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出一個渡劫期

第三百八十八章 自討沒趣

宋延清說出來安撫溫子傾,也變相撫平白初落情緒的話,聽到靈韶容耳朵里反而成了她撬墻角的契機。

若她這點小心思讓白初落知道,不知她會不會將白夜直接扔到她臉上,任那位大佬所以處置。

可惜,她這些想法目前除了她自己沒人清楚,表面上看起來她也沒有半分不悅,全程笑意盈盈,有一句每一句搭著話,直到閑談結束。

面對二位好友,宋延清將此前臨時決定不來的原因簡單交代了幾句,略去了他差點命懸一線的片段,只說了身體略微有恙。

那兩位聽他這么說,自是清楚所謂“略微”一定不會是小事,否則也不會輕易推掉早已應承好的事。

宋延清不說,估計就是有什么不方便告訴他們的原因,亦或是怕他們擔心。

總而言之,這兩人都是管得住自己好奇心的家伙,所以誰都沒有去追問這件事,只是關心了一下宋延清現在的身體。

聽到基本上已經恢復好,也就不在擔心,閑聊起了別的事情。

最后,溫子傾也沒忘了正事:“睿識,三界已經派了其他弟子過來接替你們的之前的工作。這幾天,你們沒有什么必須要做的事情,若是你們還愿意幫忙,多些人手,納新大典的安全也更有保障。若是不遠幫忙也無礙,可以在谷內走動走動、參觀大典,我們都不強求。”

宋延清笑笑回答:“既然已經過來,當然還是要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具體要做什么,子傾盡管吩咐便是。”

“睿識言重了,何來吩咐不吩咐,你愿意幫忙自是再好不過。明天,叫高崇,就是今天去接你們的那位道童,帶你到谷內轉轉,熟悉一下負責范圍。”溫子傾回答。

沒等宋延清回答,靈韶容就搶先開口道:“子傾,何必那么麻煩,還要多安排你那位弟子。反正都要巡邏不如就由我帶睿識他們過去吧。我與睿識更熟識,介紹起來也方便。”

溫子傾聽了,眉頭幾不可查但皺了一下,回答說:“不妥,韶容負責區域與睿識相隔甚遠,并不順路。還是讓高崇去跑這一趟吧,他也需要鍛煉。”

若是從前,溫子傾一定會答應靈韶容這個提議。原因無他,他心里很清楚靈韶容對宋延清的感情。

溫子傾雖修無情道但不代表他就看不出別人的情緒。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與這兩人相處多年,無論是其中任何一個他都能算得上十分了解。

況且靈韶容從沒有可以隱藏對宋延清的情感,只是沒有明說,大家也就都當做沒看出來。感情的事嘛,強求不得。

都這么明顯了,宋延清卻依舊沒給予回應,說明他對這事并無太大興趣。

但畢竟都是單身男女,又不出于辟心谷修的無情道。所以偶爾,溫子傾也不介意買個人情順手撮合一下他們兩人。

但現在不同了,宋延清有了白初落,而且并不是只停留在曖昧階段,有行為沒證據他可以權當沒看懂。人家是直截了當互相宣誓的主權,所以想裝傻都不可能了。

溫子傾在這事上看的明白,心里也沒有什么偏向,既然白初落已經跟宋延清在一起,他就不可能再為靈韶容創造機會了。

他不清楚靈韶容的這個主意到底出自什么目的,無論是出于喜歡還想接近宋延清,還是正常的出于朋友的確想幫忙,他都應該阻止。

以前,宋延清還是一個人的時候,從別家傳出與他感情有關的話題時一般都逃不過靈韶容的名字。所以,兩人往一起走,難免再傳出些什么事。

為了宋延清二人的感情,亦或是為了靈韶容的聲譽,兩人現在還是里的遠一點好!

