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飛看侍女不懂,一個箭步上前,左右開弓狠狠的抽了幾個耳光。
侍女嚇得心都要停了,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惶懼抽噎著告罪。
太子妃這才開了口:“太子如何了!”
縱然是努力的穩著,但聲音中仍是能聽出細微的顫抖。
瑞王妃側目瞧一眼,眼底泄出了絲絲的譏誚,看了片息又淡淡的轉開了視線。
侍女挨了打,便就學了乖。
在心中組織著措詞,謹慎的道:“太子殿下他去了芳萃華閣...。”
“萃華閣?”瑞王妃微微的瞪大了眼,驚道:“那不是今日供女眷更衣之處嗎?太子如何會去那處?”
太子妃威凜的神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
從侍女撲進花廳的驚天一吼,再到所說的事情,眾人約莫猜出些什么,瞧見太子妃的神色,一時喘氣都加了些小心翼翼。
太子妃深吸了口氣,拂衣起身道:“帶我過去!”
湘王妃緊跟著站起身,牢牢的扶住了太子妃的手。
太子妃朝她看了眼。
湘王妃稍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低聲道:“沒事。”
太子妃的嘴角輕輕動了動,笑意未牽起便收斂了。
等到二人出了花廳,瑞王妃扶著后腰站起身,悠悠的道:“發生了這種事情,實在是擔憂,等著也是焦心,便也一起去看看吧,說不定還能幫些忙。”
廳中女眷縱然是好奇,卻也不敢大咧咧的跟著太子妃一道去。
但有了瑞王妃的“引領”,眾人就有了去的理由和膽子了。
萬夫人卻在人后抓住了姜零染的手,低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剛剛侍女沖進來后,萬夫人也是嚇了一跳。
可在太子妃離開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朝著姜零染的方向短暫的看了一眼。
這讓萬夫人生了疑。
姜零染扶住萬夫人的手,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
萬夫人微皺眉,被姜零染扶著往外走。
姜零染和萬千千從小一起玩,兩個人形影不離的,姜零染幾乎小一半的時間都是在萬夫人膝下。
所以萬夫人了解姜零染。
她剛剛的那一眼,萬夫人讀懂了,是讓自己安心的意思。
明白此刻人多眼雜,不好再多問。
既然是太子府的戲,那就靜靜的看好了。
一行人各懷心思的到了萃華閣,遠遠就聽到廂房中瓷器破碎的聲音。
眾人已在心中設想了萃華閣中的情況,嚇得不輕,這會兒被這破碎的響聲驚的都是腳下一頓。
太子妃頓了會兒,沉聲道:“去開門!”
太子妃左右的湘王妃和霞飛都是看向太子妃。
最后害死霞飛上前,一手推開了房門。
房正中擺著一張四仙桌。
桌的三面各坐著太子、燕柒以及燕兩儀。
“...我喝了奶茶后就覺得有些犯迷糊,到了后花院被風一吹,才算是清醒了些,登時就覺得不對勁。”燕兩儀背對著房門,喋喋不休的正說著什么,一時沒注意房門打開。
而桌邊的另外兩個人似乎根本沒在聽她講話,都是低著頭,琢磨著棋局的走勢。
聽到開門聲,扭頭看過來,瞧見門外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后,驚得愕住。
燕兩儀看著他們二人的視線,疑惑著回頭,將眾人看了一遍,疑惑道:“這是怎么了?”
回過神,太子站起了身,走到廊下站在太子妃身邊,看了眼太子妃又看著女眷,疑惑道:“怎么了?瞧著都行色匆匆的!”
太子妃扭頭看了眼人群中的傳話侍女,笑著道:“沒什么。”
“這小丫頭還只當太子和子安是小時候那般,見面就愛互掐互鬧呢。”
說著又扭頭看向太子:“瞧見你們在一起,就嚇得這般。”
眾人知道燕柒除了和信王的關系好些,與太子幾人都有些不對付,但近來似乎已經沒在聽到這樣的事情了。
聽太子妃如此解釋,都只能是善意的笑。
瑞王妃不甘心只是如此,走進了屋中,看了一遍,奇怪道:“剛剛什么東西碎了?”
燕兩儀道:“小光不小心打碎了博古架上的青釉長頸瓶。”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姜零染怔住了。
他怎么在!!
燕柒手里捻著棋子,目光在一眾人中精準的找到了姜零染的所在,目光堅定不移的看著她,嘴角輕輕勾了笑。
姜零染看到這個笑,艱難的吞了吞口水,一時心虛又心慌的撫扶了扶額頭。
慘了慘了!
太子怎么這么不夠意思,竟然告訴他了?!
完了完了!
沒命活了!
萬夫人摸著姜零染的手心里沁出黏膩膩的汗,低聲安撫道:“別怕,只是虛驚一場。”
姜零染勉強擠笑。
心道,虛不了。
實實在在的大驚嚇呢!
太子妃看著燕兩儀,微嗔道:“讓你去花廳你不去,倒是喊著你兩位兄長陪你胡鬧。”說著又瞪著太子,怨怪道:“這可是萃華閣,今日女眷更衣之處!殿下怎么能這么貿貿然的過來。”
太子笑道:“我們避著人來的。”說著又解釋道:“兩儀已經吩咐著把更衣之處換到了更靠近花廳的芙蓉閣。”
太子妃這才點了點頭。
侍女不知哪里出了錯,瞧著眼下的情況,怔忡著勉強回神,剛要偷偷溜走,就被霞飛擋住了去路。
霞飛盯著她,低聲道:“跟我來!”
侍女哪敢真的跟她走?拔腿就跑。
霞飛喝道:“按住她!”
門內側立刻便有幾個強壯的婆子撲上來,團團將人按住了。
侍女的兩只手臂被反剪在背后,臉被狠狠的壓在地上,她張嘴喊:“太...”
剛蹦出一個字,嘴便被堵上了。
太子妃冷眼看著,淡淡道:“帶下去,別驚著了人。”
霞飛頷首稱是,帶著人下去了。
太子妃又看著眾人,溫和笑道:“御下不嚴鬧了笑話,讓各位夫人見笑了。”
眾人忙都搖頭。
能接到太子府的宴貼,并在花廳落座的,都不是蠢笨的。
到此時,她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眼下的情況儼然是有人要算計什么,卻反被太子識破。
雖然好奇是誰這么大膽,但太子妃都要遮掩了,在場的也沒有人敢不識趣的去揭穿。
笑呵呵的說著圓場、暖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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