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身體是我的

第十章 無言以對

小虎生氣的走了,水靈兒想追上去問他怎么了,但身體痛得讓她無法移動。

可是沒多久,她就把小虎的事全拋在腦后,因為她發現她只要喊著司徒景為景哥哥,他就心情好,這人只要心情一好,做什么事都沒有怨言,像是她現在趨近于廢人的狀態,左一句景哥哥,茶杯就遞到她嘴旁讓她喝水,右一句景哥哥,食物就端在她嘴前等著她開口。

司徒景對她越好,她就越心虛,除了是因為身體日漸好起來之外,他的心上人林丹紗若是知道司徒景這樣待她,不會吃醋嗎?她看過花樓女子爭風吃醋的模樣挺嚇人的,她可不想變成那樣。

這日,司徒景在一旁的桌前看著方玉送來的公文,水靈兒坐直了身體緊盯著他許久。

司徒景知道她在看他,似乎想對他說些話,但她卻遲遲未開口,他先開口道:「水靈兒,有事?」

水靈兒躊躇了好一會,才道:「景哥哥,這幾日怎沒瞧見林丹紗來找你?」司徒景也整日與她待在房里,鮮少出去,出去也是不到片刻就回來,根本不可能去找林丹紗。

司徒景沒料到水靈兒會有所ㄧ問,他繼續看著手上的公文,不時的寫些字,平淡的道:「我與她已無往來。」

這些日子,林丹紗是有登門拜訪找過他,不過他都讓陳管家回絕了。

水靈兒內疚的道:「是我那日搞砸了吧?」想要幫他討心上人歡心,卻弄巧成拙。

「不是。」

水靈兒自責不已,道:「我去幫你向她解釋。」她起身走過司徒景,卻被他ㄧ把拉住。

司徒景道:「這倒是不必了,我對她沒心了。」她不是他所想的人,現在他的心是系著眼前這人。

水靈兒在他身旁坐了下來,道:「景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嗯。」他看著她,若是他們用著原本的身體,他會想抱她,甚至吻她,但此刻面對的是他自己的身體,他做不出這些舉動。

司徒景見水靈兒還在糾結這事,他便轉了個話題,道:「城里的百姓送來好幾箱的西瓜,我已讓方玉泡在井水里放涼,妳去看可以吃了嗎?」

水靈兒聽到有西瓜可以吃,雙眼頓時亮了起來,道:「我去找方玉。」她轉身就朝門口跑去。

這幾日天氣炎熱,司徒景為了能讓水靈兒涼爽些,把府里的水果都放在冰窖里或著井里,好等到飯后能讓她吃。

水靈兒跨出門前,她停下腳步,道:「我會拿些回來給你吃。」雖然總是被她吃光,常忘了司徒景沒吃,但這次她會特定先留ㄧ些給他。

「好。」難得她有心,這些時日照顧她也算值得了。

司徒景繼續看著公文,不知過了多久,肚子ㄧ陣又一陣的劇痛,讓他皺緊了眉,彎下身來,瞧見褲上一大片的被鮮血染成了血紅,他臉色瞬間刷白,這難道是女人的葵水。

他忍著痛跑出房外找了陳管家,陳管家一見到他臉色蒼白,下半身的褲子一大片血紅,還以為他受傷了,正驚嚇的要去請大夫,卻被他給抓住,他難為情的道:「是葵、葵水。」要他這骨子是男人講出這話,真不好意思。

