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清后期嘴角,一臉戲謔的笑容:“師妹覺得我是在做什么?”
白初落緊盯著她,面無表情嘴唇緊緊抿住,半晌才開口回答:“無論你想做什么,接下來都不能在繼續了。”
“為何?”宋延清的笑容半點沒有減少。
莫名的,白初落的心里勇氣一絲煩躁。一絲面對宋延清,自己喜歡的師兄時從沒涌起過的煩躁。
為什么?!
對啊,她為什么要阻止他呢?與師兄更加親近難道不是自己心中夢寐以求的事嘛?
只是怕面對宋延清清醒之后的后悔?怕以后連朋友都沒得做?
可是俗話說得好,人生在世不就該及時行樂,過了這村就沒這店,雖然只是在神識里,但也許這輩子就只有這么一次機會了。
她真有什么都不顧直接借坡下驢順勢將全套直接辦了得了的沖動!大不了這輩子就此一次,她也算知足了。
可她心中也明確知道自己不能這么做!
這大概就是她煩躁的原因。為了師兄找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說她對感情這件事一點憧憬都沒有,是完全不可能的。
如果兩個沒感情,以后也不可能發展出感情的人親親抱抱舉高高,她結對沒有一點心里負擔。
但面對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甚至她心里一直也覺得師兄對自己多多少少有點好感,如此,以這種玩笑的心態來做親密的事她反倒有些接受不了了。
這要是真的親下去,到底算不算接吻?還是只不過是一個玩笑?算接吻的話又能不能算初吻?她小時候可就決定一定要把初吻留給自己的另一半,在此之前的一切都不能算數!
如果自己擅自將這件事畫了重點算作初吻,師兄清醒后不認賬怎么辦?難道真的要自己上趕著逼他就范?
她又不是那種喜歡用qiang的人,與其事情發生后想辦法彌補,還不如在那之前就先搞清楚這件事的性質!
先問問師兄喜不喜歡自己,如果喜歡,就算走出去師兄再害羞,她也會奮不顧身的追逐。若不喜歡,若不喜歡,哎不喜歡再說吧,師兄應該不會不喜歡她才對。
“師妹,想個原由需要這么久嘛?”宋延清看著她表情變幻莫測的發呆,忍不住輕笑出聲。
坐直了身子,依舊側過來面對著白初落撐在她頭頂兩側的雙手收了回來,其中一只落在白初落的唇角摩挲著她的唇瓣。
這一動作著實下了白初落一個激靈,蹭的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剛剛下好的決心一瞬間又忘了個干凈。
她最快速度跳下床去,站在床邊沖著宋延清,結結巴巴道:“那,那個,師兄,男女授受不親。你睡床,我去那邊睡塌就好了。”
說完不等宋延清回話,轉身走到貴妃榻旁邊,躺下蓋好被子,動作一氣呵成沒用半點拖沓。
黑暗中,宋延清的嘴角慢慢拉聳下來,表情敷上了一層濃郁的哀愁。
不知道有沒有師兄神識影響的因素在,白初落沒想到自己一躺下竟然又睡著了。
一夜無夢,再醒來天已大亮。如果這里與現實的時間同步,那自己可能已經維持同一個姿勢一夜時間。
一直沒有消息,靈簫吟、白烈他們幾個會不會擔心,會不會過來看看情況。
腦子里充斥著一堆有沒有、會不會的問題。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師兄為大。不把她搞定,自己肯定一時半會沒辦法從這里出去,搞不好跟師兄一起困在他神識里一輩子。
想想還有些小興奮。。。
咳咳,還是先好好活著吧,必須先想辦法出去。
想到師兄,昨晚發生的那一系列簡直可以用匪夷所思來形容的事又一一浮現在眼前。
白初落有些懊惱,自己怎么沒趁次機會,直接就地辦了師兄,醒了再拿這事要挾他,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不就到手了!
