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痕召來黑梅幫所有的人齊聚在客棧大廳,他順道解開小虎和其余黑衣人身上的繩子,道:「你回去告訴那位要抓水靈兒的人,只要有我在,他休想抓她走。」
小虎不慌不忙的道:「是。」他必須趕快離開這里,趁東方宇還未發現水靈兒在楚國,他必須想辦法讓他們不會見到面。
當務之急,他必須解決他身旁東方宇派來明是協助他的黑衣人,暗地里卻是將他所有的事ㄧ一寫信回報,他曾攔劫過信,但他不識字,不知道信上的內容是寫什么。
水無痕將小虎一行人送走后,拿出楚國的地圖,詳細的說著自己的計劃。
一個時辰后,楚國軍隊將客棧團團包圍住,最前頭的大將軍騎著馬,大喊,「水無痕,你走出來認罪,我可以放過其他黑梅幫的人。」他嘴上雖這么說,但他早已設下埋伏,只要水無痕一走出客棧,弓箭手就會將羽箭的頭沾油點燃射向客棧,到時客棧就會陷入一片火海。
大將軍等了片刻,又道:「水無痕,你若再不出來,休怪我無情。」他身后的士兵紛紛拔劍,只要他一個下令,他們就會沖進去。
好一會,客棧仍舊沒有動靜,大將軍旁的副將道:「將軍,會不會有詐?」
大將軍下馬,拔出劍,小聲的對身后的士兵道:「你們跟我來。」
他小心翼翼的走進客棧里,什么事也沒發生。
客棧內空無一人,大廳的桌上擺著一封信,大將軍拿起來看,內容是水無痕邀請楚國皇帝吃一頓飯,時間是下個月月初,在楚國帝都知名的香茶樓。
副將軍皺緊眉頭,道:「將軍,人跑了,該如何是好?」
「你快馬加鞭先將這封信送往帝都,我隨后跟上,親自向皇上負荊請罪。」
「是。」
幾個禮拜后,楚國帝都市集,人潮絡繹不絕,之中有名美艷的男子讓人忍不住多看了一下,他牽著身后的女子雖然漂亮,卻沒有他來得好看。
人們自動讓出一條路給這名美艷的男子行走,但這男子面色依舊難看,反倒是他身后的女子,臉上始終掛著一抹甜甜的微笑,讓人看了不禁想傾盡所有來疼她、寵她。
水無痕緊抓著水靈兒的手,他們來到帝都除了要去黑梅幫的總鋪,還有為的就是和楚國皇帝見面,但水靈兒卻像是來游玩ㄧ般,每到一個攤子,就停留許久,每看到一個小食,就吵著要吃,她壓根忘了他們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
楚國皇帝沒見過水無痕,雖然暗中派人抓他,卻不知他長得如何,也沒有畫像,所以他可以松懈一下,但就是擔心有人認出,而通風報信,還是不得不小心謹慎。
「哥哥。」水靈兒撒嬌的道。
「有事?」水無痕和她相處這段日子以來,只要她用這口吻喊他,準沒好事。
「我肚子餓了。」
「不是才剛吃過?」
「又餓了。」
水無痕停下腳步,回過身,道:「妳又看見什么小食,想吃了?」
水靈兒猛然的點頭,指著一旁的茶樓,道:「我要吃那家。」
水無痕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是一間木造的樓房,典雅別致,門上高掛著水仙樓的扁額,屋檐垂掛著好幾盞紅燈籠,門外站了數名的男子,各個類型不同,但容顏都好看,他們正忙著拉攏路過的客人。
水無痕雖偶爾來楚國,但水仙樓名聞遐邇,里頭盡是各式各樣的美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招待的客人男女都有,他皺起眉頭,道:「妳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
水靈兒雙眼直盯著門口的那些男子,道:「吃飯的地方。」
「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水靈兒看回水無痕道:「可惜,他們都沒有哥哥來得好看。」
水無痕滿意這答案,他道:「去別家吃。」若是司徒景知道他帶水靈兒去水仙樓,定恨不得把他殺了,而且司徒景知道,方玉也會知道,他還會再理會自己嗎?說不定晚上都不讓他進房了。
「就吃那家。」水靈兒直拉著水無痕朝水仙樓走去。
水無痕要阻止時,一名可愛的少年跑了過來,高興的道:「這兩位客倌,你們好美喔,是要來水仙樓?」
「是。」水靈兒道。
「不是。」水無痕道。