幸好方玉不在,若是被他看見,想死的心都有了。

陳管家愣了一下,沒多說一句話就領著他到后院找妻子來幫他處理。

陳夫人見狀,讓陳管家先離開后,她提了熱水,順道拿件干凈的衣衫裙和褲子,待她幫他擦拭干凈后,教他怎么處理,便讓他換上干凈的衣服。

陳夫人像老媽子似的開始碎碎念著,要他平常少吃涼性的食物甚至是水果,這樣葵水來才不會肚子鬧疼。

司徒景想到水靈兒就是愛吃涼的,毫不忌口,結果這痛竟是讓他來承受。

罪魁禍首的水靈兒這時正在練習場和大伙邊啃西瓜,邊比誰從嘴里吐出來的西瓜子最遠。

一群將兵也習慣了這樣毫無禮教的景王,反而讓他們覺得這樣的景王更親切。

吃到只剩一塊時,水靈兒拿了起來,低喃著,「這個要留給景哥哥。」

小虎聽了不悅的道:「大毛泥,妳不是都叫他惡鬼,為何叫他景哥哥?」

水靈兒沒有回答小虎,就自個拿著一塊西瓜跑回房間去。

她一進房間就間司徒景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盯著天花板。

她擔憂的走了過去,道:「景哥哥,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司徒景白天就躺在床上。

司徒景方才在陳夫人那喝了碗熱姜湯,疼痛雖然減緩不少,但還是渾身不舒服,一口悶氣堵在胸口,令他難受,原來女子也不是這么好當的。

他道:「出去,讓我好好休息,別宣揚。」現在他只想一人靜下心來休息。

水靈兒頭趴在床邊看著司徒景,道:「我有留塊西瓜給你,要我拿過來嗎?」

「我不吃。」

「嗯。」水靈兒起身走到桌前拿起西瓜就大口大口的吃著,她是有心要拿給司徒景,只希望他吃的時候能分一小口給她,現在倒好,全都是她的。

司徒景聽見一旁傳來陣陣西瓜啃咬的聲音,他斜眼看去,就瞧見水靈兒笑容洋溢的吃著西瓜,頓時心情郁悶不已,他為她承受這痛苦,她卻在一旁享樂,他不悅的大喊,「出去!」

水靈兒走了過來,俯下身額頭直接靠在他的額頭上,納悶的道:「景哥哥是發燒了嗎?」

司徒景近距離的看著自己的容顏,一想到身體里的是水靈兒,內心狂跳不已,蒼白的臉頰逐漸紅潤,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澀,他推開靠著他的水靈兒,大喊,「我沒有發燒!出去!」

水靈兒被他這樣大吼愣了一下,這幾日他待她好,她也乖順的聽話,沒有做錯事,此刻被這么一吼,讓她委屈不已,她不甘示弱的喊著,「出去就出去,我才不稀罕待這,你這討厭的惡鬼。」說完她用力的跺步離開。

司徒景見她離去知道自己做錯了,但現在的他身體不適,也只能待身體好點再來哄哄她,畢竟他身旁還有位方玉軍師能教他如何討好女人。

向來都是女人主動靠過來,對他投懷送抱,這還是他第一次要費盡心思去討好ㄧ位和他截然不同的野女子,他冷笑一下嘲諷自己是傻子,就哉在她手里。

水靈兒心情極差的在走廊上走著,這時方玉朝她走來,后頭還跟著一位穿戴高貴的公子哥。

方玉嚴肅的道:「景王,皇上剛來,皇后已跟陳管家到后院看孩子。」他側了身,眼神示意著她這位公子哥就是皇上。

水靈兒ㄧ聽皇上,連忙下跪,五體投地的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徒睿對她行如此大禮,雖然驚訝卻沒有顯露出來,他攙扶起她,道:「皇兄,妳我是兄弟,又是我大梁的大將軍,可以不必行如此大禮。」

水靈兒聽見兄弟兩字,毫不猶豫的伸手攬著司徒睿的肩,豪邁的道:「我們既然是兄弟,何必如此見外,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她還一手拍著司徒睿的胸膛,道:「兄弟,你說是吧?」

此刻方玉眉頭深鎖,頓時無言以對。

水靈兒見方玉臉色難看,難道是她演得兄弟還不夠像嗎?她再加把勁,道:「兄弟,難得你來我這,不如我帶你出去見見世面。」

方玉連忙恭敬的道:「皇上,景王,這里不好說話,不如先到正廳去,也好讓下人備茶點。」

水靈兒看不出方玉在幫她解難,她道:「兄弟要坦誠以對,有哪里不好說話的?」

司徒睿凝視著水靈兒片刻后,對方玉嚴肅的道:「他是誰?」

半個時辰后,正廳,司徒睿聽完方玉的解釋,再看向一旁歪坐在椅上,還不時抖腳的人,方玉的話已有九成是真的,他道:「那景王人呢?」

水靈兒站起身,左右來回看無其他人后,小聲的道:「那個惡鬼說他身體不舒服,要我別宣揚。」

司徒睿輕笑一下,道:「去看看他。」

東院房間的房門緩緩被打開,司徒景見水靈兒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他道:「妳不是不稀罕待在這嗎?」其實他是希望她來房里陪他的。

水靈兒看他沒睡著,道:「我帶人來看你。」說完跟在她身后進來的是司徒睿和方玉。

司徒景心里咒罵不已,就要她別宣揚,還把人帶來,要是問起他為何不舒服,他要如何回答。

他起身要下床行禮,卻被走來的司徒睿按在床上,司徒睿道:「景王,你身體不舒服就別下床,行禮都免了。」

方玉在旁道:「景王,我把你和水靈兒的事都說了。」

司徒睿露出淺淡的笑容,道:「她和你截然不同,ㄧ眼就看出。」

司徒景拱手作揖,道:「讓皇上見笑了。」

「這倒無妨,反倒是你身體不適,怎不請大夫來呢?」

司徒景面有難色的道:「這...」這事他怎說的出口。

水靈兒驚愣一下,難道他得了不愈之癥?她到他身旁,哽咽的道:「你是不是不能說?」這讓她想起山寨村曾經ㄧ名來投靠的女子也是不能說出病情,結果一個禮拜后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