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言,立刻就想到了姜零染,看一眼他的神色,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這究竟是喜歡到什么程度了?連有可能會與她一樣遭遇的事情都要管一管!
皇上心底忽然生出了些慶幸,幸而他應下了他們二人的婚事。
秦明浩聽燕柒這么掏心掏肺的一番話,心中的怒氣與質疑打消不少。
若事實真如燕柒所說的那樣...他一時沒了主意,下意識的看向太子。
本來是來找說法的,現在倒好,反倒要承燕柒一個大人情。
太子對上秦明浩的眼神,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皇上,等著皇上來定奪。
“先調查吧。”皇上語調輕松:“他這兩日都住在宮里,若與他說的不符,秦卿再來。”
他這兒子在外人眼中或許是個不著調的,但在皇上心里,那是哪兒哪兒都好。
況且依著皇上看來,這種小事,根本當不得燕柒去說謊。
皇上這么偏疼燕柒,能說出這句話,簡直是意外中的意外了。秦明浩怔了下,回過神后忙揖手稱是。
不管是討說法還是承人情,都要先調查清楚才行!
等到太子和秦明浩離開,皇上看著燕柒道:“你是不是又和那個妓子攪合在一起了?”
賜婚沒兩日,他就聽說云癡贖了身,當時他心里就犯嘀咕,燕柒莫不是要把云癡養做外室?
而后的幾日他發現,百香不止一次去過云癡的住處,心里的這個想法更是加重了幾分。
且他若和云癡斷的干凈,又何必要摻和這件事情?
這么想著,皇上眉頭皺的更深了,語調也沉了下來:“要死要活的非姜零染不娶,這才訂下幾日,你就起了別的心思了?”
燕柒難得聽到皇上這般嚴厲的語調,嗤的笑出了聲兒。
皇上竟會為了姜零染而訓斥他?太陽從西邊升起了?
他這一笑,皇上的眼睛就瞪圓了。
燕柒忙道:“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會做那種事情!”
皇上雖是信燕柒,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為何還要去管云癡的事情?”
燕柒不知怎么說。
他要是把自己和云癡的真正關系說出來,皇上約莫著要揍他一頓。
但現在就說云癡和百香的事情,又顯得云癡太過輕浮。
無奈道:“都替她找這么多年了,總要善始善終嘛。”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姜零染也知道這件事情的,您別多想。”
皇上聽他這么說,上下看他一眼:“人家姑娘懂事,你也別犯渾,知道嗎?”
燕柒幾乎要笑倒了:“發生了什么事兒?您竟然開始偏幫姜零染了?”
“少貧嘴。”皇上懶得理這話,繼續低頭批折子。
燕柒道:“我就在宮里住一晚,明早就走了。”
那小丫頭終于不夢魘了,這兩日才剛能睡個整覺,他可不敢在宮中久住。
皇上知道他一向不愛在宮里住,聞言并不多想。
頓了下,討價還價道:“三日。”
還給他留了個還價的余地,燕柒不免可樂,伸出兩根手指道:“兩日。”
皇上點了點頭:“行。”
這個“行”字,燕柒聽出了成交的味道,一時更是好笑了。
宋巳因傷重不宜挪動,在秦家住了一夜。
但兩家終究才只到“議親”的層面,不好長住,所以次日一早宋巳就回了自己的住處。
秦云融離開不久,燕辜來訪,看著他空落落的宅院,皺眉疑惑道:“你就沒買幾個人伺候著?”
宋巳束手站在燕辜身后,聞言含笑道:“買了幾個,因著不會教規矩,就送去了秦家。”
“到時候會跟著秦姑娘一起送回來。”
燕辜聞言笑起來,扭頭看他一眼:“這么赤誠坦率,也難怪秦家人喜歡你。”
宋巳笑意不變,微垂著頭道:“王爺就莫要打趣末將了。”
燕辜看著他臉上的傷,笑道:“燕柒和太子都進了宮,不知燕柒給了怎樣的說法。”
宋巳提起燕柒就禁不住的咬了咬后槽牙。
燕辜這兩日非常的愉快,私下也聽了不少傳言。
這會子看宋巳切齒,好奇的道:“傳言說你戲弄了姜零染?”
“日月可鑒,末將怎么會做那種蠢事?”宋巳很是無奈:“若末將真的做了,也不會招搖過市的避著秦家去要說法了。”
燕辜點點頭,想到什么,笑了起來:“所以明眼人都會覺得燕柒是為了幫姜霽,而對你動了手。”
“今日散朝后,本王聽到不少言論,都在指責姜霽霸道陰險,連著太子也沒什么好話。”他說著欣慰的拍了拍宋巳的肩膀:“你這一頓打,挨的很值。”
肩膀上帶了傷,這不輕不重的一拍,宋巳感到了疼痛感,但他沒有聲張,面上的笑反而因自己“挨打有功”而更濃重了幾分,恭敬的垂下了頭:“這才只是剛剛開始,末將一定會為王爺爭取到副統領一職。”
燕辜神色更滿意了。
晚膳時,姜零染和姜霽說起了打算去靈犀寺拜拜的事情。
經了驚馬墜河一事,姜霽就不怎么愿意讓姜零染出門,聞言微皺了皺眉,卻沒有拒絕。
依他看來,讓姜零染去寺廟里求個心安,挺好的。
只是...“靈犀寺太遠了,不如去皇覺寺吧?”
姜零染搖頭:“皇覺寺太招搖了,我想去靈犀寺,清凈。”說著笑了笑:“哥哥若無事,陪我一起去吧?”
姜霽聽她愿意讓自己陪著,就不糾結皇覺寺還是靈犀寺了,痛快的點頭稱好。
姜顏樂聽言從飯碗里抬起頭:“我也想去。”
姜霽想也不想就要答應,卻聽姜零染道:“張夫子讓你抄的詩詞還沒抄完吧?”
姜顏樂縮了縮脖子,頓時蔫了,再不提同去的話兒了。
次日用過早膳,姜零染和姜霽同乘一輛馬車,出了府。
依舊是文叔駕車,松鼠和大虎并著十幾個小廝跟行在馬車左右,風平浪靜的到了靈犀寺。
寺廟里香客不多,很清凈。
姜零染拜過之后求了兩枚平安符,而后打道回府。
一行人剛到山腳下,遠遠瞧見一人。
這人著青衣素衫,皮膚黝黑,五官秀氣,一雙眼睛黑得發亮。
他把馬拴在山下,衣擺撩起系在腰帶里,腳步輕盈的踩著青石階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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