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田晏的訴說,坐在正廳的人,除知情人外,都震驚了。
這田家活生生的咎由自取啊。
尤其是一向不嫌事大的上官星兒,這下她可謂是站在道德的高峰點,鄙夷的俯瞰敗類
“原來你們這是作死啊,都說,早知當初何必如此呢?”
“像你們田家這種人,別說是被屠滿門,就是你們田家下地獄也不為而過,還有臉來找定國公世子告狀,簡直是臉皮厚的比城墻還厚。”
“你們田家這種為了一己之私就禍害別人的人,那就該死無葬身之地,申冤?你怎么不去死?”
“難道就你們田家人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在選擇幫別人陷害楊家時,你們田家就注定了結局,所以你還是哪里來,滾回哪里去吧。”
正廳的人“……”
這上官星兒還真是喜歡搞事。
田晏則是差點沒氣死。
上官宸則是冷冷的皺眉“云小姐,你雖是天云教的大小姐,但現在是本將軍的事,所以你還是安安靜靜當你的聽眾便好。”
因為現在的上官星兒用的是天云教大小姐身份,所以上官宸必須裝作兩人不熟。
上官星兒就不是個嫌事大的人,只要上官宸沒發怒,她就無所謂,所以只見她隨口就回了一句
“我那不是看不慣他們田家仗勢欺人嗎,現在窩里反,被自己斗死了,就跑來申冤,他作的他。”
正廳的人“……”
不愧是江湖中人,這正氣的話簡直是讓人無從反駁。
上官宸的眉頭,再次皺了皺,聲音也冷了幾分“云星兒,你要是再敢出聲,本將軍直接讓人請你回院子里去。”
知道上官宸已經在壓抑怒火了,所以上官星兒趕緊的做鴕鳥狀了。
見被上官宸給壓制住的上官星兒,正廳不知他們關系的人,全部都對上官宸的崇拜添加了一個高度。
哇塞,這定國公世子竟然能讓天云教的大小姐閉嘴。
上官宸不去理會正廳的人如何,反而是看向田晏冷冷道
“田晏,你的意思是,之前你們狀告楊家的事,全部都是誣蔑,是嗎?”
田晏“是。”
“那你這次所告之人,姓誰名誰?”不管田家之前做了什么,但是他上官宸既然接田晏的案子,那么該問的還是得問。
田晏“回大人,草民這次狀告之人,是當朝靖王,跟當朝太子。”
一聽田晏要告的人,李大人跟幾個隨官,全部嚇得一身冷汗。
就是上官宸,他雖沒有嚇得一身冷汗,但是他也沒敢接案,只是冷聲道
“田晏,不是本將軍不愿意替你申冤,而是本將軍沒有這個權利,你的冤屈,本將軍能做的,只能告訴你去哪里告狀,你先找人寫狀紙,然后去京城,到大理寺擊鼓鳴冤,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替你申冤的。”
“還有,你們田家冤枉楊家的事,本將軍也看在你一家滿門被滅的情況下,就不罰你,也不打你板子了。”
聽到上官宸的推辭,田晏有些怒意,于是就抬頭看向上官宸憤恨道
“大人,你這是要包庇靖王跟太子嗎?京城離溪水鎮千里之外,你卻讓我獨自去京城大理寺,你這是讓我去死是不是?”
看著敢怒懟上官宸的田晏,上官星兒再次站了起來,看向他冷笑
“呵,你們田家要不做那傷天害理的事,你們會有如此下場?”
“人上官將軍一個武將,又不是大理寺卿,他怎么接的了你的案子?你這樣逼著他替你申冤,你是想讓他越俎是不是?”
“我說你們田家人,如今都把自己作死了,現在還出來作妖,你咋不上天呢?”
田晏被上官星兒說的無從反駁。
就是李大人跟幾個隨官,此時也勸道
“田晏哪,你們田家人雖缺德,但是你有冤屈,也是事實,可上官大人說的也沒錯,你此刻要做的,就是找人寫狀紙,去大理寺擊鼓鳴冤。”
“是啊,上官大人雖是一品大將,但是終究是武官,所以別說是他管不了你的事,就是我們這些文官,那也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懂不懂?”
