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青龍巨劍?
那不就完全暴露了嗎?
這個天劍宗…
此刻所有崆峒派弟子都覺得他不懷好意。
如果說方才只是試探的話,那么現在…就完全是在逼迫他們了。
“青龍巨劍作為勝者獎勵,此刻人多眼雜,取出來豈不是不**全。”
羅真緊皺著眉頭。
果真,天劍宗不懷好意。
“來參加武林大會的,自然都是武林豪杰,我相信不會有那等小人,對青龍巨劍有著不正當的企圖的,還是說羅掌門不相信在座的人?”
鐘玄細長的眼里一陣冷笑,面上不顯。
按他的說法,倒像是崆峒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而他的話也成功挑起了一些人的不滿。
“自然不是,只是本座覺得,既然是壓軸寶物,自然要起到壓軸的作用,留個懸念才是。”
羅真看了大家的反應,眸光含煞,冷冷瞥過鐘玄,原本只以為他就是嘴臭,可現在他確定鐘玄就是在找他麻煩。
只是生氣歸生氣,心里畢竟還是擔憂的。
不少人都被鐘玄說動,就等著他們崆峒派取出青龍巨劍,可那根本是假的,他們怎么敢拿出來?
若是說被盜,只怕也沒人相信。
而且,鐘玄態度不明,就如同王子所說,也許,他與青龍巨劍被盜一事,根本就脫不了干系,可是他空口無憑,又無法證明這一切。
反而還會將劍已失竊的事情抖落出去。
鐘玄便是吃定了他不敢。
所以他該怎么說?
“羅掌門,鐘掌門說得對,您要不就將青龍巨劍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也好。”
“是啊,這可是李海大師二十年打造出來的寶貝,恐怕一生也就見這一次了。”
眾多武林人士開始起哄。
“此劍乃寶物,大會過后自會拿出來與大家觀賞,然魚龍混雜,難免有人渾水摸魚,魚,是吧,你說呢,鐘掌門?”
王子目光嘲諷,瞥過鐘玄陰暗的嘴臉。
“我們這么多人,誰敢?”
鐘玄瞇了瞇眼,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王子意有所指。
“敢的人確實少,怕就怕有人真敢。”王子笑笑。
“一來,是想讓大家能看看這把劍,二來,本座也是擔憂出什么問題。”鐘玄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我看鐘掌門像是篤定了會出什么問題似的。”
王子優雅著伸了個懶腰。
“出什么問題?劍是你們崆峒派護送的,有沒有問題你們自己清楚。”鐘玄冷哼了一聲道。
“還未開始?”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由遠及近,不大,卻讓整個山頂都安靜起來。
眾人都在找尋這道聲音的來歷,唯有王子與龍曉笙,幾乎是同時噌的一下站起身,臉上掩飾不住的狂喜。
小羊兒!
眾人只看到十幾個黑衣人,抬著一頂豪華軟轎,慢慢上了山頂,而轎攆上,盤腿坐著一個黑衣少年,烏發烏目,俊美絕倫,冷清的眸子不帶一絲波動掃過山頂上所有人。
好大的排面!
顯然,方才的聲音就是這少年說的。
林驕陽對這個出場方式是拒絕的,然而鬼面說,他們是魔教,魔教就得有魔教的樣子,必須要有排面才對。
態度就是囂張!
“你們是…魔教?”
各大門派一看這出場方式,各自猜測了一下,幾乎全猜到了林驕陽的身份。
所有人心里立即崩了一根弦,這行事詭異的魔教,竟然也跑到夷靈山了。
“對。”林驕陽沒有廢話,直截了當就說道。
“我們各大門派聯合舉行的武林大會,你魔教也有興趣?”
莫掌門皺著眉頭,隱隱戒備起來。
“大會規定了我們不能參加么?”林驕陽扯扯嘴角說道。
“這倒沒有…”莫掌門一愣,有些尷尬道。
“今日,我不僅要參加,我還要青龍巨劍。”林驕陽從轎攆上跳下來,而那群黑衣人則如同影子一般,安安靜靜跟在林驕陽身后。
“什么?”
“這也太狂妄了。”
就連知道林驕陽與王子是朋友的羅真,聽了都不免皺了皺眉頭,唯有王子與龍曉笙眼底盛滿了笑意。
“大會規定,只有弟子可以參加,可沒有說教主可以參加。”
鐘玄咬著牙,他眼看就要成功了,一個魔教來打岔,真是壞他正事。
“哦?你們確定要我這些教眾,而不是由我來比?”
林驕陽挑了挑眉,淡淡道。
眾人看了看林驕陽身后的黑衣人們,又看了看弱不禁風的林驕陽,怎么看…那些家伙都比林驕陽強。
“我不同意魔教參加。”
鐘玄又說道:“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與我們名門正派一起比試,那武林大會還像什么樣子?”
“我們,殺了誰?”
林驕陽嗤笑一聲。
“你們…天陰宗,合歡派,難道不是被魔教滅了門?”鐘玄瞇了瞇眼,語氣冷漠。
“一群垃圾,死了便死了,聽這位掌門的意思,是在為他們鳴不平?你們很熟?”
林驕陽聞言,眸中閃過一絲諷刺。
世人皆知,這幾個宗派都是歪門邪道,若鐘玄要為他們鳴不平,豈不是與他們同流合污?
“自然不是,他們固然不是好人,但也輪不到魔教去滅門。”鐘玄差點被林驕陽擺了一道,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
“嘖,這么多年,也沒見鐘掌門去做做好事呢。”王子看熱鬧不嫌事大。
“既然是壞人,殺了便殺了。”龍曉笙也默默說了一句。
“既然您不是與他們一道的,那我們殺了他們,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林驕陽冷笑一聲。
言下之意便是關你屁事。
三人一唱一和,讓鐘玄面紅耳赤。
“你們…你們堂堂崆峒武當的天才弟子,竟為一個魔頭說話。”鐘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些小輩,簡直無法無天。
“世人叫我魔頭,但我做的事無愧于心,但你堂堂掌門,不知你可為你做的事心虛?”
林驕陽眨了眨眼,突然露出一個笑容,那冷清的眸子,似乎直直射進鐘玄的心里去。
“本座做了什么事需要心虛?”鐘玄咬咬牙。
“你自己心里清楚,呵…”林驕陽輕聲笑了,然后身子一動,竟然率先飛到了擂臺之上:“我來起個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