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酒聽完聞淵的話,剛剛還在想自己為什么看起來并未中毒,隨后便聽到拔劍之聲。
抬頭一看,發現他們就已經打起來了。
慕酒酒:“……”
女子眼底狠厲之色一閃,一種瘋狂的神情逐漸浮現。
她將所有力量凝聚在五爪之上,那右手指甲突然就變黑起來,以閃電般的速度,襲向聞淵的胸口——
聞淵側身一躲,眼神一凝,直接斬去!
鮮血灑落,女子的手臂脫離身體,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嘴里發出含糊的聲音。
“你……”
話還沒說完,便倒在一邊,不動了。
還坐著的慕酒酒被鮮血澆了一臉。
慕酒酒默了,她剛想出手,戰斗就結束了。
她抹了抹臉上的血跡,看向聞淵問道:“既然茶香有毒,那為什么我們并未中毒?”
聞淵言簡意賅:“玄天之果。”
慕酒酒立即了悟,心想這東西居然吃了這么久還有用,看來的確很珍貴了。
她望向倒在地下的女子,對方微張嘴唇,雙眼未閉,眼底難以置信,還維持著剛剛話語未盡的姿態。
慕酒酒:“她不會再詐尸吧?”
聞淵:“不清楚,最好小心為上。”
過了好一會兒,女子還是沒動靜,慕酒酒才慢慢靠近她。
她發現女子頸脖間浮起一道詭異的血線,經脈也全部斷了。
“咦?”慕酒酒突然看到女子頸脖后露出一點奇異的圖案,覺得有點眼熟。
她小心翼翼地將女子翻了個身。發現對方的頭頸下方,有一個翩飛的赤色蝴蝶,翅膀被折斷一半,看起來還有幾分凄美之感。
這是!?
它的形狀竟和自己右腰后側的一模一樣!
慕酒酒道:“我身上也出現了這個圖案,之前湖間沐浴的時候發現的。”
她指著女子身上的血色的印記,對聞淵道。
聞淵看著那折翼血蝶,目光凝固起來。
慕酒酒:“這個圖案有什么說法么?”
聞淵:“我也從未見過。”
慕酒酒心說,自己以后掛了不會也像眼前的女子一樣,被人控制吧?這樣想著,目光就便升起幾分擔憂。
聞淵望了她一眼,明白她心中所想,安慰道:“放心,總有解決的辦法,何況對方只能操縱死人,你定會安然無恙。”
慕酒酒苦著臉道:“行吧,我也希望如此。”
她說完又想到以前看到的一些影視小說,一些曾經親近的人變成喪尸或者被控制變成反派,每每此時主角總是打的格外艱難。于是她想了想補充道:“要是真的有這樣一天,我變成了不好的東西,那你可不要心慈手軟啊……”
聞淵目光有點深,他望著她,一字一句道:“我說了,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慕酒酒看著他幽邃的眸,忽然就覺得里面像是淬了冰雪,身邊的溫度好像都陡然下降幾度。
她連忙道:“好了好了,不會就不會嘛,我也就隨便說說。”
聞淵垂眸,遮住眸中情緒,低聲道:“無論如何,我總會護著你的……”
他聲音有些小,慕酒酒沒聽清,問道:“什么?”
“沒事。”聞淵語氣淡淡,“進去看看,這里面還有一個房間。”
“哦。”
慕酒酒總覺得剛剛他似乎說了些很重要的話,但見他不想再說,也沒繼續問。
她掀開簾子,走進里面的房間。
眼前并無什么異樣,里面設施簡單。一張普通的床,旁邊一個舊柜子,雕花窗旁是一個竹椅,一覽無余。
“也許千曉兄去了別處?”慕酒酒將柜子翻開,周圍都找遍了,也沒發現異樣。
聞淵皺眉,身邊的血腥味明明更重了。
他想了想,將床下的一個遮擋物一推,露出里面堆雜物的破布來。
慕酒酒一愣,之前床下那個遮擋物她還以為是實心的,沒想到另有乾坤。
她上前一步,將那上面的破布一扯,里面露出了一個渾身鮮血的人,正是之前消失的段千曉!
慕酒酒:“天啦,怎么傷得這么重。”
流了這么多血,不會已經那個了吧……
她顫抖著將手放在段千曉道鼻尖,感受到對方微弱的呼吸,才安心地呼出一口氣。
聞淵將段千曉從下面抱出,放在床上,手搭在他脈搏上,目光凝起。
此時已是第二日傍晚。
段千曉醒來時,頭暈目眩感尤為強烈。
嘴里殘留著一種苦澀的味道。他努力地撩起眼皮,打量周圍,發現自己在一間床上。
這是哪兒?
仔細回想,段千曉想起自己暈倒之前的事,年輕的女子,腳踝上的蛇傷……
他神智一下子清醒。
身體剛要做出逃離的動作,一個人突然掀開簾子進來了,正是慕酒酒。
“醒了啊。”慕酒酒隨意說道。
段千曉之前傷的太重,昏迷了好長一段時間。聞淵拿了好多丹藥往他嘴里灌,又用靈力給他療傷,一天一夜后他才悠悠轉醒。
“等你傷更好一些,我們再繼續前行吧。”慕酒酒道。
說到此處,聞淵掀開簾子進來了,看到段千曉醒了挑了挑眉。
這些天發生了太多事,以至于段千曉再次看到慕酒酒和聞淵,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們……”他用干澀的嗓子開口道。
慕酒酒連忙道:“我們在,你放心,沒事兒了。”
段千曉咳嗽一聲:“你們……幽會回來了?”
慕酒酒:“!?”
這傻孩子瞎說什么呢,傷到腦袋了?
過了一會兒,段千曉才從慕酒酒口中,得知這些天的經歷。
他道:“我至今都想不通,為何一個死人能夠死而復生。”
聞淵道:“也許是有人用了什么奇異的辦法,操控她的身體。至于意識,應該并非她本人的意識。”
段千曉想了想道:“若是真的有這種辦法,那也太恐怖了。”
慕酒酒點頭。
每個人都會死,一些死去的還有可能是某些功力高強的大能。這人能用這種方法,又懷有惡毒心思,的確是令人發悚。
也不知做這種事情的,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
想想這些天的經歷,從一開始的尸體圍攻,到后來那宛如活人的女子。
最開始那些尸體雖然沒有絲毫意識,但勝在數量和這種無痛感的攻擊。后來的女子更不用說,都險些騙到了他們。
段千曉因為剛醒,剛與他們談話一會兒,便又生出幾分困意。
慕酒酒和聞淵對視一眼,吩咐他好好休息,便掀開簾子走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