“對對對,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按照上官大人的話去做,本大人相信,你既然能從你仇人的看護下逃跑出來,那么本大人也相信,你肯定也是有能力走到京城的,去吧。”
“嗯吶,本大人也相信,你為了你們田家的冤屈,一定有能力去到大理寺擊鼓鳴冤的。”
“去吧!”
聽到各位隨官們的話,田晏差點沒氣死,但是此刻,他也知道,想要替田家申冤他只能去京城。
可是他很擔心去京城的路上,會被滅口,但他現在又無人可求,所以最終朝上官宸磕頭道
“草民謝大人指點。”
上官宸抬了抬手“這是本將軍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所以你不用謝本將軍,此去京城一路艱辛,你自己多加小心便是,去吧。”
雖然上官宸說的是漂亮話,但是田晏也無奈,只得起身由管家帶出楊家大門。
田晏一離開,上官宸也就朝李大人幾個隨官道
“李大人,以及各位同僚,想必大家同我一樣,肯定也是舟車勞頓,非常辛苦了,所以本將軍會讓管家給大家安排住處。”
聽到上官宸的話,李大人幾個隨官,怎么有種趕腳上官宸像是楊家的主人,而不是客呢?
上官宸也不理會李大人跟幾個隨官的疑惑,而是直接朝正廳外喊道
“來人。”
雖然不知道上官宸為什么叫他們這些下人,但是上官宸的身份在那里,所以下人們自然會聽到上官宸叫他們時,進來了
“上官大人有何吩咐?”一個算是管事的小廝,恭敬的朝上官宸問。
“帶李大人同各位大人們去找管家,讓管家給他們安排住處,順便讓管家將大少爺的院子給本將軍收拾一間出來。”
下人們有些錯愕,這定國公世子好不把自己當外人啊,拿不定主意的他們,只得朝楊雨涵看過去,見楊雨涵點頭,他們才敢應聲
“諾!”
等到李大人跟幾個隨官被下人們帶走,上官宸又讓劉芳芳四姐弟下去后,他才朝老楊頭道
“楊爺爺,接下來的幾天,阿山就在府上叨擾了!”
“哎,好。”因為楊雨涵他們從京城回來的時候,有說過上官宸就是楊阿山,所以老楊頭應了一聲好后道
“阿山哪,這次多虧了你哪,不然我們楊家這次怎么也脫不了身哪。”
阿山兩字,是拉進他們楊家與上官宸的關系,所以他才叫的出口的。
“楊爺爺別這么說,阿山能活下來,當初是你們救的我,而且我也算是半個楊家人,所以呢,算是幫家里人渡過難關。”
“半個楊家人?”老楊頭有些云里霧里的聽不懂。
“是啊,當初雨涵救我,我也無能為報,所以就只能應了那句話古話,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我愿為雨涵入贅楊家。”上官宸的求親,那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一聽上官宸的話,老楊頭高興了,畢竟上官宸可是大人物,所以能娶自家大孫女,那是自家幾輩子修來的福,于是他自動將上官宸口中入贅的話給忽略掉
“阿山這是什么話,只要定國公愿意雨涵入你們定國公府,老頭子我是一千個一萬個愿意將雨涵嫁你的。”
老楊頭對于上官宸求親的事高興了,但是小楊老太太就不高興了,于是在老楊頭的話一落,她就拒絕道
“上官大人,我們楊家只是小門小戶,配定國公府,肯定是配不上的,所以還請上官大人以后不要再說什么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的話了。”
她可記得,上官宸的真正身份,所以讓楊雨涵嫁給一個背負仇恨的人,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哪怕他們跟上官皇后是合作人。
聽到小楊老太太的話,除了在坐的知情人,大家全部疑惑的看向小楊老太太。
尤其是于氏,她都朝小楊老太太問了
“阿娘,這雨涵嫁定國公世子,怎么就不可以了?自古不都是高嫁低娶的嗎?”
