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一聽,這羅楓是應下了?
“當真?”
“我只是拿回去試試,還得看我爹答不答應!”
即便是這樣,無憂也能稍微松口氣了,畢竟如果就連羅楓都不愿意幫忙的話,那借圣儡的可能性,又會小上許多!
無憂笑道:“好,那我們,就靜候少莊主的佳音了。”
羅楓站起身,不打算繼續逗留:“沒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畫像可以明日再拿給我。”
“好。”
待羅楓走后,無憂將已經想好的緩兵之計說給了玉裘他們聽,獲得了大家的一致認可。
這事也算是有了著落,無憂和禮琛回到喜宴上去,一圈酒喝下來,兩人紛紛都有些微醺,無憂感覺沒喝盡興,還想喝來著,卻被禮琛給強行拉回了喜房里。
“我還想喝嘛……”無憂抱住禮琛的胳膊晃悠著撒嬌:“這喝個不上不下的,一點都不痛快。”
禮琛眉尾輕揚:“將合巹酒喝了,你要喝多少我給你變多少出來。”
無憂瞬間兩眼放光:“當真?”
“當真。”
聽到禮琛這般承諾,無憂趕緊拿起桌上的璀璨奪目的鎏金酒杯,將另外一杯酒遞到禮琛的手中,猴急地勾過他的手,正準備將酒往嘴上送時,卻見著禮琛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
無憂一臉狐疑地問道:“你看我作什么?快喝呀!”
禮琛本想用很嚴肅的神情訓斥她不應該用這般隨意的態度來對待合巹酒,但最終還是沒忍住,掩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丫頭,是有酒癮不成?”
無憂眨了眨眼,這話禮琛曾經已經說過一次了,看來她可能真的是有酒癮?
“不是。”無憂急忙搖頭狡辯。
“嗯?”
她厚著臉皮拍馬屁:“我是迫不及待地想同仙君喝這合巹酒了。”
禮琛也懶得追問她這句話究竟是說出來哄他高興的,還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只得順了無憂的心意,同她一起喝下這象征著“合二為一”的合巹酒。
喝完之后,無憂放下酒杯,一臉賣乖討巧的沖禮琛眨眼,瘋狂暗示他現在可以變酒出來給她喝個痛快了。
豈料禮琛捂著頭,看似面色痛苦不已:“哎呀……”
無憂被嚇得不輕,上一次禮琛如此反應,緊接著就暈倒了,再醒來時就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這次難不成神秘人還想故技重施,在她新婚之夜也來這一出?
臉色被嚇得慘白的無憂,趕緊湊上前去緊緊抱住禮琛:“怎么了?阿琛!你別嚇我……”
“啊!我好像忘記變酒的術法了……”禮琛緊緊皺眉,一臉愧疚地看著無憂:“抱歉啊憂兒,這酒,今夜你怕是喝不成了。”
見著禮琛安然無恙,無憂緊緊懸著的一顆心才終于安穩下來,也絲毫沒有懷疑這究竟是不是禮琛刻意佯裝的,只是擺擺手,有些驚魂未定地應他:“只要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說完無憂便想要從禮琛的懷中抽身,豈料被禮琛緊緊抱住,動彈不得。
此刻的兩人親密非常,無憂甚至能聞到禮琛身上那淡淡的酒香。
砰、砰、砰……
強而有力,急劇加速的兩種心跳聲交織在一起。
無憂只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燒得她面紅耳赤,渾身發熱。
“夫人如此緊張我?”
夫人?
聽到禮琛這般喚她,無憂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一時之間還沒有辦法適應這個新的稱呼,簡直是比憂兒還要令她感覺到肉麻一般。
無憂咽了咽口水,沒敢說話。
很緊張,很慌,還有……一點小期待?
她所有的感官,一點一點,逐一被禮琛掌控住,無憂此刻只覺自己就像是專為禮琛所打造的傀儡,他的一舉一動,都能帶動她熱烈到抑制不住的反應。
“嗯……”禮琛頓了頓:“接下來是怎么做來著?”
好像這新鮮又刺激的感覺一時間令禮琛有些無法適應,所以導致他現在大腦一片空白。
那戲文上是怎么寫的來著?
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無憂望著身上一臉茫然的禮琛:“???”
這大兄弟是怎么回事?好玩兒呢?
無憂正準備開口質問禮琛是不是又想刻意捉弄她時,第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就又被封了回去。
“唔……”
禮琛撐起身子,抬手施法將無憂頭上的鳳冠全部除去,看著無憂那頭青絲散開來的動人模樣,心中更加歡喜,伸出手去捧住無憂的頭,修長的指尖插入她的發絲間,順著那絲綢一般的觸感,滑落到她及腰的發梢。
柔軟纖細不及盈握。
無憂喘氣的間隙,緋紅著一張臉急忙說道:“滅燈。”
禮琛咬了她一口,拒絕:“不滅,想好好看著你。”
不滅燈?禮琛是想看她羞澀到原地爆炸身亡嗎?
無憂哭喪著一張臉,眼中閃著淚花:“求你了。”
禮琛柔情地看了無憂一眼:“喚我夫君。”
魚和熊掌,焉能兼得?
所以無憂只猶豫了秒秒鐘,便非常有尊嚴的開口央求:“夫君,求你滅燈。”
聽到無憂用這般軟糯的口氣喚他夫君,禮琛只覺心頭像是突然鉆出來了只貓兒,撓啊撓,癢癢的。
她沈無憂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此刻的禮琛也愿意去替她摘下來!
無憂:夫君,我想要一顆哈雷彗星!禮琛:夫人,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抓!
禮琛大手一揮,原本燈火通明的喜房里瞬間漆黑一片,只能通過窗外的月光,依稀看見彼此的輪廓。
“什么都看不見了。”禮琛有些失落。
無憂生怕他反悔,忙不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看得見的,你要用心去感受……”
有道言,胡說八道,都是要遭報應的。
在禮琛遵循她那句用心感受之后,她才曉得原來用心感受是這么的可怕!
說出口的話,沒有咽回去的道理,自己作的死,哭著也要受完。
她沈無憂是誰啊?她可是這個世界里最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人!
黑暗中,無憂哭著抹眼淚,可憐巴巴地討饒:“饒了我吧!”
要死了……立刻馬上就現在直接靈魂出竅。
禮琛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氣息,聲音低沉到有些沙啞:“饒了你,我怎么辦?”
無憂又氣又委屈,說不出話。
禮琛見她不理,追問道:“憂兒不喜歡?”
“……”無憂咬著嘴,不想說話,也不敢說話,此刻更沒辦法說話。
“嗯?”
無憂意識到,如果她再不回答,可能下場會很慘,可剛一張口,盡是些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到可怕的,支離破碎的聲音。
最終,無憂頂著巨大的壓力,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的答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