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估摸著這兩少年約莫一個十七八歲，一個十三四歲，又見一兩三歲的小子從云氏身后探頭探腦的伸出腦袋來，模樣十分靈動，討喜。

便逗弄于他！

又見云氏身邊跟著一個大腹便便的少婦，便知道是甘婧遠的妻室，她也打了一聲招呼。

然后問甘婧遠和甘婧孜：“大哥兒叫什么名字？”

“外祖母，孫兒叫甘婧遠！”

“孫兒叫甘婧孜！”

又見靖遠生的豐神俊朗，便很是欣慰，道：“夫人在天有靈，該是很欣慰了！孜兒生的像他舅舅！”

隨后又問道：“遠哥兒傷可好些了？”

云氏也很欣慰，“好許多了！母親可安？”

“能吃能睡，沒什么不好的！”于氏豁達的說道。

隨后，于氏兀自感嘆起來！道：

“當年，我陪先生趕考的時候，姑娘也才蓉兒這樣大，一轉眼都二十七年了！”

于氏見云氏頭頂帶著白色小花，便知她新寡；未免云氏傷心，只字不提云氏逝去的親人，只拉了云氏道:“我們去游園！”

云家并不算大，至少比起從前甘家的五進院來說，三進院的院子算不上大，但是卻十分雅致。

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不是什么名貴之物，多是一些野花野草，都是云中天自己親手培育，打理的。

三進院，前后一共九間房，云中天與于氏一間，云琛與其長兄云諶各自一間。

云家有一個仆役，仆役一間。

剩下的四間都是在內院和廂房。

“你們外祖父聽說你們今天要來，一大早就去排隊買食材去了！”于氏說道。

幾人在涼亭里歇息了一會兒，于氏給幾人斟茶，茶葉并不如何名貴，不過也別有一番滋味。

云中天從外面回來，提了兩只大燒雞，背上還背了一個簍子，哪里像青山書院的院長，分明像個山野村夫。

他五十歲的年紀，因為沒有留胡須，倒十分像個三四十歲的壯年。

他卸了簍子，瞧見云氏的模樣，突然紅了眼眶：“你這些年怎么過的？你相公呢？”

漢子總是大大咧咧的，瞧見于氏懷里的孩子十分機靈可愛，便忍不住將孩子抱了過來逗弄。

小家伙一臉茫然的看著云中天，仿佛在辨認他的模樣一般。

于氏覺得，自己夫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去世了！”云氏泣聲道。

云中天頓了頓，又問：“你夫家從前待你可好？”

云氏向來不是愛訴苦的人，只道：“極好！”

云中天略微好受些。

“一別二十七年，你母親和兄長……”云中天忍不住有些難受。

“兄長還有兒女，前些年，嫁到邊境，嫁到北邊兒去了！”

云中天感傷中，帶著些欣喜，一時竟像個老小孩兒，想著以后有空去瞧瞧。

他又細細詢問甘婧遠，甘婧孜，甘婧蓉的年歲，念過書沒有，定了親沒有。

一一答過。

云中天和于氏見他們身后跟著一個看著比甘婧蓉大點兒的小姑娘，以為也是云氏的女兒：“蓉丫頭倒不像她妹妹！”

甘婧蓉淡聲道:“她不是我妹妹！只是個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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