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回到家中,黎清就見其神色不對,那是一種做了虧心事想要掩藏的感覺。兩只回來后直奔書房,開始彈琴吹簫。
既然他們不提,那么黎清自然也不去道破。
云及和尚軒見黎清沒有來過問他們,頓時松了一口氣。
太驚險了。
“我們再演的自然一點兒,別被清姨看出了端倪。”尚軒道。
云及白了他一眼,道:“想靠演技蒙混過我娘親,那是癡人說夢,我們只要不說就好,我們不說,娘親是不會過問的。”
尚軒點頭,十分贊同。
他做賊心虛似得朝門口望了望,見無人打擾,便認真的吹起了洞簫來。
可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黎清不問不代表姜氏看不出來。
飯桌上,兩人的異樣被姜氏一語道破。
“尚軒,你今日怎的光吃飯不吃菜呢?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姜氏往尚軒碗里夾了一塊兒肉,關切的問道。
管尚軒一臉懵比,他只是埋頭吃個飯,就被姜奶奶看出有心事。
天啊!姜家一家子都是魔鬼。
“沒,沒有啊。”管尚軒強道。
黎清在一旁笑,她看云及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對呢。
這兩娃子絕逼又闖禍了。
“說說今日做了甚?”黎清對云及道。
云及一聽,差點嗆到,忙道:“沒,沒啥,就是讀書,習字,以及做夫子出的題,并無其他。”
“可真?”黎清追問。
“千真萬確。”尚軒道。
黎清看向姜氏,笑道:“孩子們的事兒讓孩子們自行處理吧,我們吃飯。”
姜氏這才作罷,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黎清笑瞇瞇的看著管尚軒端碗那只手上的紅痕。
被夫子罰了戒尺,說出來確實不太光彩。
尚軒這孩子從來都是調皮的,不過也只在私下里,正式場合尚軒很知禮節。
不過是些小問題,不妨事。
翌日,云及和尚軒再交了一份作業給樗夫子,云及的內容大致沒什么變化,管尚軒的雖然與云及有相似之處,到底還是糅合了自己的見解。
時間過得十分迅速,轉眼便是院試。
黎清和姜氏準備好院試所需,在院試前兩天便訂下了客棧,管家的管老爺子親自來陪考,樗夫子亦在此列。
姜氏則留在家中看家。
院試一試三天。
第一天考天文律法與詩詞算學,第二日考經義與策問,然后暫考三日,三日后榜上有名者進入面試,面試結果則為當天出。
這次黎清專門讓鋪子里做了餐飯,裝進盒子里,讓兩人帶去考場里吃。怕吃了冷食而拉肚子,黎清特地吩咐后廚不放油,還帶了個小火爐。
一大早,兩個娃子就提著考籃入了考場。
這一次考試比起前兩場來要猛烈些,考試的內容取消了墨義貼經,增加經義策問。一個是考死記硬背,一個是考學以致用以及對時政的看法。
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區別。
黎清目送云及與尚軒進了考場,便請管家老爺子去了自家后院涼棚處喝茶。冬天時黎清在此種了一棵葡萄藤,正好陽春三月發了牙。除此之外,院子的墻角都被黎清種上了不同的花草綠植,正長得旺盛。
管家老爺子本想一直在考院兒門口等著,黎清好言相勸他才作罷,肯與黎清去一同喝茶。
“湯臣那娃子取得一個好媳婦。”
管老爺子見了黎清的鋪子之后,不禁感嘆道。
郭羅氏為兩人擺上杯子,斟了茶,黎清讓她將店里的點心端出來予管老爺子品嘗。
“這些日子,尚軒孩兒倒是麻煩你了,多謝你幫我照顧他。”
管老爺子話及起身對黎清一禮,黎清趕忙扶著他坐下,道:“老爺子客氣了,什么照顧不照顧,尚軒懂事的很,不曾操過什么心,倒是我家云及承蒙他照顧了。”
“云及也是有大造化的人。當年大師為我家尚軒批過命,大師言,尚軒不易在家久居,否則害命,果不其然,尚軒出生一年就大病小病不斷,送到飛鴻岳家才得以安寧,之后他一直都在漂泊,沒有定居之所。”
這次管尚軒在姜家待了一年,都沒有發生什么事兒,足以說明姜家的風水好哇,十里塘又有名師坐鎮,得天獨厚。
說實話,管老爺子都覺得每月送給姜家的物資都過少了。他每回見到尚軒,看他那通身的氣派逐漸有了大家風范。這哪里是那么一點點物什就能個換回來的?
“尚軒這孩子周身有靈氣,實在是叫人看了一眼就喜歡。”黎清笑著說。
話間,郭羅氏慌張跑了進來,道:“娘子,外面來了個模樣英俊的男子,想要見你。”
“哦?他可自報家門?”
“他說他姓魏,與娘子有交。”
魏西晨?七日前去看過他,他恢復的不錯,不曾想這么快就已經大好了。
“請他進來。”
“是。”
“黎娘子。”魏西晨披著一貂皮大衣,走到黎清面前,郭羅氏已經搬來了凳子,他也不客氣,徑直坐了。
“魏公子。”黎清也回了一聲,順便介紹道:“這位是管家書鋪的管老爺子。”
魏西晨道:“管老爺子好。”
“這后生倒是氣派非凡。”管老爺子笑道。
“老爺子謬贊了。”魏西晨抱拳一禮。
管老爺子似乎看出了魏西晨與黎清有事要談,主動起身讓位,“聽說湯臣媳婦這店里的飯食別具一格,老夫今日想嘗嘗。”
“能得您的垂青是我這小鋪子的榮幸,今日老爺子的飯食就算在我頭上了,玲花,給老爺子找個安寧的地兒,上我們店里的招牌。”
“好咧。”郭羅氏從后廚走出來,笑著對老爺子道:“老爺請。”
兩人出了門。
魏西晨便坐到方才管老爺子坐過的位置上。
“此次要多謝黎娘子了,稍后會有謝禮送到黎娘子這里。”
“魏公子不必客氣,你最應該感謝的是救你之人。”
“這……我已經感謝了,只是他們居然想讓我做女婿,這怎么能行?我有未婚妻,尚不可辜負,何況天齊律法規定未成親前不得納妾,否則抄沒家產,我又怎么敢?”
魏西晨一臉委屈。
“哈哈哈,想不到魏公子還能遇上這等福氣,我看妙玉姑娘是個不錯的。”
“妙玉姑娘是個心善之人,但魏某實在無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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