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然一副天真模樣說到:“我以前倒也沒想過,還能這么賣東西,我見二表哥這個賣法還問過二表哥,為什么不直接叫人競價,誰出得多就給誰唄!可二表哥說了,那牛值不了那么多銀子,若是競拍,傻子才出那么多銀子呢!”
九阿哥笑道:“對啊!你二表哥說得不錯!”
“可若是競拍一種大家都很想要的東西呢?這東西又剛好是有錢人才買得起的,我若是設置個入場門票,豈不是省了很多事?只需準備個登記的冊子就行了,那獎券做起來多麻煩,這次是剛做,沒人鉆空子,若是多弄幾次,誰知道會不會被有心人鉆了空子,做了假獎券來冒領!”
九阿哥一聽,這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李心然卻還沒說完,“為了防止有人瞎抬價,最后又不買,我還可以設置個押金,比如五十兩?一百兩?反正看那次拍賣貨物價值多少來定,這樣,若是有人瞎抬價格,最后不肯付款,或者付不出款,那我就扣下那押金不退了!”
九阿哥不禁笑道:“你也不嫌麻煩?就為了那百八十兩的,你又是造冊子、收銀子,拍賣完,你又得去退人家銀子?剛才還嫌做獎票麻煩呢,我看你這個更麻煩!”
李心然卻笑著說:“哎!這你就不知道了,獎票可能被冒領,而且是純粹的麻煩,可我這押金,只拿我這邊的本子登記的,我退押金的時候,是按照先后順序,直接按照本子上的地址一家家去退的,收到押金的就直接在本子上簽字畫押就行!”
九阿哥更樂了,“那豈不是更麻煩?還得一家家派人上門去退!”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想想,這是多大一筆銀子,等我一家家退完,怎么也得十天半個月吧?甚至更長時間都有可能,當然,這個我們也得給人一個保證,就是一個月內要全部退完。那么這段時間,我手里是不是就有這么一筆銀子可以暫時支配了?”
九阿哥聽出點眉目了,不過還是不甚明白,逐漸收起了剛才的漫不經心,“然后呢?”
“我若在這期間又能舉辦一場競拍,是不是又能收到一筆銀子?”
九阿哥點頭,神情更是認真起來。
“所以我是不是就能一直有一筆銀子在我手里周轉了?這筆銀子是不是就能作為本金,去掙更多的銀子?”
九阿哥認真的想了會兒,高興得突然站了起來,“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這就等于做起無本的買賣了呀!”
一旁的章昊晏和李修來也領悟過來,無不佩服的看向李心然。
可李心然此時卻說道:“不過,尚若是拿著這筆銀子去冒險,萬一失敗的話,那這資金鏈可就斷了!”
“資金鏈?這比喻實在是妙極了!”九阿哥撫掌說道,又沖章昊晏道:“你這弟弟,往后定會大有出息呀!”
幾人在后堂聊得起勁,五阿哥都茶過三巡了,還沒見九阿哥出來,見一旁的元寶也有些著急了,五阿哥便朝窗口處站了起來,朝樓下比劃了個手勢。
樓下立刻有人領會,一名親衛朝李記成衣鋪子里頭走去,尋九阿哥去了。
鋪子的后堂哪里是那么容易可以進去的,這名親衛自然被李家的伙計攔下來了,“這位客人,后堂不能隨便進入的!”
親衛沒有強闖,只道:“我是來尋我家九少爺的,我家九少爺就在你們后堂,勞煩通報一聲,就說五少爺叫他快快出來,我們急著趕路。”
伙計想了一瞬,剛才大少爺好像是帶著一個人進去了,便說:“那您稍等!”
李家的伙計來傳話的時候,九阿哥正談得興起,聽到伙計的話,眉頭微皺,“五哥怎么這么快就找來了?”
他知道元寶那狗奴才咋咋呼呼的,肯定掩不住他偷溜這個事情,所以才故意讓元寶留下,他又不傻,真偷偷溜走,不讓人發現,帶著這幾個人,輕易能回京?
可是元寶那狗奴才怎么搞的?這么快就被發現了?還讓五哥派人找過來了?
他這邊難得碰到個有頭腦的人,剛聊了這么幾句,就要他走?便對傳話的伙計說:“你讓他等等,等少爺我這邊忙完了再過去找他們!”
李家的這個鋪子后堂并沒有多大,九阿哥說這話的時候音量又不小,正在過道處的五阿哥親衛都不用等李家伙計傳話,就已經聽得清楚明白了。
可主子剛才的意思,是讓他來把九阿哥帶走,又不是來傳話的,于是那個親衛便直接沖后堂喊道:“九少爺,您現在若是不肯走,五少爺就不等你了,元寶他也帶走了!”
他是不敢真的去抓九阿哥,可制住九阿哥還不簡單,早在元寶暴露了九阿哥離隊的時候,五阿哥就已經將九阿哥的算盤摸得準準的了,還和他們幾個親衛當笑話說過的。
九阿哥就是又想去看熱鬧,又怕真的離隊了不方便回京!否則怎么不讓辦事牢靠的金珠給他斷后?
果然,他這話一出,那邊九阿哥聽到聲音就有些慌神了,朝金珠問道,“是五哥身邊的明浩?”
金珠點頭。
九阿哥更慌了,完了完了!既然五哥發話了,他不走就真的得自己回京了,銀票剛才都給出去了,金子都讓元寶帶著的,五哥要是帶走了元寶,那不就是等于連他那點碎金子都帶走了么?那他可不就連回去的路費都沒有了!
哎!不對!五哥怎么知道元寶身上帶著金子的?
這狗奴才!
九阿哥連忙站了起來朝外喊:“明浩!你稍等,我馬上就出來了!”
轉頭就問李修來:“有筆墨紙硯沒?”
李修來立刻讓人去屋里拿了一套,“店里的東西難免粗鄙,羅少爺別介意!”
“沒那么多說道,能寫出字就行了!”九阿哥一邊說,一邊用茶水快速的磨墨,也不管有沒有磨好,提筆就寫了起來。
刷刷的寫了一行字,就站了起來,朝李心然道:“以后咱們保持通信吧,你有什么東西或者是什么法子,就寫信告訴我,也是送到杭州的恒遠當鋪!我現在得趕緊走了,有事咱們信里說!我給你的信要送哪里?”
九阿哥只當李心然是章昊晏的弟弟,這會兒不知道信該往哪里送了?章昊晏是哪里的來著?
西北?
那以后他們回西北了,還能將信送來杭州嗎?
得到西北也找個落腳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