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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
和祝云謠他們幾個還能苦中作樂不同,祝家如今的氣氛十分的低迷,祝家家主死死盯著魂燈留下的最后影像,一雙眼睛紅的幾乎滴出來血了一般。
他下首的幾個金丹長老對視一眼,皆是默默不語,生怕自己多說了一句話就觸了祝家家主的霉頭。
“都是廢物。”
祝家家主咬牙切齒,魂燈上最后留下的影像就是抱著祝云謠的青年伸出一只手,祝不語就化成了灰,那男人看不見臉,懷里的孩子卻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這也是他氣的恨不得殺了祝云謠他們幾個的原因。
“家主,他們已經逃到了凡人界……”
下頭的金丹長老忍不住叫苦,如今雖然不是元嬰滿地走金丹多如狗的曾經,但是金丹修的數量也不少。
哪怕是最末流的家族都有幾個金丹修,祝家雖然被百家除名,但是好歹也在二流家族的尾巴上頭掛著,加上祝家家主這個元嬰期鎮著,也算是安枕無憂。
而他們若非生在祝家,在隨便一個三流家族也是會被禮遇有加的。
哪里需要受這樣的窩囊氣?
“那你們不會追過去嗎?不過是個凡人界而已,竟然也怕成這個樣子!”
祝家家主忍不住大吼,他這話一說完,就察覺到哪里不對,連忙看其他人的臉色,卻看見他們的臉色都不大好看,有的還帶著幾分愕然的神色。
無塵水可是要人修為的東西,他們隨便哪個追過去,最后都是修為盡失,百年心血功虧一簣的結果。
難不成他們的心血就不是心血了?
意識到自己方才說的話太過于傷人,祝家家主頓時心里咯噔一下。
他的位置可沒有想象的那么穩當。
“既然家主如此著急,城外無塵水,跳進去便能把他們捉回來了,想來他們受著傷也跑不了多遠。”
有人涼涼的嘲諷,祝家家主頓時氣的咬牙切齒,卻硬是把自己的怒氣給壓了下來。
如今這些人還有用,他得忍著。
深吸了一口氣,祝家家主讓自己平靜了下來,這才看向出聲嘲諷的人。
那是二房那一支的,二房之前與他爭家主之位失敗,之后就此沒落了,如今就剩下一個金丹修勉強撐著。
“既然如此,待我去求了令牌,便由翔侄兒去凡人界將他們捉回來罷。”
祝家家主這話說完祝翔頓時一噎。
凡人界限制那么多,要抓五個崽子哪里那么容易?
更別說他們萬一一不小心弄死個把個凡人,就是徒生孽障。
不提祝家家主的打算,只說祝云謠他們。
五人跟著男人到了男人的家,男人家里還有個瘋傻的女人,女人被綁著手腕,拴在柱子上,那瘋傻的女人看見他們就發出一陣一陣的怪笑,幾個人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嗨,這是我婆娘,自打我女兒走失后便瘋了,說起來,若是我女兒還在,也與你差不多大了。”
男人看著祝云詩,有些感慨的說道,說完,還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濕潤。
那瘋傻女人頓時嗚嗚的叫起來,指著男人又哭又笑,那副癲狂的模樣讓祝云謠心里越發的覺得詭異。
這里好像處處都透著詭異。
不管是海灘上那些惡意滿滿的漁民,還是這個瘋傻的女人,都讓祝云謠反射性的覺得不舒服。
男人帶著幾個人走進屋子里,他的房子是幾間連在一起的。
“你們先住在這兩間吧,男孩子一間女孩子一間。”
兩間屋子是連著的,面積都不大,布置的雖然簡潔卻十分干凈,還在桌子上插了束花,看上去十分溫馨的樣子。
“謝謝大叔。”
祝云謠甜甜的對著男人揚起個笑容來,男人笑呵呵的應了聲好,又問了他們還缺不缺什么,便出去了,還隱隱約約能聽見男人在外面訓斥那個瘋傻女人的聲音。
男人一走,幾個人就迫不及待的把門鎖了起來,邊上的窗戶大開著,隱隱約約還能夠聞到海水的腥味,窗邊的花骨朵也在海風的吹拂下顫顫巍巍的搖搖欲墜,祝云詞撇了撇嘴,指揮著祝云謹把那花兒和花骨朵都薅了下來,只留下個光禿禿的花莖。
“這是什么?”
祝云謠好奇的看著被祝云謹碾碎的花骨朵,奇異的是,這花是黃色的,流出來的汁液卻是殷紅殷紅的,冷不丁看上去像是血似的。
“這是海里的一種生物,蜃,可以偽裝成各種各樣的模樣,他們分泌出的氣味能夠麻痹人的身體。”
接話的是祝云謹,她生而知之又博聞強記,從小看的書就不少。
蜃一般生長在無塵水之中,雖然是普通的動物,但是卻對修士也有作用,是鮮少既能放倒修士又能放倒凡人的東西。
祝云謠愕然,不過蜃這種東西并不常見,如果不是祝云謹因為年紀太小不能修煉雜書看了不少,怕是也認不出來。
怪不得那個人這么明目張膽的把蜃擺在桌子上呢。
“他之前……還害過別的人吧?”
祝云謠咬了咬唇,猶豫著說道。
她記起自己不知道哪一輩子聽過的事,說是有的人會假意對一些人好然后找機會迷暈了賣到奴隸市場或者大山溝溝里,年年都有不少的人因此失蹤。
而蜃就是他們最喜歡用的東西。
“蛇人說,他殺孽深重,若死,也要入十八層地獄走一遭。”
祝云詩卷著祝云謠的發尾,聲音淡淡。
“嘁,決定他們下不下地獄下輩子投什么樣的胎是閻羅的事,至于我們的任務,就是送他們去見閻羅。”
祝云詞也咧嘴一笑,只是似乎又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呲牙咧嘴的。
祝云謠哦了一聲,怎么想怎么覺得難受。
那個瘋傻的女人的模樣始終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像是一場夢魘似的,她甚至眨眨眼,就感覺到那個女人在盯著她。
用一種她無法形容上的目光,有怨毒,有不甘,有憤怒……
還有無邊無際的絕望和恨意。
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整個人往祝云詩的懷里縮了縮,仿佛受驚了的小獸似的。
祝云詩無奈的笑了笑,伸手安撫性的拍著祝云謠的背,嘴里哼著不知道打哪里聽來的童謠,聲音溫和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