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仙徹底傻眼了，她想了又想說：“那你總應該記得，在晚會上我與她跳舞的事吧？”
“跳舞？你和她？她怎么可能跳舞？你不是也不肯嗎？你說工會的人讓了你很多次，你說什么也不肯……”
黃小仙快瘋了，說：“可當時她要跳《梁山伯與祝英臺》她演梁山伯我演祝英臺，這個你總不會不記得吧？”
“小仙，你是不是出現幻想了，你什么時候跳舞來著？再都說了，蘇姍姍以穩重著稱，她會跳舞？就算她真的會跳舞，可她在這種場合可能跳嗎？而且還女扮男裝？小仙，如果不是我太了解你了，我真想讓你去看看心理醫生。”
黃小仙愣愣地坐在桌子上，她什么話也不想說了，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實，好像兩個平行的世界。
王玉娟看黃小仙迷迷糊糊的樣子，就輕聲說：“當天，我記得我們一直在一起了，你說你胃不舒服要早走，我說方總一會兒說不定會有什么重要的事，你說什么也不堅持，提前走了。”
黃小仙什么也不想說，什么也不想問了，她知道，那天發生的一切，可能真的是兩重世界的兩重影像。
“你覺得方總這人怎么樣？”王玉娟問，菜也在這時候上來了。
又細又薄的牛肉擰成花地排在盤子里，四周四朵淡紫色的小花點綴期間。
黃小仙倒了一杯飲料，搖頭說：“我對他一點也不了解。”
黃小仙發現這里的牛肉還真的不同別家，入口即化而且香味留在唇齒之中，接著又上來一般蟹黃鰻魚，黃小仙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搭配，王玉娟示意讓她嘗嘗。
黃小仙只挾了一小塊，立刻嚷了起來：“不行，下次你還要帶我來這里，太好吃了，好地方就是不一樣。”
王玉娟看她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說：“你呀，真像一個孩子，可你年齡也不小了。”
“姐姐，如果你再提婚姻大事，咱們就沒得聊，我不想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真命天子，我也有，就是沒出現呢。”
王玉娟認真地問：“真的是沒出現還是不能示人？”
黃小仙答：“前者。”
王玉娟笑說：“真是奇怪，自己不結婚的時候，也特別怕別人提這類事，好像是特別沒面子的一件事，但結婚了，天天看著沒成家的人著急，你說怪不怪？”
黃小仙說：“一點也不怪，你就是想讓全世界的人知道你現在特別幸福。”
王玉娟再一次笑了起來說：“也是。別打斷我，我跟你談談方總。”
黃小仙也認真起來，如果說標書投了上去，他們只能等結果的話，那么小道消息就顯得很重要了。
“方總是單身，你知道嗎？”
“單身？”黃小仙吃驚地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與我父親認識。”
“哦，你有先天條件喲，這次競標你肯定知道一些內幕對不對？”
“絕對不知道，方總是個鐵面無私的人，跟關總完全不一樣。”
“嗯，這個我信，是個好領導。”
“他不是離婚，他老婆是生病沒的，他照顧了三年，也是個好男人。”
黃小仙感覺到了不對勁，問：“你一直聊他是什么意思？我不信你一點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競標你成功了？”
“如果我成功了，你高興嗎？”
“當然。”
“那你呢？要是你落標了怎么辦？”
黃小仙想都沒想說：“我和你不一樣，你的企業是慢慢走向私有化，但我所在的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是大鍋飯呢，就算不成功，我又能怎樣？該怎樣還怎樣。”
“你沒說真話，你是有野心的人，和原來的你完全不同，也可以這么說，原來的你，太不了解自己想要什么了，喜歡隨波逐流，但真把你放到關鍵的位置上，你是一個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我真的看好你。”
“你要是看好我，咱們就有可能成為競爭的對手。”
“你覺得一個人如果碰到的都是你手下敗將，你還有意思嗎？關鍵問題是，關總能不能給你這樣的機會，他可不是一個心胸大度的人，如果這次競標成功了，你也就完成了歷史使命，他雖然不會把你怎么樣，但肯定不會再給你出頭的機會，也許等到來年，再有類似的事，他把你再提起來。”
黃小仙想了想，覺得王玉娟說得確實符合實際。
“到那個時候，你會怎么辦？”王玉娟接著問。
“不知道，沒想過。”黃小仙想，先學習一陣再說。
“想沒想過，找一個成功的男人嫁了算了。”
“你現在就找到了，可你不一樣繼續奮斗嗎？”
“誰說你嫁給了成功人士就做家庭婦女了？”
“成功人士？除了離婚的、變態的，還有嗎？富二代嗎？那可不是成功的定義。”
“方總怎么樣？你要是滿意，我愿意給你們牽線。”王玉娟有點緊張地看著她。
黃小仙慌了，問：“你……你什么意思？你可真敢想，我今年多大？二十多歲，他多大了？還有孩子，你是覺得我嫁不出去了嗎？”
“你千萬別誤會，要不然我也不能特意請你來吃飯，我是覺得你們真的特別合適。“
黃小仙知道她會有一大堆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就做了一個準備洗耳恭聽的樣子。
“小仙，你雖然年齡不算大，但你經歷的事也不算少了，現在再給你找一個毛頭小伙子，你覺得能駕馭得了你嗎？你現在把男人基本都能看透，如果讓你找一個如白開水一樣的男人，你會甘心嗎？”
黃小仙想了想，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如果當初她在收發室的時候，她找一個農村的，她都覺得符合自己的標準，但現在……
“尤其是你在關總身邊待了這么久，你對男人的了解，不說了如指掌吧，也算是看盡男人心思的女人，你不找一個生活閱歷豐富而且你還有些小崇拜的男人，你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的。”
王玉娟趁熱打鐵。
“你不會跟方總提了吧？”黃小仙有些害怕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