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坐在勤政殿內,他面前站著耿太師、劉相等人。
晉王一臉的冷漠:“如今旱情已經得到控制,然百姓衣食還無著落,劉卿,你派人傳話給各國,讓他們準備糧食運來晉國,好緩解晉國旱情,另外,盧國地處富庶之地,想來糧食一定很多,讓他們多運些來。”
劉相躬身道:“是。”
耿太師打量晉王:“王上英明,是該往各國借糧好供養我國百姓。”
“借?”
晉王挑眉:“如何是借?孤說借了么,孤是讓各國了糧供養孤的百姓。”
耿太師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晉王這種行為著實無賴,可是,對于晉國是十分有利的。
他想說,干的好。
劉相卻有些擔憂:“王上,如果各國不同意呢?”
“不同意就派兵去催,怕什么。”晉王面無表情道:“我晉國鐵騎天下無敵,又豈會怕諸國刁難。”
劉相笑了一聲:“王上說的是。”
晉王又和耿太師討論了幾件事情,然后才讓眾大臣散去。
他起身進了內室,原本躺在床上的安寧這會兒已經醒了。
她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一臉莫名的打量這間屋子。
看到晉王,安寧嚇了一大跳:“王上?”
晉王走過去拍了拍安寧的頭:“醒了?”
安寧點頭,然后好奇的問:“我怎么會看到王上?我不是死了么?”
晉王笑了:“孤舍不得你死,就從閻王那里討了你回來。”
“真的嗎?”
安寧眨眨眼睛,一臉的天真模樣。
“騙你的,你可真傻。”
晉王笑著坐下。
“我才不傻呢。”
安寧有點生氣,利落的反駁晉王:“我讀的書可多了,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我還會跳舞,還會……我一點都不傻。”
“好,不傻。”晉王好脾氣的哄著她。
安寧這會兒真正清醒了,她氣乎乎的掐了晉王一把:“王上哄我呢,你先前給我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藥,你……只會嚇人。”
晉王笑著將安寧攬進懷里:“孤怎么會舍得讓你喝毒藥呢,不過是逗你玩的,誰知道你當真了。”
安寧別過臉:“不想理你了。”
等了一會兒,她自己又先忍不住和晉王說話。
晉王顯的很高興,和安寧說話的時候脾氣也特別好,很有耐心的樣子。
說了一會兒話,安寧忽然從床上跳下來:“壞了,壞了,我忘了母親和小哥還在棲芳殿,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我得趕緊過去看看。”
晉王拉住安寧:“孤已經讓人把你母親和小哥送走了,你不必擔心。”
“真的呀。”安寧也笑了一下:“王上真細心,我母親和小哥走的時候什么樣子?他們有沒有生我的氣?”
晉王眼神微微一暗,隨后笑著哄安寧:“沒有,他們挺高興的。”
“不對呀。”
安寧歪了歪頭:“母親說如果我不聽話,盧王就會為難謝家人,可我沒有答應他們,他們怎么會高淡興呢?”
晉王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因為孤跟他們說會盡快把謝家人接到晉國來,他們來了之后,孤會善待他們,所以,他們很高興。”
安寧一聽也樂了:“真的呀,王上你可真好。”
晉王開懷大笑。
宮外質子府
謝夫人和謝安昌被從晉王宮趕了出來。
他們是真的嚇壞了。
他們還以為晉王知道了安寧特地來迷惑他的事情,所以直接賜死了安寧呢,這兩個人腳步虛浮的讓人扶著回了質子府。
質子府中,風承璽正焦急的等待。
看到謝夫人和謝安昌回來,他趕緊迎上前去:“如何?表妹可答應了?”
謝夫人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隨后就大哭起來。
謝安昌也跟丟了魂一樣,坐下來就呆呆的不動。
風承璽就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他推了推謝安昌:“表哥,表妹那里如何?”
謝夫人大哭一聲:“沒了,死了,死了……”
“怎么回事?”
風承璽心中咯噔一下子,他知道怕是壞了事,就開始擔憂起來。
謝安昌嘆了一聲,隨后也掉了兩滴淚:“安寧死了,晉王賜死了她。”
“什么?”
風承璽嚇的后退兩步,一臉的不敢置信:“怎么會?表妹明明很得寵,晉王為了她破了很多例,怎么舍得賜死她?”
風承璽是萬萬不相信的。
畢竟安寧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像她那樣的美貌世間難尋,只要是個男人,看到安寧都不會忍心為難她的,更何況讓她去死呢。
謝安昌又長嘆了一聲:“安寧是個傻子,就是個傻子,咱們都錯了,之前不該養的她不知世事,一味的天真純善,她……她在得知我們想讓她禍亂晉國朝納的時候,就哭著跑去找晉王,后來我們追過去,就看到晉王抱著氣息已絕的安寧。”
這么一句話,讓風承璽徹底的變了臉色。
“不好。”
他大驚失色道。
“可不是不好么。”
謝夫人還沉浸在失去女兒的悲痛中:“我的兒,我的安寧沒了,怎么還能好?”
“晉王怕是知道了。”
風承璽的想法和謝夫人一點都不同:“他肯定處在震怒之中,說不定馬上就要發落我們。”
風承璽身在晉國為質子,可不就是晉王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嗎。
他的性命全掌握在晉王手中,晉王要殺他易如反掌。
“是了,真是大事不好了。”
謝安昌也想清楚了,他猛然站起身:“我們該當如何?”
“不慌。”
風承璽在盡最大的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先派人打聽一下再說。”
風承璽派了人打聽宮中消息,很快派出去的人就回來了:“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怎么?”
風承璽和謝安昌同時詢問。
“晉王派人向各國討糧,讓咱們盧國多交糧食出來好緩解晉國旱情。”
風承璽聽后瞬間臉色慘白。
他跌坐在椅子上,右手重重的捶在桌上:“安寧害我不淺,害我不淺啊……”
謝安昌也明白過來,他一把抓風承璽:“趕緊想辦法,你不能再留在晉國了,否則性命不保。”
“對,對。”
謝夫人這會兒也顧不上哭了:“太子,我們得趕緊走,得趕緊跑,要不然……”
“怎么跑?”
風承璽苦笑:“陽城固若金湯,晉國律法嚴明,我們能怎么跑?恐怕還沒跑出陽城就已經被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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