢語,性格和栗蔚云截然不同。
他伸手一把摟著栗蔚風的脖子笑嘻嘻道:“我們欺負了云妹也不敢欺負風弟,風弟這么好的性子,誰舍得欺負。”
“你意思我家姑娘性子不好了?”絮兒怒懟。
歐陽融哈哈的笑后對絮兒教訓:“就你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