溫子傾開口拒絕了,但靈韶容依舊沒有死心道:“不妨事,走一圈認個路而已,耽誤不了多久。”

白初落看著靈韶容笑成一朵花似的臉心里忍不住冷笑。

靈韶容到底揣著什么心思,已經能算得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她不相信旁邊兩位男士看不出來。

她現在對宋延清十分有信心,所以也就沒親自出馬手撕綠茶。

宋延清到底沒讓她失望,靈韶容說完他就擺了擺手:“靈姑娘不必客氣,既然你也有自己負責的范圍,還是堅守崗位的好。我的話,叫子傾的弟子帶過去就好了。今日見那小道童,我們也十分賞識,能與他多些相處機會,也算幸事。”

話都說到這份上,靈韶容若再上趕著就真的算不識相了。

宋延清何時這么直截了當的拒絕過她,而且還說什么靈姑娘!明明剛見面時還叫過她韶容,怎么一下又打回到了靈姑娘?!

她做錯了什么?不可能,一切都因為那個白初落!都怪她!否則宋延清早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靈韶容心中已經咬牙切齒,表面依舊笑的溫婉,輕輕點了點頭:“那也好,既然睿識不喜需要我,我當然也就不自討沒趣,好好堅守我自己的崗位去了。”假意做了個受傷的表情,半開玩笑的說。

本想著宋延清聽到這話,總該安慰她一下,或者順勢同意了她帶路的請求。

沒想到宋延清只說了一句:“靈姑娘言重了。”其他再無別話。

白初落微笑,再微笑,嘴角都快翹到天上去了,要不是她極力控制,早咧開嘴把后槽牙都露出來。

沒辦法,師兄的處理方法實在太令她滿意了。瞧靈韶容那吃癟的表情,她就覺得好笑,一會一定要把這件事說給靈簫吟,這么可樂的事一定要大家分享才更好玩。

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了。

接下來,溫子傾又大致交代了一下這些天他們要做的具體工作,說完才起身告辭準備離開,靈韶容也跟在他身后。

白初落和宋延清兩人將他們送到門口,正要御劍飛走時,白初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問溫子傾:“溫大哥,聽說前幾日魔界之主來拜訪過貴門派?”

溫子傾聽完沉吟了一會,不動聲色道:“并無此事,弟妹還是少聽些坊間傳言的好。”

一聲弟妹叫的白初落身心舒暢,也就沒在乎溫子傾話里說她八卦的意思,揚起嘴角:“溫大哥說的是,小妹受教了。”

說完幾人揮手告別,各回各家。

直到溫子傾和靈韶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里,白初落和宋延清才走回院內。

剛一進門,靈韶容就帶著白烈幾人跳了出來,迫不及待湊到白初落跟前:“怎么樣,那女人有沒有為難你?”

以往靈簫吟是不會在宋延清面前這么直截了當提起靈韶容的,不過今非昔比嘛,有了白初落其他女人在宋延清這里都得靠邊站站了。

這話讓白初落不由得想起剛剛宋延清令她滿意的不能再滿意的反應,忍不住偷眼看了一眼自家師兄,是想那邊的眼神也正看向她,而且溫柔的讓旁人看了都起雞皮疙瘩。兩人就這么無視其他眾人來了個深情對視。

靈簫吟是真的雞皮疙瘩掉一地,白烈和小綠選擇了無視,小寒根本看不懂,爹娘恩愛她就開心,而白夜自打進門就爬到床上呼呼大睡,到現在連個貓影都沒看見。

“誒誒,我說你們膩乎膩乎得了,老這樣誰受得了,也為周圍我們這些沒道侶的人好好考慮考慮行嗎!”靈簫吟終究是忍不住了,開口道。

白初落轉頭白了他一眼:“要你管,有本事自己也找個道侶膩乎去,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靈簫吟郁悶啊,他要是找得到道侶誰有時間當他們的電燈泡。這不是找不到嗎!

“別說那有的沒的,說正事!”他只好轉移話題。

“什么正事?我有沒有被那個女人欺負?”白初落反問:“你覺得呢?還好意思問,自己跑的那么快,留我一個人面對那個女人的驚濤駭浪?!”她雙手叉腰,怒視靈簫吟。

這下靈簫吟的氣焰一下子又矮了半截,已經開始后悔為什么要這么迫不及待跑來八卦,怎么說什么白初落都能挑出毛病來,他明明是關心才問的啊!

