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胖子指了指程昭昭,道:“那前輩還說了,這女修得是跟我有些緣分的。”
邶婕睨了同樣發懵的程昭昭一眼,忍著笑:“你們怎么就有緣了?”
“你想啊,她初入坊市,嘿,就碰到我了。然后她的這只…蠢鳥也栽我手里了。
這回,我明明沒打算去坊市的,可鬼使神差的就去了,還遇到你們惹大禍。你說,這是不是我們有緣分?”劉胖子的厚嘴唇一張一合。
程昭昭默默后退一步:“這前輩該不會說你要跟這女修——相親相愛吧?”
“噗!”
劉胖子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連忙擺手:“不會不會,我對你可沒有這么意思。不,不是,那位前輩只說這一年跟著這個女修就行。只要女修好好的,我就好好的。”
“真的就這樣?”
“這么隨意的解厄之法?”
“會不會你搞錯人了?說不定你那個女修還在坊市里等著呢?”
“你沒騙人?”
程昭昭和邶婕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
“我說真的!我以我劉以和的人格發誓。”
“切……”
二人扭頭就走。
“噯,噯,你們等等我。我說真的,這卦真的是天底下最最最最準的……”
這是一場說走就走的征程。
不管出于何種緣由,昊山城的追兵再也沒有再出現,他們幾人的行程也不再倉惶。
“話說,這個戰令,你不要了啊?”劉胖子摸了摸上面的極品靈晶。
程昭昭一把奪回,總覺得劉胖子盯著極品靈晶的眼神泛著綠光。
程昭昭摩挲了下靈晶,怎么說要摳,也得她自己摳。
只是,拿回了戰令卻是犯了難。
“這姓慕的到底什么時候來挑戰?你們也看到了,以我現在的修為,遇到那人恐怕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邶婕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這是何意。不過若是下次你能見到他不妨問問。我想他好歹是蒼劍那樣名門正派的天才弟子,應該不至于要持強凌弱。”
“或許……有沒有可能是他不小心丟了……”程昭昭遲疑道。
話未說完,劉胖子和邶婕同時搖頭,異口同聲道:“不可能!”
“咯咯!”
像只鵪鶉一樣窩在孟黎腦袋上的千里也向她拋了個白眼。
蒼劍派!
慕生尋?
雖然不認識他,但是程昭昭隱隱有些興奮,能得到天劍的少年想必在劍術的修煉上也是有過人之處,以后若是真能和這樣的修士對戰,不論輸贏,都將是一次寶貴的經驗。
希望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自己也能如他所言,成為一名劍修。
不過到底為什么,她的識海里會有關于蒼劍派的幻象?
究竟識海里的光點是什么?
“昭昭,你在想什么?”邶婕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沒什么?”
邶婕問道:“是不是在想接下來我們去哪?”
“你有想去哪嗎?”程昭昭側首問道。
邶婕取出了一副地圖:“這是天楚大致的地域所示,我看過了東嶺這些個地方,說實話,對我來說,去了哪里都一樣。”
邶婕的地圖是一副畫卷,卻能根據所指縮小擴大范圍,很是方便。
程昭昭望著地圖上唯一蒼翠的兩處,便是東嶺和南境。
東嶺和南境比起來,更多的都是山脈險峰,尤其是地圖最中央顯示的那座沖天劍峰,沒入云端,高不可攀。
那便是蒼劍派的鼎鼎有名的指天峰。
這時,邶婕卻是往地圖上一指:“我決定了,我想去這!”
程昭昭看去,那是一片平川,卻是山河湖泊環繞,景致怡人。
那里有一處標記,所示的門派是氣勢恢宏。
“你想去遂陽派!”
出于久別重逢的原因,邶婕的這個選擇還是令人有些傷感的。
邶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卻是斬釘截鐵道:“是的。”
“這三年來,我在昊山城聽的最多就是東嶺那些劍修,還有體修是如何如何的強大,他們的奇遇是如何如何的驚人。
可我對這些一點都不感興趣,甚至哪怕是蒼劍派的劍仙天塵真君站在我面前,我恐怕都無動于衷。”
“相反的,我更喜歡聽南境的事跡,那個天才修士聚集遂陽派……”
邶婕說著勾住了程昭昭的胳膊,笑著道:“本來覺得是癡心妄想,遂陽那樣的頂級門派,我不敢……是你給了我勇氣。”
“我不姓梁。”從程昭昭嘴里蹦出一句話。
邶婕沒在意,繼續道:“成為修士,在我還是凡人的時候也連想都不敢想。
所以不論是蒼劍還是遂陽,如果連去都不敢去,那就永遠只能在在底下仰視。”
程昭昭欣慰,雪山里那個小女孩長大了。
“別想老母親一樣看著我。”邶婕失笑。
程昭昭收回目光,道:“我也聽說過許多遂陽的事跡,你是因為那里的靈植堂?還是遂陽派中的鼎丹堂?那好似在萬年前還是頂級門派之一,以煉制丹藥著稱天楚。”
“這些雖然很吸引我,可是最初想去那我不過是因為一本傳記。”
“什么傳記?”
“記不得名字了,說的是萬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的天楚共有十三大修仙門派,比現在的八大修仙圣地還有多出許多。
那時候還是界封時期,天楚不與魔界、幽冥界乃至妖界往來。
后來,是因為遂陽派的一個女修。
她幼時坎坷,卻不屈不撓,拜了當年遂陽最厲害的九階制符大師為師,成了一名高階符箓師。
經歷過當年的好多大戰,上古魔修的突襲、魔族的大舉進犯,據說她還曾孤身落入了幽冥界……”
程昭昭聽了發毛:“這么多險地,她都沒死?”
“不但沒死,反而都能逢兇化吉,后來聽說還成了一名佛修。”
“你這傳記誰寫的?姬老頭總是給我講一些傳奇故事,可也沒你說的那么玄乎。不過,你說的我都有點想看了。”程昭昭笑道。
邶婕托著下巴:“沒帶出來,在昊山城呢。我也知道這些傳記,只能看看,不能當真。我想如何是我,遇到那么多的劫難,恐怕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或許等你到了遂陽派就知真偽了。”
“胡說八道,你們都是哪里聽來的亂七八糟的。”劉胖子的腦袋突然從后頭伸了過來。
“你怎么又來了!”邶婕嚇得大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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