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躺在浴缸里，一天的疲憊似乎都被溫水沖淡。

受傷的那條腿搭在浴缸邊緣，現在已經消了腫，好了很多。

估計再過幾天，就可以徹底痊愈了。

蘇溪用手按了按，感覺還是能感受到一點疼痛，但這傷是腳踝上的，應該也沒什么問題。

陸夜寒幫她找回了包，又給了她戒指，作為回報……她似乎是應該付出點什么。

但按照從前他的表現來看，別看他平日里性子冷淡，但晚上完全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難保不會傷到她的腿。

這樣想著，蘇溪心里越發猶豫起來。

可是目光在觸及到無名指上的戒指時，那點猶豫又瞬間煙消云散。

算了，大不了她自己注意著點，問題應該不大。

蘇溪又在浴缸里泡了會兒，感覺水溫逐漸變涼才起了身，也沒穿衣服，找了條浴巾搭在自己身上就離開了浴室。

陸夜寒聽到腳步聲，回頭朝著浴室的方向看了眼。

他目光定格在她身上，有著說不明的情愫。

蘇溪慢吞吞的走過來，陸夜寒視線攫住她的身影，眼中的溫度逐漸變熱。

她走到床邊，猶豫了下，還是鼓足勇氣出聲，“很晚了，我們休息吧。”

陸夜寒臉色依舊沉穩，“好。”

他拉開自己身邊的被子，然后示意她靠著自己躺下。

蘇溪也沒違背他的意思，乖乖躺了上去，隨后閉上眼睛，暗自給自己加了把勁兒。

他們在一起這么長時間，在感情中，她一直都是被動的那一方，從來沒有主動表達過自己的心意一次。

如今要邁過這道坎，自然缺少不了勇氣。

“陸夜寒，我們……”蘇溪頓了頓，后半句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言外之意是什么，已經很明確了。

陸夜寒明顯怔住，差點以為是自己理解錯了。

畢竟在他的印象里，蘇溪從未主動過一次。

現在她主動提出來，那是不是證明，她的心里，是不是也是有他的？

“你腳上的傷怎么樣了？”男人嗓音帶著些許暗啞，但語氣里還是關心居多，“好了嗎？”

“好得差不多了。”蘇溪聲音低下去，“我剛才洗澡的時候碰了下，痛感已經沒那么明顯了。”

陸夜寒目光低下去，掃向她腳踝，“真的沒事了？”

這幾天他害怕會不小心碰到她腳上的傷口，所以一直規規矩矩的，不太敢碰她。

蘇溪抬起頭，嘴角勾了抹笑意，“真的沒事了。”

”……“

窗外，夜色漸深。

……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才是他們彼此的心甘情愿。

過去這多年的時間里，他們之間談不上心甘情愿與無奈順從，但的確更像是例行公事。

他們相敬如賓，如同一對形婚的夫妻。

半夜，蘇溪靠在他懷里，睫毛投下的一片暗影遮擋不住眉目間的疲憊感，“陸夜寒，我有點困了，我們睡覺吧。”

男人擁緊她的腰，薄唇抿成一線，也沒回應。

蘇溪又摟住他的脖子，像是忽然心血來潮，輕輕叫了聲：“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