她白天的膽子總要比晚上來的更大些,好像與正常人有些不太一樣,也許是因為現在宋延清并沒有在身邊,腦洞過大也不用負責。
懊惱并沒有持續太久,她的心里還惦記著正事。
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下來。
誒,等等,她什么時候又跑到床上來了?師兄趁她睡著的時候將她抱上來的?那她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她睡覺一直都挺輕的,不可能把她抱起來都感覺不到!
她這個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現在她所在的地方雖然還是那個他們所住的客棧房間,但已經不是之前得記憶空間,而是新的記憶碎片了。
因為她清晰的聽到了門外傳來了靈簫吟的聲音:“宋兄,白烈非要拉著小寒跟我們睡一間屋,這間房已經滿了,你委屈一下跟小白擠擠吧。”
沒記錯的話,這是剛來客棧那天,分房間時靈簫吟對宋延清說的話。
當時,他硬生生帶走了白烈和小寒,自己還在心中為他點了一個大大的贊。
記憶終于回到了熟悉的節點,她的心情一下子放心了很多。
她走過去拉開房門,果然見到宋延清一臉無措的站在靈簫吟的門邊。
既然已經知道后續的發展,白初落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前的劇情,探出頭去,看著站在房門外的宋延清勾起嘴角問道:“咦,師兄,你怎么沒進去?”
之后的發展如記憶中一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糾結了一會,宋延清無奈同意了同住一屋的意見。
果然,這才是記憶中的師兄。還是這個師兄好玩,開心了就能調戲一下,害羞又不知所措的反應才最可愛!
白初落不免心情大好。
休息的地方都分配妥當接下來就是第一次與天霸見面的那頓尷尬的用餐了。
一切按照記憶正常發展著,不知道這個記憶片段一直會持續到什么時候。
大概會到師兄打坐之前吧。白初落如此猜測,如果是這樣,她就有機會能探索一下師兄打坐之前自己回到房間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了。
不一會靈簫吟就來到房間叫他們吃飯,同樣詢問在客棧還是出去吃。
雖然她有些好奇如果自己做出與師兄真實記憶不符的事情來,事情又該如何發展,她會不會直接被傳送出這段記憶碎片。
但保險起見,又要為師兄的安全考慮,又好奇師兄回房之后的發展,她并沒有作妖老老實實的按照原先的說法選擇了客棧。
四個大人外加兩個小孩一只貓,一同走下樓去,同樣幸運的剩下了一處座位留給他們。
入座之后,白烈給小寒拿出了餅干。
這次做好了心理準備,白初落終于看清了天霸的來向是從門口走進來后,發現了他們桌上的餅干,下一瞬間就直接出現在了他們的桌旁,準確的說是小寒的身邊。
只是不知道,這個行動路徑是師兄余光看到但腦子并沒有及時反應出來的客觀事實,還是他根據可能實際情況推測出來的一個可能性較大的情境。
但這次與上次有些不一樣的是,白初落還沒有來得及教育小寒不能多吃餅干,天霸就已經沖到了桌旁。
事情發生已經過去了挺長一段時間,白初落對那天到底先發生那件事后發生那件事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所以沒有太在意這種細節。
天霸的言語動作依舊是如之前印象中的那般霸氣任性,只不過因為現在對她的了解深入了許多,再看她如此行事已經沒有第一次見到時那般無法理解甚至無奈氣惱了。
似乎是因為白初落腦子里略過的東西太多,一時間竟然忘了搭話。
等她反應過來時,宋延清已經開口了:“請問這位姑娘是?”
瞧瞧這個問題,不愧是自己的師兄,完全步了自己的后塵啊!
這么有禮貌的提問,身為魔族小公主的天霸怎么可能正確回答你!
果不其然:“我是誰,與你有什么關系?”天霸連頭也沒抬,嘴里嚼著餅干氣勢卻半分未減。
她記得師兄只見過天霸一面,竟然就能在記憶中將她塑造的如此栩栩如生。
“既然姑娘的名字與我們無關,那在下也認為姑娘該明白,我們的點心也有姑娘無關。”宋延清面無表情地說道,臉上若有若無還帶著一絲怒氣。
若到現在,白初落還不明白劇情的走向已經發生了問題,那她可就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子了。
師兄這又是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就生氣起來?
