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嫁

第六一六章 疑問發了芽

夏惲吸了口氣。

真是個冥頑不靈的!

在這件事情上夏惲已經得罪了姜家,現如今姜霽又把萬家,蘇家和秦家也牽扯進來了,夏惲更是要小心對待了。

不得不說,姜霽的這個不在場證明,實在是完美的無可挑剔!

且明知云喜的證詞有漏洞,夏惲也不能再依照著證詞去審問姜霽。

不多時,派出去的人帶著證物回來。

一塊青玉螭紋玉佩。

夏惲拿著玉佩想問姜霽,可想到剛剛萬冗的一指,他又看向了萬景東,詢問道:“這是你的玉佩嗎?”

萬景東和姜霽交好多年,他的隨身之物也是差不多都見過的,看著夏惲手中的玉佩,道:“不是。”

云喜能察覺到局勢對自己不利,聞言出聲道:“你怎么證據這玉佩不是你的?”

這堂上,夏惲管不住萬冗三個,還管不住云喜嗎?

“不經問便擅自開口,擾亂公堂秩序,信不信本官打你二十大棍!”

云喜被打怕了,聞言忙告罪。

萬景東被問,笑了笑,反問道:“你又如何證明,這玉佩就是我的?”

“就是你的!”云喜道:“在殺侯爺的時候被侯爺給拽去了。”

空口白牙,一句無根的證詞,自然是無人信的。

萬景東無奈失笑,懶得理會。

派去丈量花墻到孟致沛被殺死之地距離的衙役回來,稟報說:“確有一面花墻。不過那花墻距離案發之地足有八丈之余。”

一聽這距離,眾人都是搖了搖頭。

云喜見狀忙道:“賤民識物清晰,八丈還是能看清楚的。”

萬冗笑道:“你剛剛不是還說沒看清楚?”

云喜一哽。

萬冗笑著又道:“事發是酉時,天光早已經黯淡下來,八丈的距離,只能模糊的看到個人影吧?”

姜霽看著沉默不語的云喜,似是打趣的道:“我現在倒覺得,是你與那個姓王的小廝合謀,殺了孟致沛。”

云喜聞言爍然抬頭,看著說話的人。

姜霽接著又道:“畢竟能把這案發細節說的這樣清楚,非是兇手不能為了!”

“你...你胡說!”云喜徹底慌了:“我們侯爺對我恩重如山,我怎么會殺他!”

姜霽冷笑出聲:“金銀家產你都幫著王路偷了,還說什么恩重如山呢?”

說完看著夏惲道:“勸夏大人好好的查一查這案子吧。”

“說不定真的有更加有趣的線索被遺漏了呢!”

夏惲初聞此言,還當是姜霽在報復云喜的攀咬。

可等他看到云喜惶懼的幾乎跪不住的樣子,一個疑問便在心里發了芽。

另一邊,承乾宮里,太子妃和姜零染正在忙活黎錦成親的事宜。

看到禮部送來的鳳冠霞帔,太子妃想起了一事,好笑的看著姜零染道:“有樁事情不知子安告訴沒告訴你?”

姜零染正捏著嫁衣的一角看,繡工略顯粗糙,且繡紋也是極為簡單的。

聽到太子妃的話,疑惑的看著她道:“什么事情?”

太子妃托腮笑道:“你那時候出京,子安知道后也出京去了。”

“不過,他最開始去的卻不是江南,而是慶州。”

姜零染驚詫莫名道:“他為什么要去慶州?”

太子妃掩唇笑起來:“你自己想。”

姜零染嗔她一眼:“打啞謎。”卻還是思索起來,片刻想起一人來。

她震驚又難以置信的道:“不會吧?”

太子妃知她猜出了,笑著道:“怎么不會?”

“他不光去了,還把石阡娘子的花轎給劫了。”

“出了城才知道劫錯了,又給還回去了。”

姜零染聽得瞪大了眼,愕然道:“真...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太子妃想起燕柒這樁子囧事,笑的肚子疼。

她擦著眼角笑出的眼淚,接著道:“聽說石阡當時都快嚇死了。”

他劫了別人的花轎,還劫錯了...姜零染想象不到他當時是何種心情。

看太子妃笑的直揉肚子,也跟著笑了笑,搖頭道:“他并未告訴過我這件事情,想是覺得太過丟人了。”

太子妃笑著道:“我倒沒覺得丟人。”

“這等感情,這種牽絆,這么感人的誤會,在幾十年后回想起,仍是令人動容的。”

說著話鋒一轉,認真道:“不過,你若要問他,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姜零染笑著點頭。

晚膳后,姜零染和太子妃一起出宮。

馬車上,太子妃道:“也不知今日京兆府審的怎么樣?太子竟也沒傳個信兒來。”

姜零染絲毫不擔心,聞言笑了笑:“有三司的三位大人和夏大人在,一定能還兄長清白的。”

太子妃也不擔心,聞言含笑點頭。

到了太子府門前,卻見姜霽的馬車在,知道姜霽一定在府里的,姜零染少不得跟著太子妃下了馬車,進府去了。

書房里,太子好笑的看著喝茶的姜霽:“你這欲言又止一晚上,我看的都著急了。”

“有話就快說吧。”說著蹙了下眉:“怎么?京兆府的事情有麻煩?”

姜霽搖頭,擱下茶盞道:“末將確實有話要與太子說,卻并非京兆府的事情。”

“說吧。”太子點點頭,語調輕松的道:“咱們之間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姜霽斟酌的道:“那日末將把軍師的口供送到勤政殿,皇上便未在讓末將插手此事。”

“而信王殿下和清惠郡主的婚期也越來越近...皇上他...他一直未有動作,是否又動了善念了?”

迂回著問了這么多,太子聽明白了,他要問的是燕柒生母的事情。

“父皇會有定奪的。”太子微斂了神色,正色道:“且依我看,父皇不會瞞著他。”

姜霽皺眉。

現下不說,還等到燕辜和黎錦成了親再說不成?

太子知道他的顧慮,接著又道:“父皇與我也未作多談。不過依我想,父皇應該是要先做個結果,在告訴子安。”

姜霽明白太子的意思,也從這番話中明白了皇上的苦心。

燕柒沖動,在殺母的這件事情上更是會按奈不住,若是沖動之下做了什么事情,固然是有情可原的,但口口相傳,也不會有什么好聽的話流傳下去。

皇上是擔心燕柒受傷害。

想明白這些,姜霽未在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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