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良撲著自己的小手,對于剛才那驚險又刺激的“游戲”回味不已,還想再來一次。
溫暖的小手撲到許純的臉上,才將驚慌失神的許純拉回了現實。
許純看了一下空蕩的四周,只有自己的和顧俢兩個人。
顧俢的紅潤的小嘴卻變的發白。
聲音也低了下去。
許純抬起頭看去,只見本該是輸液的膠管里此刻卻滿是鮮紅的血液。
支架被自己丟在了地上,藥水的位置低于輸液的位置,藥水自然倒退,改為抽血了!
許純雖然及時挽救了顧俢沒有摔跤和走針,慌亂間卻一時無法顧及到支架。
許純急忙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剛才的猛一發力,似乎用光了身上的力氣一般。
此刻雙腳軟的就像是泥塑的一般。
麻癢中還帶著幾分疼痛!
但是自己必須馬上站起來。
許純從地上去開始起身,麻癢的像是有數不清的螞蟻在噬咬的腿使不上一點力氣。
許純手握成拳頭,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捶打了幾下。
然后掙扎著站起身體來。
腿上的麻癢還未完全消退,雙腿在的肌肉在微微的打著顫。
高跟靴子在地上劃拉一下,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這看似簡單的動作,卻讓許純差點又摔倒在了地上。
面色發白,嘴唇青紫,像是個從水里撈出來的水鬼一樣。
許純此刻自然是顧不上自己的臉色又多難看。
一只手托住顧俢的腋下,一邊伸長了手去拿掉在地上的支架。
顧俢此時懨懨的,像一只落水的小貓。
支架是鐵質的,入手冰涼刺骨,許純卻顧不得那么許多。
將支架高高的舉過自己的頭頂。
像是自由女神高舉過頭頂的火炬。
鮮紅的血液又退回顧俢小小的身體里。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許純怎么也不敢讓顧俢松開自己的手了。
狹長陰暗的走廊,白色清冷的墻壁,許純的眼里的光彩只剩下穿著一身綠色的恐龍連體衣的顧俢。
腰彎成了炒熟的蝦子的形狀,許純卻絲毫不感覺累。
一步一步牽著顧俢的手慢慢的移出了走廊。
顧修很高興,偶爾還伸伸胳膊踢踢腿。
這讓雙手毫無空閑的許純恨不得自己再多長出一只手來。
電梯里擠滿了人,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漠然。
并沒有因為許純一個婦女帶著一個還不能走路正在輸著液的孩子就對她讓路。
看到許純站在電梯門外遲疑了好一陣,還露出了一股的不耐煩。
“你到底搭不搭電梯啊?”
許純看著擠得滿滿當當的電梯,搖頭笑了一下。
“不早說,麻煩!”還有人抱怨了一句,然后迅速的關上了電梯門。
生怕許純臨時又反悔一般。
顧俢人雖然小,卻很是精明,似乎是聽懂了別人的抱怨,在電梯下降了之后,還揮舞著小拳頭對著電梯揚了幾下。
簡單的動作卻讓許純心里滿是幸福的溫暖。
孩子的每一個成長,都能讓母親心生欣慰,熱淚盈眶。
抱著顧俢小心翼翼的下了樓,住院部的下面有一個池塘,和一個小花園。顧俢一定會喜歡的!許純這樣想著。
手上似乎充滿了力量。
單手抱孩子,完全不是事了!
氣喘吁吁的下了四樓,許純的手麻的已經不是自己能控制了。
一下冷到了極致,一下子又熱到了極致。
抱著顧俢的手像是正在經歷冰火兩重天一樣。
現在我們可以稱為“脫力”。
許純將自己毫無知覺的手在空中甩了甩。
指尖恢復了一點力氣。
正如許純所想,顧俢果然很喜歡樓下的一方小小的花園。
此時,天氣肅冷,小花園里只有幾顆常青樹在寒風中挺立著。
枯黃的落葉鋪在松軟的土地上,踩上去帶著“嘎吱”的聲音。
顧俢也發現了這樣的有趣的聲音,抬起自己的小腳,在土地上留下一串一串的小腳印。
這可苦了許純了,本來在平坦的地上行走,自己彎著腰已經很累了,現在牽著顧俢在泥土地上行走,深一腳,淺一腳的,有時鞋子還會陷泥土里,無疑是給許純加深了牽著顧俢這頭“小牛”的難度。
“寶寶,媽媽帶你去池塘看小魚好嗎?”許純蹲下來,和顧俢對視。
“恩恩?不!”顧俢堅決的搖頭,他不想離開這個好玩的地方。
“小魚可好看了,它會在水里游來游去的,我們拿一片樹葉去喂魚好嗎?”許純從一旁低矮的樹上,扯下一片樹葉。
在顧俢面前揚了揚。
顧俢從許純的手里拿過樹葉,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抬起腳大步的往池塘的方向走去。
小池塘就在小花園的旁邊,邊上建著一座五角亭,一架橋從池塘上橫跨而過,正好是連接小花園和住院部大樓的通道。橋是水泥鋪成,橋兩邊的欄桿正好到大人的膝蓋,像顧俢這樣的小孩站在欄桿邊,既不阻擋視線,可以看清水里游動的小魚,高及顧俢胸口的高度正好可以阻擋顧俢那躍躍欲試的腳步。
紅白相間的鯉魚在水里游動,尾鰭舒展,魚須輕翕。
顧俢雙腿蹦跶著,似乎想下去和魚兒比試一番。
許純終于也松了一口氣,天知道,她的手酸到了什么程度。
冰冷的鐵支架在兩只手間換來換去。
顧俢將手里的葉子拋在水里,還以為落下了什么龐然大物,魚兒在水下慌忙四竄。
似乎是發現了水面上浮動的樹葉并沒有微危險之后,魚兒也大膽起來。
張開小嘴輕輕碰了一下。
魚兒的去而復返與張嘴吞吐逗的顧俢哈哈大笑。
卻突然停住了笑意,漲紅了一張臉。
“寶寶怎么了?”許純急忙坐到顧俢身前的欄桿上。
還沒有得到顧俢的回答,一陣臭味便傳了出來。
許純一囧,登時做賊心虛一般往四處看了看。
外面天寒地凍的,除了陪好動的孩子在外面玩的人,誰不愿意待在溫暖的房間里呢?
許純一只手拿著支架,再將顧俢夾在腋下,又開始新一輪的“遷徙”。
雙手既無空閑,又要防止顧俢走針。
四樓的,不到一百極的階梯,此時被許純來說,卻是個莫大的挑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