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活在夢境里。”
“可是,夢境總有一天會醒啊。”
“我可以不醒,一直和你在一起。”
說著盛瑾天擁住她。
夏心澄靠在他的肩膀,顯得格外猶豫了。
撒謊和隱瞞都讓人過得很壓抑,這樣的感覺,她不想再繼續了。
“盛醫生,我想和你說一件事,一件我隱瞞了你的事。”
“如果不想說,可以不用說。”
盛瑾天難得的寬容,夏心澄垂眸,輕聲說道:“這件事很重要。”
“好,我聽著。”
夏心澄松開他,輕輕牽著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眸,認真的說道:“一諾是你的孩子。”
“嗯,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夏心澄眼眶微紅,低頭說道,“我們領證的那天,我才知道自己懷孕了,和喬逸沒有任何關系,孩子是你的,親子鑒定也是我偽造的,從一開始就……就讓所有人,瞞著你。”
夏心澄說完后,盛瑾天將自己的手從她手里抽出。
“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既然你懷孕了,為什么還要嫁給喬逸?”盛瑾天的語氣變得異常冰冷。
“因為……因為我是藝人,如果夏一諾被發現,大家會去查他的生父……”
“所以你寧愿讓喬逸當他的生父,也不愿意讓我來當?你寧愿這么久都讓我把他當成別人的孩子?”
“我不知道你會回來,也沒想到你會愿意接受一諾。”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相信?”
夏心澄低頭咬唇,他說的對,她是不相信。
“為什么不說話?”盛瑾天的話語中帶著憤怒,他花了很久才接受夏心澄結婚的事,他給自己的理由是,她和喬逸是意外,有了孩子,才會嫁給他。
可現在,她告訴他,她懷的就是他的孩子,卻選擇嫁給別人,讓別人當夏一諾的爸爸!
“你說過不會生氣的。”夏心澄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他。
盛瑾天冷笑:“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對你,很失望。”
“失望是嗎?所以你現在是想要和我分開,還是打算帶走一諾?”
“分開?夏心澄,你對我到底有沒有真心?”
“我對你當然是真心的!”
“呵,比起我,你更相信喬逸。如果是我帶著我們的孩子,和另一個女人結婚,并告訴你,這是我和她生的,你會怎么想?”
“對不起。”夏心澄眼眶濕潤,低頭的瞬間,眼淚滑落。
盛瑾天雙手握拳,有氣卻發不出了。
“除了我,所有人都知道夏一諾的身世?”
“是。”
“呵……”盛瑾天冷笑,“你還真敢答,就因為我愛你,你便如此任性嗎?”
“對不起……”夏心澄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一遍遍的道歉。
“為什么現在告訴我?是覺得瞞不住了,還是覺得我被你們騙的可憐?”
“不是的,我們見面的時候,得知你的身份,我很害怕你帶走一諾,所以才……才會一直瞞著你。”
“從一開始,你對我就不信任,我走之前說過,讓你等我,你沒有等,我以為你是賭氣和別人結婚,可你告訴我,你明知道孩子是我的,卻要選擇另一個人當他的父親,我在你的心里是不重要,還是不堪?”
盛瑾天無法接受的是夏心澄對自己的防備,他愛她,甚至骨髓,他期盼著她也能這般愛著自己,可今天的事,讓他覺得,自己沒有被愛過。
“盛醫生,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你離開后,我……”
“你是不是曾經想過打掉這個孩子?”
盛瑾天的話像一把匕首,直接刺入她的心臟,窒息到無法回答。
片刻的沉默,盛瑾天的眼底滿是寒意:“看來你真的這樣想,就因為這是我的孩子,你便不想要,即便他也是骨肉。”
夏心澄忍著委屈,默默的流淚,盛瑾天抬手捧住她的臉,輕輕的擦去她的眼淚:“我不會離婚的,就算你不愛我,這輩子你也只能留在我身邊。”
說完,他轉身往門口走,夏心澄追過去抱住他。
“你要去哪?”
“覺得我被騙的可憐,所以你才會對我好,是嗎?”
“不是的……”
“放手。”
盛瑾天將她的手掰開,徑直走向門口,夏心澄追過去,卻發現他突然轉身,順勢將她推進旁邊的房間,把門反鎖。
夏心澄想辦法開門,卻發現打不開,她拍打著門,喊著盛瑾天,最后聽到的是關門聲。
夏心澄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盛瑾天一個人出了門,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在哪,只知道自己再也忍不住,一個靠坐在墻角捂著臉哭了起來。
心澄,原來你一直都不愛我……
第二天,門被打開的時候,夏心澄猛然睜眼看向進來的人。
“盛醫生!”
“心澄,你們……你們昨晚怎么了?”舒瑤看她眼睛紅腫,十分擔心。
“盛醫生呢?你怎么會來?”
“洛忠打電話讓我來公寓看看你的情況,盛醫生那邊,他沒說。”
舒瑤嘆了口氣,看來昨晚告訴給盛瑾天夏一諾的身世,他有些接受不了。
“我要去找他!”她剛走了兩步,整個人就跌倒,舒瑤上前去扶,發現她燒的發燙。
“你燒成這樣,和我去醫院。”
“不行。”夏心澄的話語有些無力,“我要去找盛醫生,我要和他當面解釋。”
“有些事,過幾天他就想通了,你被著急。”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夏心澄邊哭邊拉著舒瑤解釋。
“心澄,你別激動,我們先去醫院。”
“我要……”話還沒說完,她便昏了過去。
“心澄!心澄!”
夏心澄被送去了醫院,洛忠回公寓幫盛瑾天拿東西,原本想和她說一下現在的情況,卻沒遇到她。
跟著洛忠的還有其他人,為的就是不讓他告訴夏心澄盛瑾天的情況。
“忠哥,東西都拿好了,我們走吧。”
“等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間。”
“哦。”
洛忠進到洗手間,找了一圈,沒有紙筆,最后只能用牙膏在玻璃上寫了一句話:少爺出差了,過幾天就回來,夫人別擔心。
但愿能看到。
洛忠拿著東西帶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