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養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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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運送這批金銀、糧食、武器和珍寶,朝廷內外都操足了心。三皇子諸人南下時,還不知道盛府庫存也被發現之事。倒是允文帝到底是做了幾十年皇帝了,處事比較周全,因而為防其余幾個姓氏的私藏也被尋到,屆時回京的船只招來太多視線,他私下底就給了三皇子一道圣旨。

那圣旨赫然是要求船只所經運河沿岸州府,必須派遣一定士兵前來護航,直至船只平安行駛到下一個州府所在的運河河段,兩方安全交接為止。

若是在某個州府負責的河段出了事兒,整個州府從上到下的官員都有連帶責任。

換句話說,允文帝為了最大程度的保證這筆款項安全到京,施行了任務分割的辦法。同時連帶責任輕則貶官,重則夷九族,這處罰太過嚴重,能最大程度的調動州府對此事的重視程度。

徐二郎將此事一說,長安幾人提著的心突然就安穩了。就連長平和宿征,也忍不住三呼萬歲,“還是陛下考慮的周全。”“有陛下這波操作,咱們這船穩了。”

徐二郎卻道,“萬事沒有絕對,一切都當小心。”

長平和宿征立馬嚴肅保證,“知道,我們都記著呢二叔。”

長平和宿征出來的時間有限,兩人匆匆用過飯就準備回去了。瑾娘忙讓人將上午給他們準備的一些東西拿出來,不多,也就一些吃食和換洗衣物。吃食也都是些肉脯之類的小零嘴,留著他們在船上磨牙。至于衣服,則是給他們準備的厚衣裳。他們這一路回去若是順利,京城那邊也緊十月了,十月的天雖然不至于下雪,但絕對非常冷了。兩小子隨身帶的衣服還是簡單的秋裝,怕是不能隔絕嚴寒。

至于瑾娘準備的其余一些土特產,已經給親戚朋友的禮物,瑾娘不準備讓這倆小子捎帶過去了。她準備之后讓府中的官家親自跑一趟。京城那邊還有不少生意需要照應,自己人過去看看情況她能更放心。

瑾娘將東西交給長平和宿征,側首過來問徐二郎,“我還給三皇子與戶部尚書大人準備了一些土特產,你看是你現在跑一趟送過去,還是明天再送?”

徐二郎不奇怪瑾娘思慮的如此周全,她一貫是他的賢內助。徐二郎就道,“我現在過去一趟吧。今晚上把東西送過去也好早些裝船,不耽擱他們明日啟程。”

這般說著,徐二郎和長平、宿征就一道出門了。

長安幾人在外邊跑了一天,也都累的不輕。連帶著長樂和長綺,也都蔫蔫的,瑾娘見狀就把幾個孩子都打發了。

還都是孩子呢,早點回去睡覺是正經,不然耽擱了長個,那多吃虧。

翌日徐二郎不到五更天就起了身,瑾娘不用問就知道他是要去河邊送別三皇子一行人,就沒問些有的沒的,不過還是不忘提醒他,“江邊風大,你記得穿件披風再過去。”

徐二郎回了句“知道了,你快睡吧。”然后他就出了門,瑾娘則在他走之后,又光速陷入沉睡中。

等瑾娘醒來,徐二郎早就歸家了。不顧他卻沒在翠柏苑,瑾娘問過丫鬟就知道,這人如今就在演武場上指教幾個小孩兒。

嗯,主要是指教長洲和長暉。

長安的武藝小有所成,榮哥兒也早就入了門,長樂和小魚兒是姑娘家,又不去上陣殺敵,武藝足夠防身就可以;還有長綺,……這是個大殺器,不說也罷。這幾人都不用怎么指教,反倒是長洲和長暉,過完生日又長了一歲,如今也是七歲的孩子了,不管是學業還是功夫,都得狠抓起來。

