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秦老夫人還是無法釋然。
老人身體不好，可不能再讓她郁結于心了。
喜嬤嬤眼睛轉了轉，便轉移話題。
“要不怎么說，老夫人您是個有福氣的人呢？
不僅兒孫們個個出色能干，就是在這偏僻的小山村里。
居然遇到了五十年生的靈芝，您說這不是福氣是什么？”
“五十年生？”秦老夫人詫異地問道，“這可只要連京城里的勛貴人家都不見得有的。”
她上次得了那一只，還是宮里送來的。
“是啊！”喜嬤嬤贊同道，“那個林姑娘是個不識貨的。
手里有那么好的東西，居然不知。”
秦老夫人若有所思地問道：“不是說，有兩只嗎？”另外一只是什么年份的？
喜嬤嬤笑著說道：“另外一只年份也不淺，是三十年的。”
“衍哥兒付了多少銀子？”
“還沒付呢！”喜嬤嬤說道，“衍哥兒大概是想要和您商量一下。”
畢竟這樣的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
更何況，人家也算是救了您一命。再有，我們住在這個小院子里。
多多少少，也應該表示一下的。
秦老人問道：“你可見過那位林姑娘？”
呃，不是在討論銀子的事情嗎？
怎么突然轉到林姑娘身上了？
不過，喜嬤嬤還是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老奴見過的。”喜嬤嬤點頭說道，“那模樣很周正！荊釵布裙，難掩其芳華。”
喲，評價這么高呢？
秦老夫人笑著說道：“你可不是隨便夸人的人。
我倒是要見一見這位林姑娘，看看到底是怎樣的氣度芳華，竟然如了咱們喜嬤嬤的眼？”
“老夫人，您就會笑話奴婢。”喜嬤嬤佯裝生氣地瞪了老夫人一眼。
她話音一轉，“不過，這位林姑娘的脾氣可不大好。”
“哦，這話怎么說的？”秦老夫人饒有興趣地問道。
“呵呵！”這些事情，要老奴怎么說呀？
“干嘛呀，笑得意味深長的？”秦老夫人笑呵呵地說道，“有話就直說！”
喜嬤嬤斟酌了一番，說道：“·······這便是小梨的事情。老夫人您身體剛好，這件事情便沒敢告訴你。
是老奴和哥兒處理的。”
秦老夫人點頭，“你們處理得很好。”
“是哥兒做得好，老奴不過是敲敲邊鼓而已。”喜嬤嬤笑著說道，“咱們哥兒真的是長大了······”
秦老夫人笑著說道：“別打岔兒，還有什么事情？”
喜嬤嬤抿了抿嘴唇說道：“再就是表姑娘的事情·······”
“汝姐兒？”秦老夫人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緊張地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兒？”
喜嬤嬤：“那天，表姑娘哭著跑了回來······”
她一五一十地將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秦老夫人淡淡地聽著，平靜的表情里，讓人看不出喜怒。
“老夫人？”
“這兩件事情，你怎么看？”秦老夫人好笑地問道。
喜嬤嬤頓了頓，赧然地說道：“真是什么都瞞不過老夫人的法眼。
其實，老奴覺得，表姑娘挑理也不算不對。小梨是她身邊的人。
她犯錯了，理應找表姑娘來處理此事。”
鄉下人就是沒有規矩，怎么能越過鍋臺上炕呢？
秦老夫人沉吟了一下，說道：“今天覺得狀態不錯，請林姑娘過來坐坐吧。”
喜嬤嬤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沙漏，搖頭說道：“這個時辰，她應該在休息。”
剛住進來時，她見木婉衣衫隨意搭在身上，以為是躲在屋子里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后來才知道，木婉每天這個時辰，都要休息的，雷打不動的習慣。
也許是因為第一印象不好，她一直對木婉改觀不了。
秦老夫人隨口問道：“她的生活一直這樣有規律嗎？”
“差不多。”喜嬤嬤隨口說道。
“老夫人，老夫人？”
“哦，沒事兒，我只是想事情出神而已。”秦老夫人隨口說道。
“姐姐，秦老夫人這個時候叫你過去做什么？”小雅不解地問道。
木婉一邊綰頭發，一邊說道：“這有什么奇怪的，她住進這里都十來天了。”
懂事兒的，早就應該見面了。
“我就是奇怪，她怎么選了這個時間見面？”
木婉斜了她一眼，抿著嘴笑了，“怎么，怕了？”
你懟人的時候可是小嘴兒巴巴的，現在知道怕了？
“誰說的？”小雅撅著嘴不服氣地說道，“要是叫我去，我就不怕。”
“好，好，好，我們小雅最厲害了！”木婉笑著說道，“那你覺得，姐姐就不厲害了嗎？”
“不是，就是·······”
“行了，有姐姐在，還不需要你沖鋒陷陣的。
再說了，在他們危難的時候，我們收留了他們，又拿出靈芝救了她一命。
凡事懂點兒事兒的人，都不會翻出方汝那件事情的。”
小雅還是不放心，“萬一他們就是那種不懂事兒的人呢？”
木婉：“不至于吧？秦老夫人，秦家的掌舵人，應該是個有分寸的人，你看秦衍·······”
木婉敏銳地發現，提到秦衍的時候，小雅的眼睛閃過那么一絲絲的亮光。
“萬一呢，萬一她就是呢？”小雅問道。
“難道你姐姐我是吃素的？”
木婉進到屋子里，便看到一個身穿暗紫色錦緞半袖褙子，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坐在那里。
也許是身體剛剛好的原因，她坐在椅子上，也是虛弱地靠在椅背兒上。
木婉打量著秦老夫人的同時，秦老夫人也在打量著她。
喜嬤嬤果然說得沒錯，這位姑娘不僅長得眉清目秀的，渾身的氣度·········
似乎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能夠恰如其分地形容出來，只能說與眾不同。
木婉嘴角含笑，屈膝行禮，“木婉見過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不由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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