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蓬小船里走出來一個中年婦人,抬頭看到橋上一群小公子哥兒,不甚在意道,“沒事兒沒事兒,孩子鬧別扭呢!”
李修安還想說什么,被章昊晏從背后輕輕拉了一把,這才閉了嘴。
章昊晏正想順著婦人的話說一句“誤會”省得卷進一場是非中。
卻不料他這頭拉住了李修安,那一頭最省心的李心然卻開口和那婦人較起了真,“你撒謊,我們明明都聽到了叫救命聲,孩子鬧別扭怎么可能叫救命呢?”
船上的婦人正有些尷尬,豈料船又晃動了一下,“救我!”一個手腳被捆住了的小姑娘,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突然就從船艙里狠狠的砸了出來。
船艙里立刻出來一個男子,像提魚兒一樣,將那個被捆住了手腳的小姑娘,一把拽起,提進了船艙,還不忘回頭朝橋上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少管閑事。”
說完就準備撐船離開。
“你站住!”真的看到有人遇險,還是一個小姑娘,同為女性的李心然,怎么可能袖手旁觀?
見已經撕破了臉,那個婦人你就不再裝模作樣了,直接拉下來臉說道,“你們少管閑事,這孩子是我花了銀子買來的,我想要怎么樣,你們管不著。”
婦人這邊說著話,那名男子已經撐著桿準備把船劃走了。
李心然焦急道:“表哥!快想辦法攔住他們。”
章昊晏原本就不是那等冷血之人,他之所以沒有出手,不過是因為有李心然她們在,他怕連累到她們,既然李心然都挺身而出了,他又怎么還能夠無動于衷呢?
章昊晏一個縱身就從橋上躍至船頭。
這倒是李心然第一次看到章昊晏的身手,看來,常在外面走的人還真是都有兩下子。
這也更堅定了李心然打算回去學武的決心。
因為章昊晏這一跳,這烏蓬小船劇烈的晃動之后差點翻了船,還是那男子努力撐桿,這才穩住了船身,可即使這樣,這方向到底還是偏離了。
這下子這船上的兩人徹底怒了,男人一手撐桿立在船頭,怒視著章昊晏,“你小子,活膩了吧?”
章昊晏卻笑得溫和,沖男人抱拳道,“抱歉,舍弟第一次出門,遇到這種事情難免沖動,也請這位大哥,不要拂了舍弟的好意,不知多少銀子可以讓你們放了船內的姑娘。”
聽到來人并不是想劫船救人,而是準備用銀子來買下這姑娘,船上這兩人,神色這才稍微好一些。
兩人對視一眼,那婦人,便朝章昊晏伸出一個巴掌說道:“50兩。這位公子若是愿意出50兩,我就把這姑娘賣給你們了。”
章昊晏從懷里掏出一張50兩的銀票,遞給婦人,“那就多謝成全舍弟的一片救人之心了。”
婦人接過銀票,仔細的鑒別了真偽,便笑瞇瞇的對章昊晏說,“好說!好說!”一邊遞了一個眼神給撐船的男子,男子便將船向岸邊靠了過去。
李心然等人已經等在了岸邊,等船靠過來的時候,章昊晏見婦人解開了船中小姑娘身上的繩索,放了小姑娘下船,便輕巧的跳下了船。
小船一離開,那姑娘就跪在地上,沖李心然一行人“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多謝幾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姑娘跪得猝不及防,等李心然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幾個響頭都已經磕完了。
李心然連忙上前扶起那名姑娘,“這位姐姐快快起來,我們不過是順手而為,當不得你這般感謝。”
那姑娘的輕輕避開了李心然扶著她的手,順勢站了起來,一邊說道,“于公子而言,是順手而為,可是于我而言,這卻是救命的大恩。”
李心然見到姑娘那別扭的樣子,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一身男裝,這樣去扶人家姑娘,雖然現在自己年紀不大,似乎也是有些孟浪了。
心中卻是有些好笑,還有隱隱的興奮,原來救人于水火的感覺,是這樣子的。
“這位姐姐,你現在安全了,可以回家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也要走了。”
那姑娘卻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可是還有什么難處?”
姑娘又跪了下來,“實不相瞞,我已經沒有了去處,還請幾位公子收留,燒火、煮飯、洗衣我都能干。”
“可是我們也不是本地人啊!你先起來說話吧。”
李心藝輕輕拉了拉李心然,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不是剛在這邊置辦了兩處宅子嗎?干脆讓這位姐姐給你看宅子得了!”
說的也是哈,李心然一臉喜色的對那姑娘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去處,我今天剛置了一處宅子,要不你上那處宅子去先住著?不過那宅子里現下什么都沒有,可能要委屈你一個晚上。”
姑娘聽了也喜出望外,“只要有個落腳地就行了,哪里有什么委屈。”
這下子眾人也沒了游玩的興致了,章昊晏去雇了馬車,眾人便往來時的那家客棧去了。
一路上,李心然也算弄清了這個姑娘的來歷。
這姑娘也姓李,名叫李念巧,親爹染上了毒癮,家中幾個姐妹都被爹爹給賣掉了,母親也因為對這個染了毒癮的丈夫的勸阻,而被打的全身都是傷,母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一個個的被丈夫賣了出去,而自己又一身的傷,終于熬不下去了,臨死前緊緊握著李念巧的手,要她離開這個家,去西塘那邊的這個莊子上,找她的舅舅。
可等李念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趕到她母親所說的那個莊子上的時候,莊子上的人卻告訴他,他的舅舅、舅母,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留下的三個孩子也已經搬出了這個莊子,現在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她失魂落魄的出了莊子,正在她不知道該往哪兒走的時候,有個好心人說,可以給她介紹大戶人家洗衣服的活,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馬就答應了。
跟著那婦人去了一處莊子,從此就再也出不了門了。
婦人日日,好吃好穿的供著她,后來還找人教她琴棋書畫,她起初還覺得這真是一個好心人,后來便漸漸品出了不對。
好吃好穿就算了,為何還要教她琴棋書畫呢?
她學了幾天,便想逃走,可哪有這么容易?
這不,見她不聽話,婦人轉手就將她賣掉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轉賣了多少次,因為她大多數的時間都是昏睡著的,想必是因為她不聽話被下了藥,直到今天,遇上了李心然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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