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月的問題讓趙懷瑾心里沒來由的一慌,不敢想如果娘子忘記了他,他會么辦?
一想心就在疼。
“娘子,如果你忘記了為夫,我們再重新認識一遍,不管發生了什么,為夫都不會離開娘子。”趙懷瑾凝視著花慕月,神色鄭重。
“好,相公你要記得,不管發生了任何事情,你都不要丟下我。”
“為夫不會。”趙懷瑾將人擁在懷中。
看向了車外,趙懷瑾思緒飄遠,現在的他前途未知,或許都護不了娘子周全,可他總是要搏一搏的,即使兇險,哪怕殞命,他亦不后悔。
大仇得報,他要帶著娘子找一山清水秀的地方,做一對神仙眷侶,他教他們的孩兒讀書習字。轉念一想,娘子說想辦像書院一樣的醫學院,他在朝為官亦可,給娘子庇護,讓她的理想實現。
車外卻傳來了一陣兒吵鬧聲打斷了趙懷瑾的思緒。
“花小二,你別給我在這兒裝可憐,可憐的是我的白玉被你碾死了,你賠我白玉。”一年輕女子聲音帶著憤怒吼道。
“張姐姐你誤會了,你的狗沖了過來,妹妹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花慕月掀開了車簾一角,望去見花琦拿著絹帕拭淚,一臉柔弱被欺負的可憐樣,怒指著花琦的是一紅衣少女,模樣俏麗,因發怒,帶著一股凌厲之氣。
紅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譏笑:“花小二,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嫉妒我故意弄死了我的白玉。”
花琦聽到花小二低垂的眼眸閃過一抹陰鷙,她最恨別人叫她花小二,她如今已是花家的大小姐,那個賤人死了都要陰魂不散嗎?她才不要序齒,她就是大小姐。
花琦嘴角勾起一抹了冷笑,抬頭又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朝著紅衣女子走去。
見花慕月定定地盯著那紅衣女子看,趙懷瑾放下車簾,問道:“娘子你盯人看了很久了,你認識那女子嗎?”
花慕月疑惑,“我有看很久嗎?我不認識她吧。”
“小姐,快來人啊,張家的小姐這是魔怔了。”一丫鬟一大嗓門響起,讓這本來著看熱鬧的人群擴大了,堵著的馬車更是走不動了。
花慕月蹙額,掀開了車簾,只見那紅衣女子雙眼腥紅的揪扯著花琦的頭發,被花琦丫鬟攔著。
紅衣少女此時氣極,哪管那么多,恨不得見眼前那厭惡的花琦抽筋剝皮,她剛在自己耳邊說的話是:那狗就是我命車夫軋死的,你奈我何?
白玉不僅是自己的寵物,還是大哥去書院讀書送給自己的禮物,答應過大哥要好好照顧白玉的,這個虛偽的女人,因自己和她不對付,就來殺自己的狗。
周圍人議論了起來,竟是一邊倒全是指責紅衣女子的聲音。
“那張小姐還是出自詩書傳世之家,這么潑辣兇悍,誰娶了她真是倒霉。”
“可憐了那花家小姐,無辜受累。”
“那紅衣女子,如此囂張刁蠻,毫無女德可言。”
“兄弟,噓,別說了,你初來陵江不知那可是張家小姐,豈是可瞎議論的。”
花慕月聽得皺眉,那花琦果真是一朵白蓮花啊,做得一出好戲,想必經過此事那紅衣女子的名聲已經壞了。
一想到蕭云逸以后要娶花琦這樣心機婊,花慕月有種好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覺得膈應得慌,她希望蕭云逸能娶一個賢惠善良的妻子。
“大家不要再怪張姐姐,她只是性子急了些,是我的錯,我不該今日出行。”花琦對著眾人說道。
花慕月翻了個白眼,氣得把車簾放了下來,眼不見為凈。
她雖同情那紅衣女子,可她如今初入陵江,不能幫那女子什么,就連治療那狗也是不行的,她目測那狗已經死透了。
“暗影,前面怎么回事?去將人疏散開來。”被堵在路上的蕭云逸皺眉,一臉不耐。
“是,主子!”暗影剛要出去,被蕭云逸攔住了。
“你身上有傷,就別動了,羽畫你去吧。”
“公子啊,我長得這么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去了不是讓路更堵塞了嗎?”羽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暗影嘴角一抽,趕緊低下了頭,憋得很辛苦。
蕭云逸眉心一跳,一腳踹了過來,薄唇輕啟:“滾!”
羽畫靈活的跳了起來,呶呶嘴:“去就去嘛。”
兩盞茶不到,馬車就動了起來,羽畫掀開車門簾,一臉得意走了進來,公子,快來表揚我啊的小眼神不要太明顯。
蕭云逸點了點頭,繼續慵懶的斜倚在了車上。
“公子,你猜我看到誰了?”
“不猜。”蕭云逸閉上了眼睛。
“公子你猜啊!”羽畫急道。
“誰?”蕭云逸打了個哈欠。
“花府小姐花琦。”
蕭云逸倏爾睜開了眼,雙眸卻彌漫著一股冷寒。
“公子你說那花琦不會是得知公子回了,來堵你的吧。真的是對公子情有獨鐘啊,公子我看那花琦長得也挺美的,要不公子你娶了吧。”
見公子臉色越來越冷,羽畫打了個哆嗦,摸了摸手臂,“娶不得,那毒如蛇蝎的女子,我羽畫見一個滅一個,見兩個滅一雙。”
蕭云逸神色微微緩和,臉色依舊不虞,這門親事他想盡快退掉,之前為了牽制花敬之,想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可此刻他不想要那算計,只想立馬就把親事退了。
蕭云逸的手摩挲著腰間的白玉龍佩,問道:“羽畫,將你賣了如何?”
“啊?”羽畫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公子有你這樣的嘛,怎么能當著人家的面,要賣了人家呢,哼,公子我生氣了!
羽畫雙臂交叉,轉身背對著蕭云逸,心里默數,一二三,公子你怎么還不收回你說的話。
羽畫飛快往后睨了一眼,見公子居然睡著了!
“哼!”羽畫轉過身子氣鼓鼓的瞪著蕭云逸。
“再瞪,眼珠子挖出來。”
“嗚嗚嗚...公子怎么這么對人家...嗚嗚嗚...”
一旁的暗影鼓著腮,憋笑又憋得好辛苦。
在人流疏散之時,馬車動了,趙懷瑾撩開了車簾看了羽畫一眼,他不知道的是一女子震震的望著他發呆。
“傻站著干什么!扶我上車。”傳來花琦隱藏著怒氣的聲音。
“小姐,奴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