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誤會了,吳嬤嬤不是有意的。”容婉柔見謝錦衣這樣,忙解釋道,“吳嬤嬤讓孟媽媽做點心,也不是為了自己吃,而是給禹兒準備的,禹兒口味刁鉆,所以她就多備了些,并非是故意要糟踐的。”
吳嬤嬤是對謝錦衣有諸多不滿。
但起來,她也是為了他們母子,并非是自己嘴饞。
“嫂嫂,證據確鑿,你還她是無意的?”謝錦衣不可思議地看著容婉柔,“如此來,倒是我有意找茬了?”
實在的,她并不想因為這些事如此興師動眾。
但吳嬤嬤明顯奴大欺主,在府上興風作浪,她豈能容她。
“奴婢一人做事一缺,賢太子妃不必替奴婢解釋。”吳嬤嬤腰板挺直,一字一頓道,“奴婢身份卑微,不敢對王妃有任何不敬,奴婢縱然有千般錯,自有賢太子妃教訓,無需王妃操心,既然王妃心疼那些點心,那奴婢以后不去找孟媽媽就是,至于蝶姑娘的所作所為,恕奴婢不敢領罪。”
她是賢太子妃的人。
景王妃再怎么瞧她不順眼,也不敢對她怎么樣的。
“你可以不認罪,但今兒我把話撂這里了,日后若是哪個敢打殿下的主意,我決不輕饒。”謝錦衣看了看容婉柔,冷聲道,“殿下納不納側妃妾室,是我跟他的事,跟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任何關系。”
“那是自然……”容婉柔訕訕笑,“這些事情原本就是你跟殿下房里的事,我們這些人哪能跟著摻和。”
其實她對趙璟桓不納妾室,挺納悶的。
他怎么忍得住……
謝錦衣見吳嬤嬤一臉不服氣,并不在意,起身走到她面前,緩緩道:“吳嬤嬤對嫂嫂忠心耿耿是好事,你在觀止院作福作威我不管,但若是你把手伸到了我蒼瀾院,我是不答應的,看在嫂嫂的面子上,這次我就不追究了,若是嬤嬤執迷不悟,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那我這景王府是容不下嬤嬤了。”
“弟妹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容婉柔忙道,“嬤嬤年紀大了,許多事情考慮得不夠周全,還望弟妹見諒。”
“我知嫂嫂通情達理,但主子就是主子,再怎么信任下人,也不能縱容不是?”謝錦衣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吳嬤嬤,冷笑道,“嬤嬤務必要記得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把年紀了,好生伺候嫂嫂和禹兒就好,其他的事情,真的不是你能掌控的,切莫聰明反被聰明誤。”
容婉柔的人她當然不好動手。
但并不代表她管不得,再不濟,她還有趙璟桓,不信鎮不住一個惡奴。
待謝錦衣走后,容婉柔屏退下人,問道:“嬤嬤,這里沒有外人,你,蝶是不是你慫恿的?我要句實話,你若是不肯,我就去問蝶。”
憑直覺,謝錦衣是不會謊的。
畢竟丫鬟勾引自家夫君的事,有些難以啟齒,任憑哪個女人也不愿意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此事的,她是女人,她懂!
“回稟賢太子妃,的確是奴婢所為。”在容婉柔面前,吳嬤嬤絲毫不掩飾,振振有詞道,“奴婢瞧著景王妃跟景王殿下出入成雙,卿卿我我,再看看賢太子妃孤身一人,奴婢的心都要碎了,賢太子妃,您不要瞧著景王妃理直氣壯,就覺得咱們理虧,她若是真的替您著想,她就應該有所收斂,奴婢都聽了,這些日子,她跟景王殿下幾乎每晚都要水,賢太子尸骨未寒,他們就……他們就可以如此肆意妄為了嗎?”
寡嫂在府上,當弟媳的怎么也得克制吧?
可是謝錦衣明顯沒有這方面的自覺,再看看賢太子妃……她想想就來氣!
“嬤嬤,這樣的話,你且不可再了。”容婉柔很是吃了一驚,忙道,“他們是夫妻,要不要水的跟咱們也沒有關系,是我命不好,我命數至此,也怪不得別人,你不能因為我沒有男人,就要求景王妃也跟著清心寡欲的,嬤嬤,這次,真的是你錯了,以后你不要再去招惹她了,否則,我就真的生氣了。”
她知道吳嬤嬤是心疼她。
可是這樣的事情,真的不能強求別人也跟她一樣的。
“奴婢知道了,請賢太子妃放寬心就是。”吳嬤嬤悻悻道,她不過是想給自家主子出口氣而已,自覺沒有錯,景王妃又怎么樣?
不過是個五品官的女兒罷了。
看她能得寵到什么時候。
謝錦衣在觀止院發火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趙璟桓那里,趙璟桓扶著額頭道:“晉安王府要加快籌建,爭取明年夏完工,也好讓他們盡快搬進去。”
再住下,肯定要打起來的。
果然是一山不容二虎。
楚云昭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哈哈大笑:“怎么?兩個女人你都收拾不了了?若日后你再多娶幾個女人進來,豈不是要打成一鍋粥了?不對,也不是一鍋粥,就憑你家王妃那性子,往鍋里下點藥,全都完蛋了,哈哈!”
“這是件很好笑的事情嗎?”趙璟桓不可思議地看著大笑不止的某人,壞笑道,“你也別笑我,據我所知,你家南平郡主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到時候,有你上不了床的那。”
南平郡主是晉王爺的掌上明珠。
可是嬌貴得很。
“別提她了,煩!”楚云昭斂了笑容,摸著下巴道,“我來就是跟你他們家的事的,趙耘去西北了,你知道嗎?”
“知道,怎么了?”趙璟桓問道。
趙耘是晉王爺的獨子。
平日里養尊處優的,這次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主動請纓去西北,父皇很是欣慰,準他跟蕭恒一起,跟著送軍糧的隊伍去了西北。
“你想啊,皇上讓趙耘那樣的草包去西北干嘛?”楚云昭沉吟道,“我去也比他去強啊!”
他英俊瀟灑,機智多謀的。
能頂十個趙耘。
“你是楚家獨苗,大長公主不讓你去。”趙璟桓指出了問題的要害,“父皇答應大長公主,在你跟南平郡主成親前,或者,在南平郡主懷孕之前,是不會讓你去西北的。”
“可趙耘也是獨苗啊!”楚云昭眨眨眼睛。
趙璟桓一臉嫌棄地看著他:“趙耘在南直隸已經成親了,世子妃已經有了身裕”
“啊!”楚云昭大驚,“我,我怎么不知道?”
趙耘是他未來大舅哥好不好?
成個親也不通知他,豈有此理!
“是在南直隸成的親,父皇恩準的,無需你知道。”趙璟桓輕咳道,“當時賢太子剛剛故去,太張揚了也不好不是。”
楚云昭點點頭,沒吱聲。
想起來了,他好像聽誰過這么一嘴,只是當時沒在意。
兩人沉默片刻,楚云昭又道:“聽秦王殿下稱病告假,帶著家眷去了并州,齊王殿下卻三番五次地請求去西北抗敵,你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