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帝其實就是順嘴一說,不過他的話的確給了在場其他人啟發。
第一個皇帝登基,并且祖母還健在的時候,肯定是沒有太皇太后這個名號的,太皇太后這個名號明顯是在第一個皇帝登基,并且祖母健在的時候,由禮部創造出來的。
太上太皇太后也是同樣如此。
如今這情況不也一樣。
以前沒有的存在,現在有了。
與其想方設法的從過去典籍中尋找答案,還不如重新造個答案。
“陛下所言甚是!
這倒還真是個不錯的法子。
那就這樣吧,由禮部商議出一個新的位階,不能太高,但也不能太低,高不能高過于太后,低也不能低于公主這個層次,畢竟她是大皇子的母親,不能弄的太寒磣了。
這件事就暫時先這樣。
待會你們擬定,自己拿主意。
哀家還有一件事要跟你們說。
本來這件事哀家自己就能拿主意,不過重選宮女還得你們來辦。
所以我順帶著借著這個機會。
跟你們說一聲。
哀家準備借著先帝去世和新帝登基的機會,放一批宮女出去,為先帝祈福,具體年齡就定在了二十五歲,當然了,不強制,愿意出去的,給一份嫁妝送她們出宮回家。
不愿意的還可以留在宮里。
二十五歲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真讓她們全都在宮里孤獨終老。
據哀家估計,應該會有不少人愿意出宮,到時候皇宮里的人手必然會有些不足,所以,等國喪一結束,內務府就準備一下,再選些十幾歲的女孩培訓一下,送進宮來。
具體的,倒也不用太急。
反正陛下現在年紀不大,遠未到大婚的年紀,先帝后宮也基本都遣散了,如今就算送一批年長宮女出宮,暫時也不會影響工作,有足夠的時間讓你們慢慢挑選新宮女。
呃……暫且就先這樣吧。
回頭哀家再下個懿旨。
陛下,哀家就先走了,陛下若是覺得無趣,可以不用留在這邊聽他們討論,等回頭,讓他們將討論出來的結果遞個折子給你就是了。
你還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太過勞累,免得回頭身高長不高,這點太醫應該懂,諸位大臣也體諒體諒陛下年幼,不要讓陛下太累了。
哀家就不多說什么了。
起駕回宮!”
喬木過來主要就兩件事,一件是
先帝妃嬪的事,還有一件就是宮女的事,兩件事都說完了,自然也沒必要再在這邊久待,又交待了一番皇上保重龍體,就起駕回宮了。
安平帝大早上四點多鐘就被人強行叫起來,拽到了龍椅上,在這邊一坐就是兩個多時辰,早飯總共就吃了點點心,現在不但困和累。
而且肚子還餓。
聽喬木這么一說,立刻就仿佛得到家長批準似的,趕忙找了個借口離開,讓御膳房那邊傳膳去了。
太皇太后先前都發話了。
在場大臣自然也不好阻攔。
阻攔豈不是傷害陛下龍體。
所以也只能任由他走,然后繼續討論詳細細節和一些其他小事。
不過安平帝雖然年幼,吃不了什么苦,也不懂什么叫體諒別人。
但他身邊有人懂啊。
在他回宮傳膳,準備吃午膳的時候,他那個即將當上圣母皇太后的娘趕忙匆匆而至,說了他兩句。
然后便趕緊以他的名義讓御膳房再送批食物到朝政殿邊上的那個側殿里面,請那些大臣們先吃飯。
如此才是皆大歡喜。
大臣體諒皇上年幼,讓他先休息,皇上也體諒大臣勞累,賜宴。
這叫有來有往,君臣一心。
雖然一份飯算不了什么,沒有大臣吃不起,但是這好歹是心意。
能讓大臣們感覺……
誒,這個新帝還是不錯的。
有把他們放在心里。
如此這般的折騰了小半個月之后,先帝駕崩和新帝登基的混亂期才算勉強度過,從這時候開始他們要忙的事情就少多了,先帝那邊也不用哭喪了,只需要到時間把先帝送到規定的皇家陵寢中就可以了。
新帝這邊也進正式入了正軌。
各部門都重歸原位,不需要再像先前那樣吵的快打起來了,對于這情況,大家都還算滿意,要說不滿意的,除了那兩個失敗了的親王外,大概也就只有新帝安平帝了。
因為他是真的感覺好累好累。
過去他在皇宮里住著,雖然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但好歹生活還算自在,吃喝也不愁,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起來,然后想聽先生講課就聽一兩個時辰,不想聽就讓先生放假,除了他母親也沒有人管他。
就是他母親也沒太管他,只是讓他對太監宮女好點,平常別到處亂跑,沒事多看點有用的書啥的。
總體來講,還在忍受范圍內
平常也能跟宮女太監一起玩玩游戲,踢毽子或者捉迷藏之類的。
可是自從當了皇帝之后,他安逸自在的生活,從此一去不復返。
首先一點,每天早上必須四點就起床,起床后還得趕緊洗漱,穿龍袍什么的,然后稍微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就得掐著時間趕去上朝。
因為每天的朝會基本都是在五點正式召開,當然了,這時候時間沒那么準,但大體上下誤差不超過兩三分鐘,大臣們離得近還好些。
離得遠的起得比他還早。
可能三點多就醒了。
也就好在這時候大家沒什么夜生活可言,每天睡的比較早,很少有熬到九十點鐘的,基本七八點鐘就睡了,更早的可能六點就睡了。
所以,睡眠還算充足。
不至于在朝堂上打瞌睡。
但是就算如此,早起對年輕人而言,依舊還是很困難的事,更別說每天早上都得聽下面那些個大臣扯皮,時不時還得問他聽沒聽明白有什么建議,以及回去之后還得被他老娘嘮叨,要多學點知識,多學點帝王之道,要當個好皇帝啥的。
這些其實都還好,他還能勉強左耳朵聽右耳朵出的撐過去,最關鍵的還是在于朝中那些個大臣給他找了十七八個老師,天天在他下朝之后盯著他,追著他,給他上課。
每天從早上到晚,除了吃飯和上朝的時候沒有講師,其他時間他基本就沒歇過,不但要聽那些講師講,還得完成作業,還得寫策論。
這些事情對學渣而言。
簡直就是噩夢,是地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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