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養娃日常

395相看兩厭

就在瑾娘和徐翀的斗智斗勇中,時間緩緩流逝,很快就到了青兒和柯柯的婚期。

這些天來,徐翀不是沒有突破瑾娘的防衛,見到陳佳玉。他見到了,而且是大晚上避開了所有人去偷香竊玉。

……最后四個字純碎是靜娘的猜測,不過想來也大差不離。畢竟男人么,見到心愛的女人想要動手動腳那簡直太正常。

為此瑾娘好生了一場氣,甚至想著不顧及徐翀臉面安生暗示他幾句。

他是瀟灑了,得意了,滿足了,可大晚上去見陳佳玉,有本事你倒是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啊。結果就被個半夜起夜的丫鬟看見他跳墻出去的背影,丫鬟駭的面無人色,翌日避著人將事情捅到她這里。

這也好在看見此事的是個丫鬟,嘴巴緊還大小怕事,不然徐翀得了機會再去幾次,保不住又被誰發現了。

雖然他事前做的準備工作不少,該打暈的人都打暈了,動作也很輕巧,但是這世上多的是萬一,誰也不能確保何時何地會出漏子。

不過瑾娘顧及徐翀的臉面,到底沒有和他明說此事。可她也特意從外院調來了兩個嚴謹的丫鬟,讓她們晚上給陳佳玉守夜。想來有這一通騷操作,足以讓徐翀意識到他大晚上暗闖女子香閨的事情暴露了。

不管徐翀意識沒意思到這個問題,反正青兒成親的日子就在眼前,瑾娘如今天天往林府跑,她為防徐翀趁她不在的時候出幺蛾子,到時候全家無人能制止他,便喊上徐翀一道過去徐府幫忙。

徐翀聞言后,表情頗不好看,他抽了好幾下嘴角,“我去給林瑾青幫忙?”他配么?

可惜不等他把未盡之言說出來,徐母就率先發話了,“反正你在家也是閑著,就過去看看有什么事情你能搭把手的。你和青兒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弟。你回來這么多天,一直也沒去那邊拜會過,這是你的不是。趁如今有空你趕緊過去吧,對了,青兒迎親那天你也跟著去柯府。你兄長沒在家,屆時你帶著長安長平幫著青兒撐撐面子。”

徐翀:……

憑什么啊。

憑什么我要給他撐面子?

話說回來,娘您是瞎了么?我和林瑾青確實從小一起長大,年歲也廂房,但是我們不是情同兄弟,我們相看兩厭。讓他去給林瑾青幫忙,還要隨他去迎親,他是得多賤,才上趕著找不自在。

徐翀把“不樂意”寫在臉上。但是男子成親本就是大事,林家又沒多少人撐場面,他于情于理都該過去。這次連徐父都開口了,說道徐翀,“你也過去看看人家成親走什么過場,到時候你有了經驗,娶媳婦就不慌了。”

徐翀再次無語,我怎么就有經驗了?我旁邊人當新郎,又不是我當新郎,我能怎么長經驗。

徐翀繃著臉,徐父見狀就不高興了,瞬間耷拉下臉,冷笑說,“我不去你跟青兒似得,給我高攀個兒媳婦回來,哪怕你給我找個門當戶對的,或是小門小戶的,我也認。可你想讓那些沒臉沒……”

瑾娘心一跳,趁著徐父那話還沒說完,趕緊無理的打斷他,“哎呀,爹您快別說了,長樂幾個都過來了,我們這就去林府了。今日家中只余下您和娘了,您吃喝上注意些。如今天熱了,您多吃些清淡了,也別貪涼,您這身體可沒養好了,別再吃些忌口的東西,回頭又不舒坦了。”

徐父聞言即便對瑾娘貿然打斷他的話有些不悅,也不好表現出來。他面容和緩下來,到底耷拉著臉說了句“知道了。”

徐翀此時已經踏著大步,走出天涼王破的氣勢出了門。

徐父冷笑,又想怒罵,“你看那個不孝子。”

徐母裝作沒聽見,趕緊催促瑾娘,“快過去吧。今天柯家過來送嫁妝,你姨母不善言談,你早些過去也能幫襯幾分。”

瑾娘聞言行了禮告退,然后招呼幾個孩子趕緊跟在他們三叔后邊,眾人一道往林父去。

青兒在府里迎見了姐姐和幾個外甥女外甥兒,同樣看見了苦大仇深、臉變得粗糙許多的徐翀。

青兒給姐姐見了禮,又打發了幾個小的去父母的院子。這才好整以暇的一邊看著徐翀,一邊摸著臉呵呵輕笑。

想當初兩人還在平陽時,徐翀可不是這樣的。他那時候到底是富人家的公子,細皮嫩肉的,看著還挺有個樣子。反觀如今,這是那里來的摳腳大漢?