白初落也就是開個玩笑,生氣的表情維持了不到一會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的靈簫吟一臉莫名,甚至有些懷疑,白初落的腦子是不是因為被靈韶容氣的壞掉了。

“我跟你說,我不但沒被她欺負,而且……”白初落拉著靈簫吟邊走邊八卦,分享著剛才在屋內發生的種種。

靈韶容又拉上了共同愛好八卦的白烈一起分享,白烈屁股后面還跟著萬年不變的小寒。

最后,獨留宋延清和小綠二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對視一眼不由搖頭苦笑,邁步跟上大部隊。

“哈哈哈哈!”兩人剛一進屋就聽的屋內響起一陣爆笑。聲音亦粗狂亦稚嫩,來自靈簫吟和白烈的二重奏。

靈簫吟一遍笑還一邊拍著桌子:“哈哈,那女人吃癟的樣子,我還真想親眼看看。”

宋延清一臉黑線,雖然知道他們說的大概是靈韶容,但卻記不起來靈韶容何時有過吃癟的樣子,遂問了一句:“再聊什么?笑得如此歡暢?”

“沒聊什么,他笑點低。”白初落白了靈簫吟一眼。

她自己的確也覺得這件事很好笑,但也不至于笑成這樣吧。弄得師兄都問起來了。

這種事她覺得還不太適合和師兄分享,顯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氣,也就閨蜜之間說說得了。沒想到能讓她分享的這兩位閨蜜,最都那么大,沒說出去,笑聲直接就暴露了。白初落真是氣不打一出來。

宋延清聽了她的回答只是笑笑沒有追問。

白初落這才踏實下心來,問起了正事:“師兄,剛剛溫大哥的回答你怎么看?”

白初落不認為梁修會拿這種事騙她。那陣法明顯是魔族的大事,若連她這個最有可能幫到他的人都欺騙,那魔族還想不想得救了?!

而且,這種謊話說出來也沒有任何好處啊。找過辟心谷幫忙,沒成功和完全沒找過辟心谷幫忙對于白初落來講根本就沒區別,都是事情沒解決,要等她出馬。

難不成梁修認為她會為了魔族找辟心谷算賬不成?

那樣的想法未免太過天真了。

雖然他們現在的確到了辟心谷,而且問了有關魔族的事,但也絕對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而是想了解更多有關魔族陣法的信息。

綜上所述,她覺得溫子傾說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溫子傾畢竟是宋延清的好友,他什么性格,會不會說謊騙他們還是師兄更了解。

宋延清沉默了片刻,似是仔細考慮了一下,回答:“子傾大概有什么難言之隱。”

言下之意,他也認為溫子傾在說謊。

他為什么說謊,有什么難言之隱,讓他連自己最好的朋友都不能說實話?這個問題就深奧多了,一時半會是肯定想不明白了。

白初落略略思考了一下就放棄了:“不想了,再說吧,我們今天剛到,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還有巡邏任務呢。”她招呼眾人。

靈簫吟和白烈早在白初落與宋延清談論正事的時候就已經止住了笑聲,雖然聽不太懂,但也認真聽兩人的交流。沒想到才幾句就又說起別的了,靈簫吟有些不耐:“你們說話怎么總跟打啞謎似的,既然說了能不能就先說清楚,讓我們知道怎么回事,到時也好配合你們啊!”

他不說,白初落還真忘了靈簫吟他們當時不在現場,還不知道這件事。于是她先和宋延清招呼了一聲:“師兄,你先去準備晚飯吧,早點吃飯我們好早點休息。我來跟他們講。”

宋延清點點頭,走出了房間,小綠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去,幫忙打下手。

留下白初落和靈簫吟、白烈他們解釋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她解釋的內容當然不只是剛剛溫子傾那一句話的事,更多的還有來辟心谷之前,梁修所講故事中被她省略的內容。

當時趕時間,許多細節來不及講,比如他們去魔界看到陣法時的情景,以及梁修告訴過他們有關請辟心谷修士相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