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的環境有些嘈雜,貝妮妮去了安靜一點的地方,“顏若傾,來零點。”
“不去。”
“艸,你真的要棄惡從善,棄我們這群狐朋狗友,從此跟良民紅塵作伴了嗎?”
這一個月里,貝妮妮天天晚上給顏若傾打電話約她出來玩,每次她都以思考人生為由拒絕她。
不知道怎么回事,貝妮妮心里產生了一種,好朋友即離她而去的錯覺。
“沒有,我在思考人生。”
又是這種回復。
貝妮妮不管,“思考人生哪有浪費人生快活,而且我剛看見你那個弱柳扶風,風一吹就倒的紙片人妹妹了,你確定不來?”
顏若傾沉默了半晌,“等著。”
酒吧大門推開,顏若傾走了進來。
“傾姐。”
這稱呼,真社會。
顏若傾沒有糾正,脫了外套,丟給男人,踩著高跟鞋往里走。
酒吧里流轉著絢爛低迷的光暈,空氣中飄蕩著煙酒的味道和震耳欲聾的吶喊聲,耳邊充斥著重金屬的動感音樂,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肆意放縱地擺動自己的身體,釋放著自己的欲望。
顏若傾美眸流轉,身體深處的記憶被喚醒,渾身血液沸騰起來,充沛感油然而生,灌滿四肢百骸。
她,對這里很熟悉,刻進骨子的熟悉。
“傾傾,你總算來了,人家想死你了,嚶嚶嚶……”
這時,一抹白影掠過,顏若傾低頭一看,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趴在她胸口傷心地哭著。
顏若傾今天穿了一條紅色抹胸短裙,女孩趴在她胸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嬌嫩的肌膚上,酥酥麻麻。
顏若傾嫌棄地推開她,“想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
貝妮妮訕訕一笑,站直了身體。
沒辦法,顏若傾身材太好了,就連女人看見都想……摸……
顏若傾往里走,貝妮妮像小弟…哦不,小妹一樣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叨的,“傾傾,你都一個月沒來跟我們廝混了,以后不打算跟我們玩了嗎?”
“不是。”
她只是在想該怎么平衡她跟原主的朋友以及生活環境,但是來了酒吧發現,她很熟悉這里的一切,不用刻意改變。
貝妮妮緊張兮兮的,像一個將要被大人丟棄的小孩,“你真的沒有不要我們嗎?”
顏若傾在找人,敷衍地應了一聲,“嗯。”
“那你會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嗎?”
“嗯。”
“那你……”
顏若傾突然扭頭,蔥白的手指抵在貝妮妮唇上,打斷了喋喋不休的小話嘮,“再問就不要你了,嗯?”
“……哦。”
小姑娘撅了撅嘴,不問了,像受氣包似的跟在顏若傾后面。
顏若傾在吧臺坐下,后面的調酒小帥哥很熟悉顏若傾,幾乎沒等她說話,就自發地去調酒了。
顏若傾坐在吧臺,纖白的手臂懶懶地搭在桌面,柔軟的身子不經意間勾出惑人的曲線。
栗色波浪長發披落在肩迷離的燈光糅雜在她瀲滟的桃花眸里,流轉著魅惑的光,聲線慵懶嬌媚,“顏若柳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