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覺得自己的腦瓜仁里一陣陣抽痛,剛想開口制止這場鬧劇。
就見管家帶著一眾人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王爺,信王妃嫁妝都在這里了!”
他沒看錯吧,現在已經是深秋,王爺的鼻尖和額頭怎么出汗了!
周王悄悄的松了一口氣,這些年雖然一直都在行軍打仗,但他還是真是頭一次遇上這么混不吝的兩個人。
同時,周王的心里還有些慶幸:還好,還好,還好他已經將王妃換回來了。
要真將如此悍婦抬回府里,他定然會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周王的手指微微一動,示意管家趕緊將嫁妝送給靳青他們,他現在當真是一分鐘都不想再見到這兩個人了。
還沒等管家回話,卻見剛剛還專心致志虐待信王的靳青,竟然瞬間站到那些扛著箱子的下人面前:“這些都是老子的么?”
周王:“...”這女人是什么時候跑到那去的。
信王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王妃,我們將東西抬回去吧!”
他的衣服被磨出了不少扣子,他覺得自己的心疼得都要碎了。
好在結果不錯,王妃的嫁妝要回來了,他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天天喝肉湯了啊!
公中給曲婉婷準備的嫁妝本就不少,趙氏私底下又給她補貼了一些。
滿滿登登的三十二抬嫁妝,手都插不進去,里面放著的都是些實用的東西。
靳青挨個試了試嫁妝的分量,心中倒是滿意不少:這么重,應該值不少銀子吧!
信王則是跟在靳青身后,興高采烈的查看著面前的大木箱子,時不時還用袖子擦擦鼻子里流出來的鼻血。
反正這衣服已經廢了,他也就徹底不在乎了。
那猥瑣的模樣看得周王一陣惡心。
周王轉頭看向身側的管家:“趕緊幫他們將東西裝車拉走。”再和這兩個人待在一起,會讓他對皇室威嚴產生懷疑。
管家連忙領命稱是:信王這樣的人看多了,絕對會影響皇室在他們心中的高貴形象。
正當侍衛們七手八腳裝車的時候,就聽遠處傳來一聲嬌喝:“誰敢動本王妃的嫁妝。”
侍衛們當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齊齊看向遠方帶著一群丫鬟婆子,氣勢洶洶沖過來的曲婉婷。
靳青也不說話,只是歪頭斜眼的看著曲婉婷一眾人,她覺得有熱鬧看了!
曲婉婷走到靳青面前高傲的一揚脖子,然后轉頭走向旁邊坐在輪椅上的周王,彎下腰撒嬌般的在周王耳邊說道:“王爺,那些都是臣妾的,您不要把臣妾的嫁妝送人好不好。”
一聽說管家帶人去抬她的嫁妝,曲婉婷也顧不得會不會被人發現嫁妝的秘密,帶著人心急火燎的往這邊趕。
那都是她娘給她準備的嫁妝,絕對不能便宜了那個喪門星。
曲婉婷說話時帶出來的熱氣讓周王覺得耳朵上熱熱的,周王原本就有些遷怒曲婉婷,要不是她將嫁妝拿錯了,也不會將靳青他們招上門來。
現在他的石獅子在練倒立,大門和圍墻也都塌了,他周王府的臉面丟的是干干凈凈,這一切一切的事情都是嫁妝惹出來。
周王現在只想立刻將這兩個瘟神送走,而曲婉婷的這兩句話正好撞在了槍口上。
聽到曲婉婷的話,周王嘴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王妃,信王和信王妃過來拿嫁妝,本王打算讓管家將嫁妝給他們送回去,你要不要幫他們核對一下。”
周王治軍向來嚴謹,從不動老百姓的東西,更可況是搶胞姐嫁妝這樣容易引得史官詬病的事。
管家的腰彎的更低:王爺好像生氣了!
這些天周王對曲婉婷溫柔小意千依百順,曲婉婷的日子過的是順心順意,以至于忘記了眼前這個男人曾經的戰神身份,根本沒有察覺到周王已經沉下來的臉。
曲婉婷用手輕輕的搖晃著周王的袖子:“王爺,你就幫臣妾將嫁妝留下來吧,臣妾喜歡。”
身為周王妃,她拿兩份嫁妝怎么了!
更何況等王爺的腿一好,她就是未來的皇后。
別說嫁妝,就是她要曲婉月的命也是使得的,這嫁妝她今天留定了。
周王看著曲婉婷那張小人得志的臉,從心底涌上來一絲厭煩。
他忽然發現,自己這個王妃似乎沒有傳聞中的那么完美。
只可惜夫妻本是一體,他此時若是落了王妃的面子,也就是落了自己的面子。
不想在待在門口丟人現眼,周王不著痕跡的將曲婉婷的手躲開,對著靳青身后的信王說道:“王弟,既然本王的王妃確實喜歡信王妃的嫁妝,不知道王弟能不能割愛。”
他煩了,想趕緊解決這件事,能賠錢解決的事,絕對要速戰速決。
周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信王腦袋搖的像是波浪鼓一樣:“不能割,割不了,這是我家王妃的東西,萬萬割不得。”
敏銳的第六感告訴他,他要是敢做主將這些嫁妝割了,他家王妃就能將他割的一片不剩...
見到信王的慫樣,周王嫌棄的將目光落在靳青身上:“信王妃意下如何。”沒想到,他還會有同婦人商討事情的一天。
靳青雙臂環胸歪頭斜眼的看著周王:“出個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