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對此倒是沒任何疑問,陸紅嫣能輕易從游俠坊搞到閻浮和項德成的名字,弄清游俠坊內兩個大活人的情況應該是沒問題的。
結束通話后,他下樓回了柜臺后面等待陸紅嫣的消息。
羅康安又湊了過來問,“情況怎樣?”
林淵:“繼續盯著,發現類似聞香動作的人及時注意。”
“啊?”羅康安狐疑道:“那個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嗎?”
林淵沒解釋,這只是他防范萬一的必要之舉。
究竟什么情況啊?沒得到答案的羅康安有些納悶,也習慣了,只好又坐一旁玩自己的結繩記事去了……
陸紅嫣說三個時辰內,就沒有超出設限,約莫兩個時辰左右,她的電話又來了。
林淵讓羅康安關鋪子,自己又回了樓上自己房間接聽,“是我。”
陸紅嫣:“大概情況摸清楚了,游俠坊內的確有個拄拐的老太婆,是游俠坊內室負責謄抄東西的,在外面露面的時候不多,在游俠坊呆了已經快五百年的時間了。”
林淵:“才五百年?也就是說,她以前在霧市還有其他身份。”
陸紅嫣:“那個就不太清楚了,如果真是她,從時間來看,她有可能在霧市換過好些個身份。在霧市呆久了,對霧市很熟悉,每個區段的時間足夠她從容謀取下一個合適的掩飾身份。她目前在游俠坊的真名一時間還真搞不太清楚,內部的人稱呼她為草婆婆。”
“草婆婆?”林淵嘀咕了一聲,又問:“那個少女呢?”
陸紅嫣:“這個少女倒是簡單,不過出身來歷不知,十七年前不知是誰把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給扔在了游俠坊的門口,游俠坊的人受虛名所累,不好不管,撿回去后也不知如何處置好,后來見草婆婆閑著,就把人塞給了草婆婆帶,這一帶就是十七年,是草婆婆一手帶大的,來歷不明不知姓氏,草婆婆稱呼為阿香,游俠坊的人也就跟著叫成了習慣,也一直沒有正式的姓名。”
“一手帶大的,阿香?”林淵琢磨了一聲,哼道:“看來十有**還真是找對了人。”
陸紅嫣懂他的意思,首先幻神本名就叫阿姑子,‘阿’和‘阿’的讀音雖不同,卻是同一個字,有點同了阿姑子姓的味道,其次是阿姑子喜歡聞香,這其中的深意可謂耐人尋味。
她嗯聲贊同道:“是,應該是目標沒錯了。”
林淵:“那個阿香是修士嗎?”
陸紅嫣一聽便知,這是正式將阿香確認為了動手的目標,“是,打小就在修行,不過時間太短,修為再高也高不到哪去。草婆婆吃素,阿香每天半上午都會去‘柴桑館’購買一些新鮮蔬菜,由阿香下廚,兩人的吃用不和游俠坊的人在一起,是單獨下廚的。”
柴桑館,是整個霧市提供食物材料的最大場所,這個,林淵一聽就懂,不需要過多解釋,他問:“人手準備好了嗎?”
配合默契的陸紅嫣知道林淵要什么,回道:“還沒有,給我一天時間做安排,一天后,我會安排可靠的人去‘霧海酒樓’門口等著,對方衣袖上會繡上‘紅’字,你只要提著口袋出現,他就會出現在你眼前,你見到人后,把人交給他就行,會有人第一時間把人給帶離霧市的。”
林淵:“好,就這么定了。”
陸紅嫣怕他掛電話,搶著提醒道:“幻神的實力怕是非同小可,你要小心。”
盡管知道王爺親自出手,憑王爺的豐富經驗,有些事情應該不用太過擔心,可這個阿姑子非比尋常,乃是前朝就已經封神的人物,從前朝隱修至如今,實力可想而知。
這是她不知道林淵修為大損,若是知道的話,恐怕會直接勸阻。
“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打打殺殺來解決的,我知道該怎么做。”林淵說罷直接掛斷了電話。
對那個幻神的實力,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腥風血雨這么多年,實力比他強的人見過不少,這種場面嚇不住他,如果連個阿姑子都搞不定,那他也不用出來混了。他會視情況而定來應對,如果人質都要挾不了的話,那他只好亮明自己前朝余孽的身份,諒幻神也不敢妄為,除非幻神真的想背叛前朝。
背叛就要付出代價!
連他林淵都不敢輕易背叛,他倒要看看那個阿姑子有沒有那個膽子!
回頭又拿出了霧市的地圖,找到游俠坊和柴桑館,觀察兩者之間的路線……
聞香鋪關門到天亮,天亮后,林淵又把鋪子扔給了羅康安一個人看著,自己獨自出去了。
羅康安在門口目送后,回到鋪子里背個手來回徘徊了一陣,他又不傻,能感覺到,昨天那老太婆出現后,林淵開始變得行蹤詭異起來,這是要出事的節奏啊!
