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林驕陽也確實覺得羅真這貨忘恩負義,救他也只不過是順手的事兒。
礙于大家對他都態度冷淡,羅真也識趣的不再開口,反正也沒人搭理他。
王子林驕陽就不說了,他那幾個小弟子也不咋搭理他。
武當掌門見狀,也不好說什么。
要怪,就怪老羅這家伙,那啥,目光短淺吧,一開始就急著站隊,也不相信王子的話,才會搞得這樣。
現在這眾叛親離的,哎喲,可憐喲。
雖然他心里挺幸災樂禍的,但是身為掌門,總不好表現出來吧。
哦豁。
不對,應該是先擔心逃不逃的出去才對的。
偏題了。
“快,找陣眼,小羊兒堅持不了多久了。”
王子眼看護罩出現了裂縫,開口道。
“可是,陣眼應該在哪兒啊?我們在里面什么都看不清楚。”
清漣左右觀看,語氣也不禁焦急起來。
其余人也在四處尋找可疑之處,四周不斷傳來慘叫聲,地上的尸體越來越多。
林驕陽在陣法里摸索著破陣之法,忽然覺得腳下踩著異物,循著腳尖看去,正是一具尸體。
鮮紅的血液從尸體底下流過,一條條深深淺淺細小的溝壑密密麻麻,單從腳底看不出,但是若整體看下去,卻能發現,那是一個巨大的詭異陣盤。
“血液…流向了哪里?”
林驕陽喃喃自語。
“小羊兒,你說什么?”王子聽到林驕陽的嘀嘀咕咕,皺了皺眉問道。
“嗯?”
林驕陽回頭看他一眼,繼續道:“你說,血液流向的終點,會不會就是陣眼所在?”
“天哪,這血液分支盤根交錯,彎彎繞繞,怎么看盡頭?”
清漣驚呼一聲,看著腳下的血流目瞪口呆。
“所以,需要我們大家的配合,每個人注意腳下,看清楚血液的流向以及源頭,發現源頭就好辦了,不然都得死在這里。”
林驕陽冷靜道。
“好。”
“按嬌嬌說的辦。”
“大家聽明白了嗎?”
為了活命,這一次沒有誰再有保留,都拼盡全力查詢血液流向。
隨著不斷有人匯報情況,林驕陽自己也摸索了一番。
“這是…”
林驕陽眸子微微睜大,語氣有些驚訝。
“發現了什么?小羊兒?”
王子閃到林驕陽背后,沉聲問道。
死去的人越來越來多,他們的靈魂護罩也越來越薄弱,隱隱開始有了龜裂的現象。
再過不久他們恐怕也要支撐不住了。
“這個構造,分明,分明是人體五臟的血脈分布。”
林驕陽眼神一亮,無比感謝原來無崖老頭讓她學習醫術,對人體構造還是很清楚的。
“你說…這個陣盤以五臟分布?”
“嗯,我大概知道心室在哪里了。”
既然是五臟,那么所有血液流通循環之后,還是得歸于心室。
林驕陽嘴角勾起,不得不說,往生神殿的人,還是很先進的,這就研究出了人體內部構造圖了。
左邊二十三步。
往上五十七步。
林驕陽站定,眸子微微一閃,就是這里。
“過來,與我一起。”
林驕陽擔憂以自己目前的功力不足以破開陣眼,沒有逞能,趕緊召集好幾個打手過來。
眾人沒有什么異議,乖乖站在林驕陽的位置,隨著林驕陽的一聲令下,所有人各自使出自己最為強悍的一招。
一時之間,山崩地裂。
集眾人所擊的位置,猛地向下坍塌,冒出滾滾沙塵,而后四周的血霧竟然慢慢散開,密密麻麻的血網也盡數從空中分解,變成血液落在地上。
等到灰塵散開,四周恢復清明之后,整個廣場濃烈的血腥味并沒有減輕,流動的血液終于停止,而尸體一具挨著一具。
看不清模樣,唯有身上的服飾可以證明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被林驕陽等人破開的陣眼處,是一個三丈有余的深坑,而所有的血液,最終匯聚處,也正是那深坑里,濃烈的腥味讓人作嘔。
林驕陽一眼望去,深坑里裝滿了人血,而血池中心,漂浮著一具血棺,心有所感,林驕陽直接用劍推開了棺木。
里面的人終讓林驕陽臉色大變。
竟然是熠冥的模樣。
可是明明凝魂珠就沒有反應啊。
顧不了許多,林驕陽正待將棺蓋完全推開,卻發現深坑中的血液竟然盡數涌進了棺木,而其中閉著眼睛的美男子,在將血液吸收完了之后,化為了飛煙。
“冥老大!”
王子驚呼一聲。
林驕陽也是張了張小嘴,這是…熠冥消失了?
“不好,小天師,這應該是血祭大陣完成了,吸收完了血液,陣法主人就能直接將陣眼傳送過去,助自己功力大增。”
鬼面突然開口道。
“他們…要煉化熠冥?”林驕陽分不清喜怒,面無表情問道。
“不,這只是他們以大人靈魂印記虛幻而出的人影,并不是大人的靈魂,他們以此為陣眼,開啟血祭大陣。”鬼面一直以來的疑惑總算解開了。
“那這抹印記呢?”
林驕陽壓抑著怒意,利用熠冥做這種骯臟之事,還以之為陣眼,這種侮辱,這樣的不敬,林驕陽現在只想將玄武大陸上的這些混蛋,碎尸萬段。
“小天師,有記載過,血祭大法,必須集齊三個已經成功血祭成功的靈魂,融合后經過煉化,就能大成,靈魂越強,則威力越大。”
“所以他們打上了熠冥的注意。”林驕陽怒極反笑。
“想來是的,是屬下們的失職,沒能發現往生神殿的陰謀。”
鬼面憤怒得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林驕陽緊緊握著拳頭,指節泛白,眸子越發冰寒了下去。
“哈!”
隨后,身子猛然向上一躍,用盡全部功力,將星隕劍狠狠向下劈去。
深坑被林驕陽一劈為二,天劍宗整個廣場飛沙走石。
“走,南疆。”
收起劍,林驕陽一人直接跨步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她實在太過憤怒了。
王子與龍曉笙理解林驕陽此刻的心情,畢竟這樣的事情,他們聽了都忍不了,何況林驕陽。
“走。”對視了一眼,二人拉著尚劫追隨林驕陽的腳步而去。
“哎…徒弟,我們還沒好好謝謝教主呢。”
武當掌門喊了一聲。
“不用,你們收拾好眼下的爛攤子吧。”龍曉笙步子微頓,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