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見蘇語柔又開始嚎嚎大哭……
無奈的搖頭。
蘇念算發現了,蘇語柔就是水做的,特別愛哭。
而因為哭的次數多了,蘇念都感覺,自己對她有免疫力了。
一開始,蘇語柔哭,她還會心疼。
可如今,看著她哭,已然沒有以前那么心疼了。
只是,蘇語柔剛說的話,卻讓蘇念觸動了,生出了極大的愧疚。
杜科將顧浩然謀殺了……
在這個事情里面,顧浩然是無辜的,被牽連的人。
杜科針對的是她和墨堯。
可是,死掉的,卻是顧浩然。
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
而真正的罪魁禍首江珂薇,隨著杜科的死,是不是又逃過一劫了?
一時間,蘇念的情緒復雜起來。
而將對顧浩然的愧疚,不自覺的轉移到了蘇語柔身上。
“語柔姐,禮拜天如果有時間,我陪你出去逛街吧!”
蘇語柔面上苦巴巴的點頭,“好!”
只是,內心卻是一片喜意。
上次的事情之后,蘇念都不叫她“語柔姐”了。
而此刻,“語柔姐”這個稱呼出來,蘇語柔就知道……她又可以將蘇念控制在手里了。
蘇念從蘇語柔的別墅出來之后,臉色就沉了下去,心情有些糟糕。
本來以為,如今已經不排斥異性了,她可以正常點生活了。
可是……
另一個大問題,又隨之而來了。
只要別人提及“墨堯”,或者不經意間想到墨堯。
她腦海里,就會不受控制的,浮現那晚的畫面。
絕望和恐懼,就會席卷而來。
蘇念是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壓下心頭的恐懼。
可是這樣的狀態,讓蘇念很痛苦。
蘇念走到了路邊,拿出手機,撥打了紀昀哲的電話。
語氣有些萎靡,“紀醫生,方便說話嗎?”
紀昀哲懶懶的應了一聲,“方便。”
蘇念咬著唇,“我的情況,可能變得又有些糟糕了。”
紀昀哲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可是如今只要聽到那個名字,或是想到那人……那晚的畫面,就會不受控制的冒出來。”
紀昀哲:“墨堯?”
蘇念臉色難看了一分。
紀昀哲懶懶道:“你這次心理障礙,就是因他而起的,對他的名字,對他這個人,有排斥,很正常。”
蘇念咬著唇,“可是,我特別痛苦。”
“這和你第一階段時的治療一樣,你剛到我這里治療時,不也很排斥異性踏入你的安全警戒線嗎?可如今呢?你不是也克服了嗎?”
蘇念默默的垂頭,“那現在這個也可以治療嗎?怎么治療?”
“不要抱著排斥的心態,不要抵觸這個名字,更不要壓著對他的記憶,堵不如疏……后天不是我們的治療日嗎?你來之后,我幫你疏導。”
蘇念苦澀了一聲,“好,后天下班之后,我去找你。”
蘇念掛了電話之后,慢騰騰的站了起來。
心里壓抑著難受,本來想著,紀醫生有什么好法子疏通。
只是,紀醫生說:堵不如疏?
莫不是,以后她每天,還要一日三次想一下墨堯?
蘇念閉上眼睛,想了一下墨堯的身影。
可浮現在腦海里的,卻只有墨堯宛若惡魔的畫面。
蘇念驚慌的將這恐怖的畫面壓了下去,冷汗淋漓……
紀昀哲掛了電話,懶懶的盯著一邊,薄涼冷酷的墨堯。
而后,忍不住叨叨了一句,“老大,你到底怎么欺負嫂子了?讓嫂子二次創傷那么嚴重,如今聽到你的名字,都恐懼!”
剛才紀昀哲將手機,直接免提了。
在一邊的墨堯,自然聽到了,蘇念那慌張痛苦的話。
墨堯沒想到,如今只要提及他的名字,小野貓就會害怕。
墨堯輕輕的揉了一下額頭,目光沉得凌厲,而后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紀昀哲閉嘴了。
還是不要八卦這事情了。
只是,見著老大要離開,當即叫住了,“老大,別忘了和許塵說,那筆研究資金的事情啊,我可為了你和嫂子,殫精竭力的!你不能不給錢我!”
墨堯回頭,瞥了一眼紀昀哲,“我說過,你要是能治好她,要多少給多少!”
紀昀哲:“……”
老大的意思,現在還沒治好,資金就不能要多少給多少?
紀昀哲哭泣了,“老大,你這是為難人啊,嫂子心理創傷真的很難治愈好的,如今第一階段取得成功,這已經很難得了。”
墨堯神色更冷漠了,“若是連她都治療不好,那么,我還如何相信,你能治好我?”
紀昀哲怔了下。
而后,速度表態了,“老大,你放心好了,嫂子的心理創傷治療是很困難,但我一定會努力的!”
畢竟……
嫂子的心理創傷和大哥的病況比較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
他這次來香城,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他更想研究的是,老大的隱疾!
可很明顯,必須要先治好嫂子,老大才愿意繼續接受他的治療。
而想到老大的隱疾,紀昀哲的臉色沉了下去。
那幫子人,當年對老大下的手真狠啊!
蘇念回到了住處。
難得見到牧依然回來了,“今天不用加班了?”
牧依然伸了個懶腰,“GYL那邊情況大體穩定了,之后就不需要每天睡辦公室了……”說著,看了一眼蘇念,“你臉色怎么那么難看?是不是不小心被異性碰觸了?”
蘇念搖頭,“沒有。”
牧依然不放心的,伸手摸著蘇念的額頭,“那怎么有那么多冷汗?”
蘇念咬著唇,壓著腦海里的痛苦畫面,坦白道:“想到墨堯,就忍不住,會想到了那晚的畫面了……”
牧依然伸手,將蘇念摟到了懷里。
蘇念如今痛苦的根源,是墨堯。
只是,牧依然還是公道的,說了一句話,“我知道,那晚對你傷害很大,可墨堯那晚是去救你的,他本意不是為了傷害你……”
蘇念也知道這點。
可是,腦海里那絕望恐懼的畫面,就是揮之不去。
牧依然認真道:“我支持你和墨堯分開,但我不希望,你們以這種姿態分開……墨堯終歸是愛你的,若是你以后,想到他就痛苦,我覺得,對他有些不公的。”
分開了,連著回憶都不能有。
對曾經付出的人,真的很不公平。
蘇念痛苦的點頭,“我知道……我之后,會配合紀醫生的治療。”
就算和墨堯分了。
可蘇念真不想,每次回憶到他時,都被那絕望殘暴的畫面占據。
這對他何其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