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李績還是很迷茫,“你們到底要告訴我什么?”他擺明了是不想參合李業的事情,無論宋一然身世如何,是不是宋大勇的外孫女,這跟他有什么關系?即便她要報仇是吧?那也找不到自己頭上啊!
“您兒子很有可能是被李業和他兒子害死的。”
李績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我都說過了,我就是一個文人,你們爭取我沒有用。”一直到現在,他依舊以為,宋一然是要拉攏他對付李業。
“您知道李新海的病嗎?”
李績已經露出了幾分不耐煩,他實在不想提李業那邊的事。
“知道,那孩子生下來身子就弱,這么多年也沒見好。”說到最后,倒是有了幾分憐惜之意,畢竟是李家的孩子。
李家男丁本來就少,那個私生子還是登不上臺面的。
“李新海的身體一直沒好,甚至有幾次病危了,但后來人又活了過來,這事兒您知道嗎?”
“知道,你到底要說什么?”
宋一然只道:“也許接下來我說的話,會讓您感覺到匪夷所思,但是請相信我,這是事實,不是胡編亂造。”
李績皺著眉,沒說話。
宋一然道:“想必您還記得李厚德吧?”
好好的怎么會提到他?
李績的眼神似明似暗,“記得,自家親戚,很老實的一個孩子,可憐小小年紀得急病去了,人不在了。”
對呀,人都不在了還提他做什么?
李績一臉疑問。
“是這么回事……”宋一然把來龍去脈都講了一遍,“所以,現在你弟弟的那個私生子也要死了。”
李績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這種事,開玩笑一樣的嘛!前幾年打擊這些鬼神之事就很厲害,怎么還沒有絕了這些人的心思?
可再一想,怎么就那么寸啊!李厚德來家里的時候,活蹦亂跳的。當時新海那孩子確實不大好,當時連棺材都預備下了,后來也不知道怎么了,厚德那孩子突然得了急病走了,倒是新海,喘了幾口氣兒,又活了。
這樣一想,李績全身上下頓時見了汗,心亂如麻地想起了他兒子小河沒的那段時間。他出事的那個夏天,李新海再一次被醫生宣告病危,讓家里準備后事。他覺得在這個時候兒子住到他二叔家去不是很合適,但是李業并不在意,說小河是個懂事的孩子,不會給他們添亂,他也就沒多想。
事情就是這樣,經不起人反復琢磨,一旦琢磨開了,越想越會覺得事不對勁。
幾年前的事情,現在回憶起來也不是很難,更何況喪子之痛對于李績來說簡直是永世不能忘的劫難,當時的情形如何,直到現在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越想,他的面色越是蒼白,額上冷汗直流。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這太荒唐了!他好歹也是文化人,怎么能信這種無稽之談?這不現實!
可,世上能有這么湊巧的事情嗎?
越想心越亂,到了最后,李績只覺得心亂如麻。
雷,宋二人只是靜靜看著他沉浸在回憶之中,誰也沒有出聲。
“那年夏天熱得出奇,外面到處都是亂哄哄的,停課的停課,停工的停工。小河要學車,我是不贊同的,跟他說你二叔正為了新海的病鬧心發愁呢,讓他過一段時間再提這件事。可是這孩子讓我慣壞了,非說如果我不讓他學,他就跟外面那些人出去鬧事。他的性子可是說到做到,我怕了他,就把他送到了老二家。”
李績的喉頭艱難的滾動了一下,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抖得厲害,“當時新海十分不好,大夫看了好幾個,都說不行了,讓張羅后世。小河住進去沒幾天,就把車子開得像模像樣了,隔了三四天的工夫,就出事了。”
“小河的后世還沒辦完,新海的病就有了起色,聽說又找到了奇藥,把命吊了過來。后來我也見了他兩次,見他確實好多了,還慶幸來著。”
宋一然道:“如今李業的私生子也不好了,估計就是這幾天的事兒。”
“這世上,當真有能奪人命給自己續命的法子?”李績還是不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他扁了扁嘴,像是要哭,“以前在根據地的時候,經常聽老鄉們說一些神鬼怪談,把自己嚇個半死,后來讀書上了大學,還曾笑話過老鄉們的愚昧無知。現在想想,竟也不全是。”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些老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李績突然發了狠似捶了一下桌子,“李業,我跟你拼了,我定要跟你拼命!”說完,竟然擼起袖子往外沖。
“不行,你不能去。”媽呀,這也太嚇人了,老實人發起彪來,這么震撼嗎?
雷千鈞一下子攔住了李績,“你別沖動,你去了能怎么樣,人家不會承認的!說不定還說你得了癔癥,要瘋了。”
“那,那我該怎么辦!!他得把我兒子命還來!”李績頭大如斗,只覺得自己往日里讀的書,做的學問都喂了狗了!
“行了,報仇這種事情呢,我們來,你只要像往常一樣過日子,不去招惹李業他們父子,就是幫忙了。”宋一然只道:“你要是露出馬腳來,他們定然有所察覺。”
“那,那我該怎么辦?”
“涼拌!”宋一然沒好氣的道:“先解決你女婿的事,讓他跟你女兒把婚離了,這才是最要緊的。”
李績緩了好一會兒,穩定了心神才跟著宋一然和雷千鈞出了書房。
鄧玉寧和李遠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你們在里面都談什么了啊?”
李績尷尬的咧嘴,笑得比哭還難看,一肚子的話,半個字也不能提,憋得他的臉通紅。
“哦,是這樣,你和陳家的事兒,李館長托付給我們了,放心,一定幫你辦妥啊!”
李遠又驚又喜,“爸,真,真的啊?”
李績只能點頭。
鄧玉寧覺得有些不對勁,“這,這是咋了。”
“高興的唄!高興啊!”宋一然一臉真誠,“女兒馬上就要出火坑了,能不高興嗎,是吧!”
李績點頭,潸然淚下。
李遠瞧見了,只覺得父親的白發好像又白了一些,暗道是自己讓他們操心了,不由悲從中來,“爸,媽!”
一家子抱頭痛哭!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