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霽離開后皇后側首吩咐季川道:“漪瀾殿里的人關起來了,你去瞧一眼,看是否能問出毒源毒物的線索來。”
“另外,這個當口別傳出什么閑言碎語話兒來。”
季川覷了眼皇后的神色,而后垂下眼,低聲道:“奴才明白。”說完輕步離開了漪瀾殿。
皇后又吩咐宣召巡防營統領楊平福以及內閣六部官員進宮。
內閣和六部很快就到了,得知皇上中了毒,他們都是懵的。
但讓他們更懵的是皇后下面的話。
有人要在皇上中毒期間舉兵造反??
這...這話兒是怎么說的?哪里來的消息?可靠嗎?
眾人心中腹誹著,目光都往兵部尚書呂淮平的臉上看。
呂淮平被眾人以及皇后的目光瞅的心中發慌,舔了舔發干的嘴唇,他穩著心神揖手道:“微臣愚鈍,暫未收到各大營有異動的消息。”
眾人聞言神色變得有些古怪,彼此對視著,又時不時的瞧一眼皇后,卻都不敢貿然胡亂的開口。
皇后明白這些人在想什么。
就算是暫時的被人質疑,她卻也絕不能松懈退讓!
“是未收到,還是未有上報?”
她沉沉發問。
呂淮平一怔,愕然片息忙揖手道:“微臣這就去調查。”
看他要走,皇后又道:“現如今知情的全都在這殿里了,若呂尚書在外面露了一絲的話兒,給今日的局面造成了不可挽救的后果,其結果,呂尚書明白吧?”
呂淮平心下一駭,不自覺的吞咽了下口水,點頭道:“微臣不敢。”
漪瀾殿里,不知情的小皇孫以及湘王妃母子被請進了宮。
太子妃出面安撫。
姜零染則到了殿內,看到了躺在炕上的皇上。
小福子守在一旁,見姜零染進來,低聲詢問道:“文靖侯有何吩咐?”
姜零染道:“可查到皇上進了漪瀾殿后都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不曾?”
小福子道:“查是查到了,可...可有些詭異。”
姜零染道:“怎么詭異了?”
小福子請著姜零染往旁側沾了沾,低聲道:“因著淑妃娘娘中毒的事情,皇上到后奴才并不敢讓漪瀾殿的宮女給皇上泡茶,是奴才自個去泡的茶,用的是皇上常用的山泉水。”
“這茶一共泡了兩杯,皇上和皇后各一杯。”
“眼下皇上中毒,可皇后娘娘卻一點事兒都沒有。”
姜零染聞言看了小福子一眼。
小福子抿了抿唇道:“奴才也是找不到可相信的人了。”
“你師傅呢?”
“茶是奴才泡的。”“這話就算是說出去,沒命的也是奴才。”
“別多想。”姜零染輕聲說著。
皇上和皇后一起喝了茶,皇上中毒,皇后卻沒事,這事兒說出去,結合現下的情況,皇后竊國的罪名必然是要坐實了。
但姜零染不相信皇后會這么蠢。
“皇后就算要做這些,為何不等太子回京呢?”
“這么一通忙活,極有可能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她輕搖了搖頭:“得不償失。”
皇后沒事那就證明茶沒問題...淑妃中毒以后所有人都把矛頭對準了御膳房,這漪瀾殿卻未多做推敲。
會不會是這殿中的物件有問題?!
姜零染心中想著抬步又走了回去,詢問宮女開云道:“淑妃娘娘中毒之時在何處落座?”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漪瀾殿中的每一個人都是惶恐的,開云聞言怯怯的抬眼看了姜零染一眼,而后指了下皇上躺著的炕,道:“淑妃娘娘坐在那里吃點心,剛吃到第二塊就吐血了。”
姜零染蹙了蹙眉,低聲又問道:“吃點心之前呢?淑妃娘娘做了什么?”
開云吸著鼻子,抹了下眼淚,哽咽道:“淑妃娘娘在為蜀中的災民抄經書祈福。”
姜零染順著開云的手指看到了炕桌上還沒來及收起的經書....以及炕桌上的一個天青釉淺口小瓷缸,里面的一株雪白色的碗蓮開的鮮活怒放。
她心頭涌起了一絲怪異感,瞇眼疑惑道:“這個季節,怎么會有蓮花?”
開云道:“娘娘喜歡蓮花,皇上恩典,特意讓花房培育了送來的,未曾間斷過。”
姜零染道:“這一株送來多久了?”
開云不知她為什么糾結這碗蓮,但還是答道:“昨日傍晚送來的。”
姜零染道:“送來的時候就已開花了?”
開云搖搖頭,道:“今早開的花,娘娘很開心,看了好一會兒呢。”
姜零染頓了會兒,突然道:“皇上今日也看了吧?”
開云聞言很是詫異,瞪大眼看著姜零染道:“文靖侯怎知?”
姜零染道:“你接著說。”
開云道:“皇上他憂心我家娘娘,除了在內殿里看御醫診治,就是坐在這兒看經書、看碗蓮了。”
姜零染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抬步往炕邊走了過去。
高得盛瞧見姜零染步步往炕邊來,心中疑惑,她何時這般不懂規矩體統了?正要阻攔就聽她開口道:“有沒有可能毒不是經口入體的呢?”
忙活的御醫一聽這話全都停住了,驚詫莫名的看著姜零染。
葉惠道:“文靖侯是發現了什么嗎?”
“你們不覺得這睡蓮開的過于的鮮活了嗎?”姜零染道:“透著股子妖異。”
高得盛聽言愣了愣:“文靖侯這話何意?”
姜零染道:“聽開云姑姑說,這碗蓮是昨日傍晚送到漪瀾殿的。”
“今早開了花,淑妃娘娘很開心,賞看了好一會兒,還在它旁邊抄了經書。”
“而皇上進了漪瀾殿后,除了內殿之中,便是在這炕上落座了。同樣的賞看了碗蓮,看了經書。”
“這些是巧合嗎?”
眾人聞言都是皺緊了眉頭,審視的目光朝碗蓮看了過去。
葉惠上前端起淺口瓷缸,先是嗅了嗅,而后又用手指沾了缸中的水嘗了下,均是搖頭。
姜零染看著睡蓮,蹙眉道:“這蕊...。”
葉惠聞言看向睡蓮的花蕊:“文靖侯發現了什么嗎?”
姜零染道:“睡蓮的花蕊猶如菊花品種中的仙靈芝一般,是金絲狀的,但也只是形似,因為花蕊的頂端會壓著一點白。”
“可這株睡蓮的花蕊,卻沒有白,只是金黃的一根。”
葉惠是個一輩子只懂得研究藥材的,并不懂姜零染說的這些,聞言湊近了睡蓮,卻沒能瞧出什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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