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連忙笑著說道:“娘娘是擔心四爺來回奔波辛苦,聽說四爺在戶部當差很辛苦的,最近事情又多,才不忍心四爺這般辛苦,還得惦記著娘娘。十四爺也是一樣,前些日子來了,娘娘還將十四爺趕走了,讓十四爺好好辦差,向四爺學習。”
聽了這話,德妃一下子想了過來,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連忙接過嬤嬤的話說道:“是啊,老四,額娘就是這個意思,如今年歲大了,話都不會說了。前些日子這般說話,老十四和額娘置氣,這都好些日子沒來了。額娘真的是病糊涂了,今兒,又說了這糊涂話。”
胤禛面無表情的點頭,也不想給德妃給面子,“額娘之言兒臣明白,兒臣就算是在忙,給額娘請安的時間還是有的。”
德妃被這句話給說的,茶都差點噴了出來,德妃的嬤嬤臉上的笑容都要僵掉了。
胤禛心里冷靜下來,索性也不繞圈子了,抬起頭看著德妃說道:“聽說娘娘宣年氏進宮?”
德妃面上的神色微變,但還是很快就恢復了鎮定,不讓自己表露出什么來。
德妃知道胤禛一定知道了些什么,但還是笑了笑,看著胤禛說道:“也不是只有年氏,你福晉還有李氏也一起進來,好久沒見她們,來陪我說說話。”
胤禛點點頭,緊接著冷冷的說道:“額娘想要人陪您說話是應該的,只是年氏懷著身孕,她的身子一直就不好,能有這個孩子及其不易。宮里規矩大,進來一趟就要折騰,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額娘讓她在府里歇著吧,等過些日子好些了給您請安。”
德妃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沉著臉說道:“怎么,讓年氏進宮說說話,倒是委屈她了?”
胤禛也不看德妃了,想到自己的猜想,覺得更加不必給德妃留面子了,于是冷冷的說道:“說不上委屈不委屈,不過是她雙身子,還請額娘體諒。”
德妃心里氣的厲害,怎么也沒想到胤禛進宮是為了年氏的事情二來,看著胤禛冰冷的樣子,聽著胤禛冰冷的語氣心中越發的生氣。
原本德妃就一直克制,一直裝著,如今還是忍了忍,但依舊不客氣的說道:“尋常人家兒媳婦伺候婆婆也是應當的,怎么到你這里反倒是嬌貴起來,一路坐車進來,能有多辛苦,難道我這里是龍潭虎穴?”
德妃說話的語氣雖然還算是溫和,可是這話一出,感覺就不僅是質問,幾乎是問罪了。
胤禛倒很是淡定,這件事情就算是鬧到皇上那里又能如何,總歸年羹堯才當上川陜提督,年玉柔又有孕在身。他這話也沒有一點錯處,他說年氏不舒服,府醫也說年氏不舒服,皇上就算是明白也會裝作糊涂的。
胤禛心中更阿基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早都傳到皇上的耳中了,皇上也樂得有人打壓了八福晉,若是皇上想要問罪,早就問罪了,何至于等到現在。
胤禛有了底氣,說話就更是直接了,“額娘一向是愛清靜的人,連兒臣來給您請安都要沒事少來,平常也不見娘娘宣召福晉她們。說起來,最近兒臣倒是聽說了些事情,娘娘若是為了八弟府上的事情,您也不用擔心,八弟那里自有皇阿瑪為他討個公道。就算是皇阿瑪忙,惠妃娘娘還是在的,也不會虧待了八弟的。”
德妃捂著心口,臉色煞白煞白的,“老四,你是什么意思?”
胤禛就站起身來,拂拂衣角,看了德妃一眼,“額娘,十四弟和八弟關系好,兒臣也明白。可是,畢竟您是兒臣的額娘,兒臣才是十四的親哥哥。若是年氏一人兒臣也不便多說,可是如今年氏有兒臣的孩子,哥哥又是皇阿瑪看重的人,還請額娘高抬貴手。額娘,這件事若是鬧大了,鬧到川陜,鬧到皇阿瑪那里,兒臣也沒有辦法收拾殘局。”
胤禛說完行了個禮,轉身就走了,德妃氣的將手邊的茶杯都給摜在了地上,摔碎了一地。
德妃的嬤嬤臉也白了,沒想到胤禛會說這樣的話,而且這般的直接表現了對德妃的不滿。
嬤嬤連忙先扶著德妃坐下,然后說道:“娘娘別生氣,四爺也是看重孩子,話難免重了些。”
“你別替他說好話,他這是打我的臉呢!”德妃抖著身子說道,“我這么做是為了誰?老八家的雖然行事張揚,可是被一個側福晉打了臉,惠妃如果來要個公道,難道我還能不給?又不是要命的事兒,不過是低個頭道句謙,這又有什么?”
德妃的嬤嬤其實一開始就是不贊成的,心中更加清楚德妃都是因為胤禎的緣故,但是她也不敢直勸。
此時聽了這話,才猶豫著說道:“宮里頭傳的八福晉的那些話,娘娘也是知道的,惠妃不過是想給八福晉找回臉面,踩著年氏的臉,把這事兒壓下去……”
“怎么,她就委屈不得?”德妃怒了,“不過是個側福晉,年羹堯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奴才,倒是敢慫恿著老四來跟我做對了?真是好本事!”
德妃真是氣狠了,說出來的話也格外的刻薄,德妃的嬤嬤心想壞了,娘娘這是想岔了,豈不是更生氣?
她還想說什么,德妃揮揮手,“你別說了,我心里都明白,我倒要看看,若是事情鬧大了,鬧到皇上那里了,那年氏來還是不來!”
德妃的嬤嬤心里暗暗喊糟,怎么這就擰上了?這可怎么辦好?
明明如今就是為了胤禎要拉攏胤禛的,如今怕是將胤禛徹底給得罪了,而且年玉柔是年羹堯最疼愛的妹妹,若是年羹堯知道了,怕也是麻煩。
此時此刻,德妃嬤嬤也覺得胤禎和德妃的腦子都有病,胤禎這樣拉攏一個有心皇位之人,哪里還有他立足之地。
德妃更是傻,想讓胤禛和年羹堯支持胤禎,如今還這樣做,今日一過怕是怎么說胤禛和年羹堯都絕對不會支持胤禎的。
何況,這事兒皇上能不知道,皇上若是想問罪,早都問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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