這兩小子在武藝上天賦還行,只是長洲天性活潑愛動,對武功也來者不拒。他還幻想有朝一日和妹妹一起行走江湖,所以爹一指教他,他學的更起勁了。

倒是長暉,明明天賦根骨都可以,可就是對武功提不起興趣。就見他練起招數來慢慢吞吞,看得長樂和小魚兒在一邊干著急。

長綺在一邊也是納悶的咬手指,明明是一樣的招數,五哥的動作看起來像跳舞。他這么慢,怕是他一個招數打不出來,就被敵人錘到墻上去了。

長綺憂心的說,“五哥你這樣不行,你看看我。”說著把徐二郎剛指點過的招數雷厲風行的過了一遍。小長綺的武學天分比她親爹還好許多,尤其她還在年幼時藥浴了幾年,根骨非常強健有力。也因此,打起拳來虎虎生風,看起來就威力爆棚。

旁觀的幾人都非常給面子的鼓起巴掌,就連徐二郎都夸獎似得摸摸小閨女的小揪揪。長暉看得眼也不眨,但是要讓他練,他選擇繼續茍著。

這不爭氣的模樣看得瑾娘也是好氣又好笑,她從花木后邊繞過來,就說長暉,“你不習武,以后出門遇到危險沒人保護你,你再后悔就晚了。”

幾個孩子看見瑾娘過來了,趕緊見禮。長暉也不緊不慢的給娘請了安,隨即說,“娘我有哥哥姐姐呢,再不濟,這不是還有長綺么。有他們在跟前我才出門,不然我寧愿在家呆著。”

……這個借口真的非常強大了,一時間瑾娘竟然想不到該如何反駁。

相比起長洲,長暉是比較文靜些。這孩子倒是個不愛動的性子,只是因為長洲安分不下來,就總是扯著他到處轉悠。這也使得瑾娘無論在院子里那個地方,都能看見兩兄弟的身影。久而久之,她就把長暉和長洲等同了。但是,仔細想想,長暉還真是個喜靜不喜動的。

那怎么辦呢?難道真不讓孩子學武?

這也不好吧。

習武一方面是為了讓他有自保之力,另一方面也是讓他強身健體。

就是因為從三歲起三胞胎就開始打基礎了,他們的身體才比較康健。一年到頭也不見生一次病就算了,就連氣色都特別好。就是一般單胎足月出生的孩子,比之他們兄妹三個,不論在身高還是體重上,都是沒有優勢的。

這么想著,瑾娘愈發堅定了讓孩子們習武的心思。

她就把她的思慮一說,然后不容長暉拒絕的做決定道,“你就先學到二十歲,等你加冠了,成了大人,能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了,那時你是想放棄還是如你爹這般,幾十年如一日的練習,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娘就放手不管了。”

長暉瞬間愣了,他如今可七歲了,可不是兩三歲的小不點,可以隨便娘親哄騙。二十歲是加冠了,也是大人了,可已經練習到二十歲,幾百年再懶散,再遲鈍,他也該學出個模樣了。那時候自保絕對是不成問題的,所以放棄不放棄,好似也無傷大雅。

“娘你這把時間定的太長了,不如就定在我十歲好了。我十歲也長大了,可以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了。”說著長暉又指指旁邊的宋玉安,“娘,玉安哥哥從小都不練武的,我練到十歲,這絕對可以了。”

宋玉安卻呵呵笑道,“我是不習武,可我從小到大,每天早起都要打兩趟拳。”

長暉不服氣,“玉安哥哥練的根本不是拳,是,是……”具體是什么,長暉也說不上來。

宋玉安是個體貼性子,就說,“不急,你慢慢說。”

“玉安哥哥練的東西,我外祖父也會練。他說那是活絡筋骨的,根本不能算武功。”

宋玉安練習的拳法有點類似太極拳,林父在京城的時候,從同科那里學來了,就每天也在院子里打兩遭。那慢吞吞的看著確實不像能防身的樣子,但是練好了,等閑幾個大漢也是難近身的。

宋玉安就這般和長暉解釋了一番,長安和小魚兒幾人在旁邊聽著,都給宋玉安補充說明。長暉聽明白了,就有些蔫蔫的。

他不想練武,不想做一些出汗的活動。他只對書籍感興趣,就想研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最后長暉還是把今天的“功課”做完,然后跟著哥哥們回了外院。

徐二郎和瑾娘領著幾個姑娘往內院走時,小魚兒在旁邊嘰嘰喳喳,“長暉不行啊,再這么懶下去,遲早成個大胖墩。”

長綺眨巴著大眼睛點頭,“五哥吃的多,不愛動,是小豬。”

長樂就笑,“你五哥是小豬,那你是什么?”