青兒不自覺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徐翀如意料中一樣陡然臉黑了。

青兒說徐翀是摳腳大漢,其實真是埋汰徐翀了。徐翀常年在江浙海邊,皮膚經過日曬風吹,確實不怎么細膩,加上臉有些黑,看著就不如那些白皙精致的公子精致體面。

但徐翀這樣也不差的。

畢竟他底子是真好,人好歹是徐二郎的同胞弟弟,容貌不說有七八分肖似兄長吧,最起碼兩三分還是有的。再來他身材筆挺頎長,一身凜然氣勢,穿著黑色錦服,看起來器宇軒昂,威武不凡。

這和青兒青竹似得溫潤完全不同,是一種男性陽剛的美,只是不是時下流行,也不受追捧,所以顯得“寒磣”些。

當然,若是他和他二哥似得,不管怎么曬也曬不黑,那世人看到他就是另一種觀感了。

青兒不會以貌取人,更不會覺得徐翀這么糙是多落魄。畢竟他早過了年少幼稚的階段,也不會再因為文武之分,對武將心存鄙薄。

可他見到徐翀后,還是條件反射的說出了埋汰之詞,這都是因為年少結下的仇怨太大了,兩人實在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話出口青兒就覺得不妥,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那里是能收的回來的?

再來他不要面子的么?在宿敵面前,他可得護好自己的顏面。

徐翀聽到青兒那句埋汰的話,臉陡然黑了。不過他的面孔本就黑,也不能說黑,就是曬成了古銅色,反正不管是臉紅還是臉黑,都看不出來就是了。

徐翀呵呵冷笑,上下審視意氣風發的青兒,手指捏的噼里啪啦響,“我看你是不想當新郎官了。”

青兒才不會低頭,直接懟回去,“新郎官我還是要當的,畢竟內人馬上要進門了。倒是你,不當新郎官無妨,畢竟,你這個模樣,想找個中意你的也比較困難。”

徐翀直接冷笑出聲,“林瑾青,咱們到校場走一圈練練如何?許久不見,我也看你身板硬朗不硬朗,洞房夜能不能英武的起來。”

青兒:“……”事關男性尊嚴,這戰爭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應了肯定被單方面蹂躪,屆時尚在身上還好,傷在臉面上,他還有臉去娶媳婦么?徐翀這小子陰著呢,屆時對著他的臉來一拳頭,他臉指定腫了,要是頂著一張大花臉去迎娶柯柯,怕不是要被丈母娘趕回家。

但是不應,……那也太傷自尊了。

青兒腦子一轉,轉移話題,“你也盡會逞武夫之勇,真有本事,你倒是做首詩給我聽聽。”

徐翀“呵呵”,“我不會做詩照樣正六品,比你這個探花郎還官高一級。”

青兒伶牙俐齒的還擊,“你是那一天入伍的,我想想,是隨著我姐姐姐夫入京后那一年,還是之后一年入伍的?仔細算算,你這入伍快十年了,才爬到區區正六品的位置,徐翀啊徐翀,你是怎么腫著臉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

徐翀磨牙,“感情你讀書考探花郎是不用讀書,不用過程,不用在考場上千錘百煉的。難不成林瑾青你是生兒有大智慧,直接拿筆就能殿試?那如今只讓你做一個從六品修撰,真是委屈你了。”

青兒:“不敢當。不過是拿到了入場券,之后有望步步高升罷了。”

