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把徐二丫的來歷以及想法細細的給文安寧講了一遍。
文安寧愣了好久,然后就是一臉的笑。
她的笑叫人覺得毛骨悚然。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可是她憑什么?憑什么?”
文安寧幾乎瘋狂。
安寧伸手在她額上點了一下,文安寧這才平靜下來。
“仙子。”
文安寧跪下給安寧嗑頭:“我要讓徐二丫活著,我要讓她活的生不如死,讓她受盡折磨,還有我的蘭姐兒,我的英哥兒,我要我的孩子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安寧扶起文安寧來:“如你所愿。”
文安寧笑了。
笑容中帶著幾分感激。
漸漸的,她的身形消失不見。
安寧破開時空通道,轉身投入文安寧的世界中去。
“娘,求求你,救救二丫吧,娘,我給你嗑頭,你救救二丫吧。”
安寧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外邊傳來凄慘的叫喊聲。
她微微瞇起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才起身。
她一動,睡在她身邊的蘭姐兒也來了。
蘭姐兒揉揉眼睛:“娘,外邊天還黑著呢,你起這么早做甚?”
安寧拿了件棉衣服給蘭姐兒披上,防止她凍著:“你二嬸在外邊又喊又叫的,我哪里還能睡得著。”
這個時候,外頭又傳來徐家二房和馮氏的聲音。
“奶奶,你救救我妹妹吧,求求你了。”
這是徐大丫的聲音。
“娘,你,你給我些錢,我給二丫請個大夫。”
這是徐志勇的聲音。
當然,聲音最大的還是馮氏:“娘,二丫是您的孫女啊,她就算是個丫頭片子,可也是徐家的骨肉,您就忍心看她死嗎?”
“娘,我有點害怕。”
蘭姐兒還小,聽到外邊又喊又叫的,心里就有些懼意。
她緊縮在安寧身邊,靠著安寧想尋求一些溫暖。
安寧摟了她,又給她把被角掖了掖:“莫怕,有娘在呢,你好好躺著,娘陪著你。”
而這個時候,徐老太太說話了:“不救,憑什么讓我拿錢救,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么,一個丫頭片子,死就死了。”
這聲音傳進蘭姐兒耳朵里,蘭姐兒更加害怕。
她緊緊抓著安寧:“娘,奶奶她……真的這么嫌棄女兒么?二姐會不會死?”
蘭姐兒其實對徐老太太還是有些怨言的。
畢竟徐二丫沒有被穿越的時候真的是個老實孩子,也很照顧蘭姐兒,姐妹們關系很不錯的。
如今徐二丫命在旦夕,可偏偏徐老太太硬是不救。
蘭姐兒就覺得徐老太太狠心絕情,反正老太太心硬的讓她害怕。
安寧嘆了一聲,才想要和蘭姐說話,卻聽到另一間屋子傳來推門的聲音,緊接著,英哥兒抱著枕頭過來了。
“你也不怕凍著,趕緊過來。”
英哥兒穿的單薄,安寧怕他給凍著了,趕緊下床抱他躺在蘭姐兒旁邊,給這兄妹倆蓋了一床被子。
就這安寧還有些不放心,又摸了摸英哥兒的手,感覺他的手還算熱乎,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壓好被角,就問英哥兒:“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
英哥兒眨了眨眼睛:“聽著了。”
“你也覺得你奶太狠心了?”
英哥兒想了好久:“奶奶為什么不救二姐?”
安寧拍了拍英哥兒,又摸摸蘭姐兒的手:“你奶奶沒有那么狠心,你二姐是她的親孫女,她怎么可能不救?只是這事啊……罷,我給你們細細說來吧。”
英哥兒和蘭姐兒一下子就精神了:“娘,你說。”
安寧小聲道:“咱們家自從你三叔娶了媳婦之后就小分家了,就是那種公中的財物沒有分,可往后各家掙的錢除去交給公中吃飯的錢之外,都會留下一些自己家用的,你二叔是個勤快人,不但地種的好,還有一手好木匠手藝,時常出外做工,也能掙下不少錢,說起來,這些年他們應該攢了一些私房的,可你們看,二丫如今病的七死八活的,他們竟然拿不出錢來治病,這事啊,可沒那么簡單。”
蘭姐兒從來不知道家中已經小分家了。
她好奇的問安寧:“娘,咱們家呢?咱們家哪來的錢啊?”
安寧笑笑:“我有嫁妝銀子,還有一些田產,另外,這些年我也一直都在做繡活,也是賺了不少錢的,放心,夠你們花用的。”
英哥兒卻在思量這些事情。
他想到馮氏經常回娘家,還有一回他還看到馮氏的娘在村口匆匆忙忙見了馮氏一面就走,他眼睛一亮:“娘,是不是二嬸把錢給了她娘家?”
而此時西廂房中,徐二丫睜開了眼睛。
她才進入這具身體,剛才頭腦昏昏沉沉的,根本清醒不過來,可是,她還是聽到了外邊傳來的喊叫聲。
聽著徐老太太冷硬絕情的聲音,徐二丫一時怒火中燒。
她心里大罵重男輕女的老虔婆,不得好死的糊涂蛋,氣的恨不得直接掐死徐老太太。
徐二丫穿來之前看過一本書。
這本書主要講的便是徐家一大家子人。
而這本書的女主便是徐敏蘭,也是徐家大房的長女。
這個姑娘雖說沒了生父,可是在徐家的日子卻一直過的特別好。
徐敏蘭的母親是個面甜心苦的,嘴上說著一套,手上卻做著另一套,慣會說甜言蜜語,可卻暗里把人往死了坑。
徐敏蘭有這么一位母親護著,自然不怕老太太對她不好。
她從小到大都像是泡在蜜罐里一樣的,反正是吃穿都是整個徐家最好的。
等她長大之后出落的又特別好,還有一位她父親的同窗周旬當了大官,周旬念著徐志文的恩德,對徐家大房特別好,又是給錢,又是給物,后頭還認徐敏蘭為義女,把她接到京城去住,還給她找了一門好親事。
而和徐敏蘭正好相反的就是徐家二房的徐二丫。
徐二丫那就是在苦水里泡大的,徐志勇一家特別老實,馮氏又是個笨拙的,只會悶頭干事,卻受盡大房的欺負。
徐二丫一次叫人打破了頭,回來就起了燒,徐老太太不說給她治病,還一直罵罵咧咧的。
后頭還是馮氏心疼徐二丫跪著求老太太給徐二丫治病,可老太太卻恨不得徐二丫死了。
馮氏沒有辦法,只好去求一家子里最有錢的大房的文氏,文氏卻避而不見,馮氏闖進她房里的時候,文氏正在梳頭,她頭上戴著精致的銀簪子,可卻說著絕情的話,一文錢都舍不得給馮氏。
因為沒錢看病,徐二丫早早的就死了。
徐二丫沒了之后,文氏一點都學覺得心虛,也不覺得愧疚,她還和一雙兒女說說笑笑的,之后該怎么欺負馮氏還是怎么欺負。
一直到最后,當徐敏蘭嫁了人,也生了孩子的時候,想到年幼去世的二姐,不過一聲嘆息。
那個時候,這位穿到徐二丫身體里的人士就挺心疼徐家二房的,還說這一家都是包子,連個孩子都護不住。
她也沒想到一轉眼,她竟然穿到了徐二丫身上。
而且,她還親耳聽到了徐老太太說著怎么樣刻薄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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