得了,這話題不能繼續了,趕緊換個話題吧。

瑾娘就問起長樂昨天外出義診的情況,已經新藥的藥效測驗胡來沒有,長樂回話說,“還沒有。因為沒遇到對癥的病人。倒是有一戶百姓說,他那遠方的表姐倒是有些病癥,且一發病就捂胸口,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說的那個心臟上的問題。我那藥還沒經過試驗,我也不敢貿然讓那百姓貿然轉交給他們的親戚,所以就準備今天親自過去看一看。”

長綺迫不及待開口說,“爹,娘,我還和姐姐一道過去。”

徐二郎摸摸長綺的頭發,眉眼間露出一股縱容。長綺滿意了,小腦袋蹭著爹爹的掌心,撒嬌的說,“爹爹同意了,爹爹最好。”

瑾娘吃醋的啊,都快掉到醋缸里了。

這一天仍舊是忙碌的一天,雖然三皇子一行人已經離去,但世家的案子還沒審完,也因此長安幾人根本沒在府里休息,又跟著徐二郎出門了。

結果他們出門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府里突然來了人。

瑾娘那時候正在陳佳玉院子里,陪著陳佳玉說話,就見青禾急吼吼的跑進來,滿臉笑意的說,“夫人,三夫人,大喜啊,三爺過來了。”

三爺是哪個?

瑾娘腦子暈乎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三爺是誰。倒是陳佳玉一下坐直身子,滿面不敢置信的一把拉住青禾,“誰來了?你說三爺過來了?”

“是三爺,可不是咱們府上的三爺么。夫人,三夫人,三爺這時候怕是進門了,你們看是不是……”收拾收拾?

這話不是對瑾娘說的,卻是對陳佳玉說的。都說女為悅己者容,三夫人自從懷孕后,就鮮少化妝打扮自己。關鍵也是孕吐的厲害,無暇捯飭。可如今三爺回來了,三夫人必定是想收拾收拾,好體體面面的肩夫君的。

可惜,青禾這話才剛落音,陳佳玉甚至都沒意識到青禾如此說的意識,就有一個鏗鏘的腳步聲快速往花廳過來了。

瑾娘和陳佳玉抬頭一看,不出意外看到徐翀那張曬成古銅色的俊臉。

夏天才剛過去不久,閔州風大浪大太陽大,徐翀擔負著游擊將軍的職位,每天都要出海巡邏,可想而知被曬成什么模樣。

他臉都曬脫皮了,也好在長樂心疼自己三叔,送了不少藥過去。而徐翀是個臭美的,有了媳婦也想捯飭捯飭自己,所以涂抹的很勤快。也就是如此,才讓他的臉沒有受到大損害。不然像是普通士兵那樣曬得臉上一塊黑一塊白,那真是沒眼看。

不過皮膚是護住了,那著實是黑了。尤其他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到襯得那臉更黑了。

瑾娘看見徐翀笑出了牙花子,忍不住也笑出了聲,她拍拍陳佳玉的手,順便還招手讓三郎快進來,“傻了不是?你是不認識我還是不認識佳玉了,就傻愣愣的在門口站著,這是想當望夫石不是?快進來好好讓佳玉看看你,你不在跟前,佳玉可是思念你。還有佳玉懷了身孕,三郎大喜啊,再過幾個月你也是要當爹的人了。”

以往徐翀多機靈一個人,那話密的,有時候瑾娘恨不能拿膠帶封住他的嘴。可好這次這人跟啞巴了似得,啥話也不會說了,看看佳玉,再看看他的肚子,整個人笑的臉上開花。

這傻兮兮的,她的話他聽進去一個字沒有?

瑾娘忍不住想捂臉,覺得眼前這個徐翀實在傻的讓人沒眼看。

然后瑾娘就看向陳佳玉,結果就見陳佳玉也傻乎乎的。不過卻是要笑傻了,就這般癡癡的看著徐翀,就跟那久不相見的牛郎織女似得。

我是誰?我在那兒?我這個電燈泡這么亮都沒人注意,這多讓人難為情啊。

瑾娘搖搖頭,不管這兩傻子了,抬步就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