徐翀將兩人取得現如今的成績,從他們各自開始習武、讀書時算起,無奈青兒狡詐,直接說了一個“入場券”。要是按他的說法,徐翀入了行伍就是“進了門”,反觀他,即便是從中了秀才算起,也才六年而已。若是再無恥一點,將進入官場比作拿到了入場券,拿他入場的時間更晚,至今還不到兩個月……

當然,這樣說就太欺負了。所以,姑且從中了秀才,有了功名那日算起。

徐翀將近十年升到正六品,他歷經六年官職乃從六品,想要在剩下四年內官升一級,那簡直不要太輕松。要是在有徐二郎照拂,壓徐翀一頭也輕而易舉。

再來,雖然自古都是武將升官容易,文官升職考磨時間。但是,徐翀的情況又和一般的武將不一樣。畢竟江浙水師哪兒確實是一灘泥淖,陛下催促讓盡快結束戰事,無奈“現管”的人為了謀取更大的利益,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倭寇一日不除干凈,徐翀官職就難以有大的調動。所以別看他在江浙水師呆的時間不短,歷經的戰事不少,砍得頭顱也多。但就是因為這些戰爭不出彩,允文帝就非常吝嗇,難以給他們升官加爵。

有這個大前提在,他們兩人明顯青兒的前程更坦蕩明亮一些。所以青兒底氣十足,反倒徐翀有些窩火。

兩人唇槍舌劍,說著說著差點打起來。丫鬟一邊往前走,一邊忍不住往后看,“夫人,真不管管么?”

瑾娘裝作不知道后邊啥情況,也佯作沒聽見那兩人的對話,面色無波的說,“他們許久不見了,給他們留點空閑讓兩人好好溝通溝通感情。咱們現在去見父親和姨母,還有事兒呢。”

青苗還是有些不放心,舅公子和三爺之間的火藥味兒可太大了。想來若是現場沒人,他們就打起來了。現在之所以還在嗆嗆的打嘴官司,估計是顧忌著顏面。

沒錯,就是這樣的,畢竟都是官身了,貿然動手傳出去要被御史參奏,那就太丟臉了。

青苗按下心中的憂慮,心中卻忍不住念叨:三爺這脾氣可真是壞到家了。在府中欺負佳玉姑娘就算了,來到林府還一點不敬著主人家,上趕著給人找不痛快。

這也就是夫人的娘家,舅公子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不和他一般計較。不然大喜的日子給人添這種晦氣,換她直接動手了。當然……前提是她能打得過三爺的情況下。

青苗心中憂愁,擔心那兩人一言不合打起來,瑾娘又何嘗不是如此?

青兒和徐翀相看兩厭……這事兒瑾娘還是知道的。

但是她可以插手么?不能的。

她是青兒一母同胞的姐姐,又是徐翀嫡親的嫂嫂,這兩人她幫那個都不合適。一個處理不公正,她的名聲也要掃大街了。

索性兩小孩一直也沒鬧出大事情,大多是動動嘴脾氣了事,所以瑾娘只裝作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不對付。

反正令人還算有分寸,也都要臉面。等閑不會把事情鬧大了,弄得眾人皆知。

這種情況下,不聾不啞不做阿翁么。

瑾娘對此很看得開的,……反正即便最后有人受傷了,也傷不到她身上……

瑾娘給自己立了個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人設,邁著悠然的步子去林父和沈姨母的院子了。

京城成親的規矩和平陽成親的規矩還是不同的。

最起碼在平陽,姑娘家的嫁妝,都是成親當天帶到夫家。而在京城,這邊有曬嫁妝一說,所以姑娘家的嫁妝一般成親前三天送達夫家。

這也有一些大件需要在房間中提前拜訪妥當,等到成親當日,方便新婚夫婦使用的意思在。

畢竟,在這時代,疼愛姑娘的父母給準備的嫁妝,除了房屋地契,金銀珠寶,綾羅珍奇外,還有拔步床,床頭柜,梳妝臺,子孫桶,屏風等物。而這些東西都是按照新房的尺寸打造的,為了方便運輸和搬進新房,其中好些東西還需要到了新郎家中組裝起來。

就比如拔步床,大的拔步床足有一間房子大,這要是靠馬車是絕對運不過來的,所以還得拆卸成木板,由老師傅一點點拼裝起來。單是這活兒就得熟練的老師傅帶著小徒弟忙活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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