“是啊老婆子。”老楊頭也附和起了于氏的話。
就連楊立地,此刻也看向小楊老太太不明白道
“阿娘,兒子也覺得這門親不錯,雖說定國公府的門檻高了些,但我們家雨涵也不差哪,現在她可是有皇命在身的人。”
別說楊立地,就是楊立間這個秀才,他也在上官宸說出入贅兩字后,也是滿意的,所以他也看向小楊老太太
“阿娘,兒子是雨涵的阿爹,兒子也覺得阿山這個人靠譜,雖然他年紀大了些,但他從未娶親,所以這樣的男人一但決定娶妻,那絕對是靠譜的。”
是的,在楊立間的心里,上官宸哪兒都好,就是年紀是唯一的缺點。
“靠啥靠譜?”小楊老太太是堅決不同意“他一個定國公世子,又是當朝大將,與我們楊家這種鄉下人結親,你們就沒想過為什么嗎?”
“還有,他剛剛為什么說入贅而不是娶妻,我想是因為定國公跟夫人都不愿意,又或者為了麻痹我們,故意說這樣的話,好讓我們看到他的決心,最后推我們家雨涵擋在前面,替他們上官家謀前程吧!”
小楊老太太這話,表面上聽,沒什么,但是往深了想,那句謀前程,可是包含了太多的意思,一個手握兵權的大臣,要是想造反,試問誰攔的住?
而且上官宸真正的身份,就是為復仇而活,所以小楊老太太絕對不會讓上官宸將楊雨涵當作肉盾的。
這下,別說是老實巴交的漢子楊立地覺得有問題了,就是一向直來直去的于氏,也陰謀論了。
是啊,上官宸一個堂堂的定國公世子,想要娶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為什么偏偏說出入贅的話呢?
想到說書人說的故事,于氏瞬間就害怕了。
他們定國公府不會是想造反,然后讓楊雨涵去做人質吧。
想到這里的于氏,看上官宸的眼神,瞬間就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對上官宸堤防的是不要不要滴
“那個上官大人啊,我們家雨涵跟真的不合適你,所以咱們兩家還是別結親了,你要是想抱救命之恩,我覺得你這次救了我們家,就扯平了,呵呵。”
“對,咱們兩家的地位,那是天壤地別,所以你這次救了我們家,是啥恩都扯平了。”楊立地難得的附和自家婆娘的話。
這時候,老楊頭也開口道“是啊,上官大人,我們家雨涵,說是入陛下的眼,但她就是個地地道道的鄉下丫頭,所以只適合配村夫,真高攀不上定國公府。”
楊立間也道“上官大人,學生雖是個秀才,但是我們楊家祖祖輩輩那都是農戶,所以雨涵她真配不上定國公府。”
看著瞬間從親昵的阿山變成疏遠的上官大人,上官宸只是淡淡的勾唇
“楊爺爺,楊奶奶,本將軍不管你們楊家如何,但雨涵我是一定要娶的,所以,這門親,你們楊家是結也得結,不結他還得結。”
他上官宸娶楊雨涵的事,連他的繼父上官逸云都阻止不了,又怎么可能因為楊家不同意,他就放棄呢?
聽到上官宸那霸道的話,上官星兒是“咻”的一下蹦起來,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哥,好樣的,要是爹知道你連入贅的事都干得出來,他肯定會同意楊雨涵進門的。”
這下,除了知情人,正廳的人,是齊刷刷的把眼神掃向上官星兒。
“大小姐,你剛剛叫他什么?”于氏是難以置信的用手指向上官宸“你叫他哥?”
“是啊!”上官星兒眨著無辜的眸子,看著于氏“我哥他是定國公世子,也是天云教的少主,你們不知道嗎?”
說著,她又看向楊雨涵“雨涵,你沒有告訴他們,我哥是定國公世子的是嗎?”
楊雨涵尷尬道“我阿奶知道,呵呵。”
“原來是這樣啊。”上官星兒一副我了解你的表情,朝楊雨涵說完,然后就看向老楊頭道
“楊爺爺,我現在隆重的向大家介紹一下,我上官星兒,即是天云教的大小姐,云星兒,也是定國公府的大小姐,上官星兒。”
“而上面坐著的,是我哥,他即是米月國最年輕的大將軍,上官宸,也是我們定國公府的世子,更是天云教的少主,云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