少年輕笑著,道:「沒見過你們,想必你們是從外地來的,那就一定要來水仙樓,請。」少年領著他們走進水仙樓。
水無痕一開始不情愿,后來被水靈兒半推半拉的進了水仙樓。
水仙樓內,金碧輝煌,中間還有一個大型的舞臺,數名美男正彈撥著手上的樂器,每桌前除了客人有男有女,都有著美男相伴。
當水無痕進了水仙樓,所有的人紛紛抬頭看了一眼,隨后又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少年道:「客倌,我們水仙樓里的男子在你面前遜色許多。」
水靈兒豪爽的道:「把你們這里最美的男子叫來,我要看看。」她終于體會到花樓男子點姑娘的爽快感。
少年瞧他們身上衣著質料都是上等,連頭飾也非一般人買的起的,他高興的道:「我這就帶你們去包廂,待會為你們找來水仙樓最美的男子,白羽哥哥。」
少年帶他們進了包廂后,只剩水無痕和水靈兒時,水無痕淡淡的道:「妳就不怕我告訴妳的景哥哥妳來這里的事?」
水靈兒原本的笑容頓時消散,她哀求的道:「哥哥,你不要說。」若是司徒景知道她來水仙樓,定會生氣,說不定還會不理她。
水無痕沒有理會她。
水靈兒像是想到什么,道:「那方玉若是知道你來這呢?」她竊笑著看著水無痕逐漸陰沉下來的臉。
水無痕道:「我們算是同船人,誰也不許說出去。」
「好!」水靈兒豪邁的道:「我們今晚就不醉不歸,左擁右抱,風流春宵。」
水無痕皺起眉頭,道:「水靈兒,我們是來這吃飯,而不是來這里風流的。」難不成她要和這里的美男行房事?他絕不允許,道:「還有,妳是女子,說這些不害臊嗎?」她真的連一點女孩子家的羞澀都沒。
水靈兒毫不在意的道:「哥哥,你怎么跟方玉說同樣的話。」她瞧見一旁桌上有文房四寶,便起身走了過去,道:「哥哥,我要寫信給景哥哥。」她拿起毛筆,憑著記憶寫下方玉教過她的字。
水無痕納悶的道:「妳不是不識字嗎?」他走到她身旁,瞧她正努力的一字字寫著信。
片刻,她寫完一句,字雖丑,但還看得出是什么字,她道:「哥哥,我信寫這樣可以嗎?」
「可以。」
水靈兒拿了一旁的信封,熟練的在信封上寫下司徒景這三字,龍飛鳳舞的字跡簡直和司徒景一模一樣。
「妳也只有司徒景這三字寫得好看。」
水靈兒得意的道:「當然。」她之前可是費了好一段時間在練這三字。
她將寫好的信封進信封,用蠟油封口,在用脖子上的指板壓上圖紋。
水無痕勾起嘴角,道:「司徒景也真疼妳,愿意把這身份象征的指板給妳。」見指板如見本人。
水靈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將信交給送酒菜來的小廝,道:「幫我送信。」
水無痕拿出一錠銀子遞給了小廝,小廝接過信,拿了銀子,高興的行禮后就轉身離去。
待酒菜一上桌,水靈兒拿起筷子夾菜就往嘴里塞,完全沒注意到一名男子已走到他身旁坐下。
白羽見水靈兒狼吞虎咽,忍不住輕笑一下,道:「姑娘,吃慢點,小心噎著。」
水靈兒這時才注意到他,待她吞下口中的食物后,她納悶的道:「你哪位?」
白羽依舊一抹淺淡的微笑,他舉起酒杯,道:「本人名白羽。」說完他一口喝下杯子里的酒。
水無痕禮貌性的拿起酒杯回敬他,水靈兒也有樣學樣的拿起酒杯喝酒。
白羽幫忙倒酒,道:「沒見過你們,外地來的?」他倒完酒的抬頭一看,女子大口吃著肉,男子優雅的吃著菜,沒有人理會他,他還是第一次被忽略的這么徹底。
他繼續道:「我們水仙樓的美食,是由宮里的御膳房出來的廚子做的,所以每樣佳肴都能媲美皇宮里的菜。」
水靈兒吃完最后一口肉,抬頭看著他。
白羽心想終于有人對他的話有所反應,正當他要繼續說時,水靈兒轉頭對著一旁的店小二道:「再來一盤綜合燒鴨燒鵝。」說完她繼續忙著低頭吃著。
白羽不禁受挫,他竟然輸給了美食,他道:「要不我彈古琴給你們聽。」他不想再自討沒趣,走到ㄧ旁坐下,開始撥彈著曲子。
半個時辰后,水靈兒吃飽喝足后,ㄧ派輕松的道:「奇怪,小廝怎么還沒讓水仙樓最美的男子進來。」
白羽頓時愣了愣,他停下手上的動作,依舊面露微笑,優雅的站起身,道:「在下就是。」雖然他沒有眼前男子來的好看,但竟然會被他們忽略。
水靈兒上下打量他ㄧ番后,又看著水無痕,最后對白羽道:「你去床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