她記得之前都是由自己與天霸攀談的時候師兄的臉色一直都挺正常的啊。
天霸的修為能力擺在那里,就已經限制了他們不能輕易做出翻臉這樣的行為。
如果在坐的這個人不是師兄,她還可能相信面對超出自己不知道多少等級的人,這是在逞能。
但正是因為坐這里的人是師兄,就算他自己并不害怕敗在來路不明的小姑娘手下,但這里坐的還有自己還有靈簫吟、小綠、白烈、小寒和白夜,為了他們幾個的人身安危,師兄都絕不可能我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做出如此沖動的行為。
而且,師兄本來就不是一個愛生氣的人,更別提天霸除了吃了點餅干、說話直了點,到也沒做出什么特別過分的事。
難道就因為剛剛自己少說了一句話篡改了師兄的記憶?還是這又是師兄的另一個人格?
昨天是妖孽人格,今天變成正面剛了嗎?這么多人格,她都開始懷疑師兄會不會有個什么叫比利的英文名了。
白初落又陷入了百思不得其解的氛圍當中。
總陷入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有時候真不是一個好習慣,比如說現在,白初落就走了那么一會的神,這邊宋延清和天霸竟然就從一言不合升級為斗法了!
白初落是被一聲巨大的聲音震清醒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面前的桌子已經掀翻在地,本來擠滿了客人的大堂里不知何時已經空無一人,殘羹剩飯弄得哪兒哪兒都是,卻連出來收拾的小二都不見蹤影。
靈簫吟一把將還在怔愣中的白初落拉起來,周圍的景色忽然一變,他們已經置身在一片空地當中,周圍沒有任何房屋百姓或數目,到有點像三界的演武場。
“既然要打,我們就在這里打,不能涉及無辜百姓,也不能損害他們的財物。”宋延清一身黑夜,手持長劍負手而立,面無表情的盯著對面的天霸。
天霸嗤笑一聲:“你們這些名門正派就是事兒多,要打便打,哪兒那么多廢話。”
說完,不等宋延清搭話就直接沖將上去。
宋延清舉劍相迎,精鋼長劍對人家赤手空拳就算打贏了多少也有些勝之不武的意味。
但這里是修真界,打架看的并不只是招式,還有靈力、修為。
天霸那一圈帶著濃郁的魔氣,濃郁到已經顯出形態,看上去好像一副拳擊手套一樣將她的拳頭緊緊包裹在其中。
攻擊的威力有多大,白初落這個圍觀者不太能辨認得出來,但看她穩穩當當抵擋住宋延清刺來的長劍,手上沒有半點傷痕就知道那手套的防御力一定是一流。
這還是白初落第一次看天霸打架。天霸那家伙雖然脾氣有些暴躁,直來直去不看別人臉色,但對于自己的能力卻很有分寸,從不輕易出手。
偶爾在街上碰到挑事的混混,故意裝個肩膀什么的,她都只是罵兩句,說的人連回嘴的機會都沒有,從沒見過她上手打人。
這次算是開了眼界,不過是在師兄的神識里,應該只是師兄自己意識中對于天霸能力的猜測,并不是她的真實水平。
白白初落看的心里焦急,雖說這里是宋延清的記憶碎片,但還是不免擔心天霸會不會傷害到自己的師兄。
她身旁站著的還有靈簫吟、小綠、白烈等人,此時無論面部表情還是言語動作都出奇的僵硬。
白初落估計,這是因為這段記憶完全是師兄自己想象出來的,重點都放在了和天霸的對戰上,旁邊圍觀的幾人就沒時間在賦予他們生命。
只是不知道,既然沒空理為何還要將它們創造出來,轉換場景之后,直接只剩下他們兩個在打斗的主要人物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