閑著無聊后,他又開始研究他的結繩記事,很想解開林淵留給他的結繩秘密,想知道究竟會有什么樣的重大收獲……
改頭換面,籠罩在一襲黑斗篷里的林淵,出現在了游俠坊附近,守在坊外拐角處靜靜等候著。
如陸紅嫣所言,半上午的時候,那個少女阿香出現了,從小在霧市長大,似乎已經習慣了霧市的環境,腳步歡快而行,小大人似的背個手在身后。
等她走遠了,林淵才從游俠坊附近現身,跟了上去。
直接跟到了柴桑館,又在柴桑館外等著,等到阿香出來,他又一路跟著阿香回到了游俠坊。
確認阿香進了游俠坊,林淵才轉身而去。
他這次來不是動手的,而是來確定阿香來回路線的。
霧市這地方沒有路,卻又到處是路,游俠坊到柴桑館之間的路線,他不知阿香是不是會走最近的那條路,他要親自來確定一下,再尋摸一下看在什么地方動手最合適。
回到聞香鋪時,林淵已經恢復了正常裝扮,又是一天尋常過……
又是新的一天,早起洗漱雜七雜八的事之后,阿香從屋內出來到小院,展開雙臂伸了個懶腰,又朝對面房間喊道:“阿婆,我去買菜了。”
對面房間傳來草婆婆的聲音,“去吧。”
于是阿香又歡快著出門了,一路跟游俠坊的熟人揮手打招呼,從小到大至今,她也的確是不知憂愁為何物。
出了游俠坊,照常行走在她閉著眼睛都能找到的路線上。
然過一崎嶇陡坡剛跳下時,陡然察覺到了異常,四周有微弱破風聲近身,大驚之下剛欲有所反應,便察覺到揮出的手上傳來割裂般的痛,整個人轉瞬被什么無形之物給束縛住了,掙扎見血,不敢再輕舉妄動。
她不知遇見了什么鬼東西,剛欲大聲疾呼,迷霧中已有一道黑影閃來,勁風打中了她的咽喉,令難以動彈的她無法出聲,黑影近前,才看清是個蒙在黑斗篷里的人。
來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指點在了她的眉心,阿香頓覺意識模糊,身子癱軟了下去。
黑斗篷里的人大袖一揮,空氣中有嗖嗖聲撤去,反手又是一只大黑口袋,將要倒下的阿香給從頭罩到了腳。
黑口袋裝了人直接上肩,黑斗篷里的人扛著人迅速閃身飛掠而去,一路在偏僻路線上穿行,偶爾就算有人看到,在霧市這地方,事不關己也沒人會輕易介入什么。
當他扛著人出現在霧海酒樓門口,剛轉身環顧了一圈,便見有人閃來落在了他的跟前,來者抬起衣袖,只見袖子上繡了個醒目的‘紅’字。
黑斗篷人直接抖肩將黑口袋拋了過去,來者接了人往肩上一扛,轉身迅速離去,幾乎同時與黑斗篷人各分東西飛掠而去,雙雙消失在了迷霧中,從頭到尾沒任何交流……
“又干嘛去了?”守在鋪子里的羅康安見林淵回來了,起身問了句。
林淵腳下不停,直接奔后堂,同時扔下一句,“關鋪子。”
“呃…”羅康安愣住,今天才開張沒多久,這就關了?想問也沒機會,林淵人影已經消失了。
他只好去門口掛了打烊的牌子,關了鋪門也匆匆去了后堂,跑上了樓,見林淵房間門開著,遂快步走了進去,好奇道:“急急忙忙的,有事嗎?”
林淵揮手示意他靠近了過來,與之嘀咕了一陣。
“啊?”羅康安聽后大吃一驚的樣子,“你把那小女人給綁了?”他左看右看一陣,“人呢?人呢?你綁哪去了?”
林淵伸手一勾他脖子,繼續對他細語一陣。
“啊?”羅康安聽后又是大吃一驚的樣子,硬繃著脖子與林淵分開了些,雙手連擺:“不合適不合適,怎么就扯我老師身上去了,我老師已經死了這么多年,再讓他背黑鍋受糟踐,真不合適,我良心難安,我不是這樣的人…”
林淵用力勾著他脖子道:“我們是怎么找到她的,得需要一個理由!”
羅康安:“這人究竟是誰呀?我老師已經過世這么多年,拿我老師當借口合適嗎?”
林淵:“前朝坐鎮幻境的人,前朝受封為幻神,你老師也是那個時代的人,說他知道幻神隱藏在此,用來借口掩飾正合適。”
羅康安瞪大了雙眼,有點肝顫的樣子,“不是吧?前朝封神的人物,咱們吃了幾個肥膽,去招惹這樣的人?我說掌柜的,你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