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遠程聽了以后很是猶豫,夏心澄說的有道理,但他不能接受盛瑾天和夏一諾都離自己那么遠。
“暫時留在A國,但我要親自去!”
“可以。”
電話掛斷后夏心澄嘆了口氣:“先安裝好攝像頭,照顧他需要注意些什么嗎?”
“師弟現在有護工,我安排的人會照顧好他,你和一諾想來看他,隨時可以來。”
“盛瑾天生病的事一旦傳開,盛家的情況,應該不容樂觀。”
盛遠程離開英國的時候,其他人都會知道盛家出了狀況。
晚上夏心澄沒有讓夏一諾回來,騙他為了考試安心復習,好在只有最后一周,夏一諾也能接受。
他上的初中和其他初中不太一樣,類似于大學的學分制,夏一諾很聰明,修的課程比一般孩子要多,參加的考試也多。
小孩子還是好騙,說了以后,夏一諾乖乖的在學校學習,而夏心澄在醫院陪了一晚盛瑾天。
第二天下午,洛忠告訴夏心澄,盛遠程晚上就會到。
“這么快?”
“少爺是盛家家主,老爺很擔心他。”
“擔心有什么用?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少夫人,您去睡一會兒吧,晚上老爺來了,應該還有別的安排。”
洛忠不知道盛遠程來了以后,會不會把盛瑾天和夏一諾帶走,而盛遠程不會管夏心澄。
“好,我去睡會,老爺子到之前一定要叫醒我。”
“是。”
夏心澄去盛瑾天的休息室補交,洛忠親自選了幾套衣服給她準備好,并抓緊時間去盛瑾天的公寓把重要物品封存。
屬于少爺的,只要他活著,就不會讓任何人搶走,而留給少夫人和夏一諾的,他也會守護到最后。
盛遠程晚上十點半到達醫院,夏心澄已經換了衣服等在病房。
黎叔扶著盛遠程走了進來。
夏心澄第一次見到他,帶著灰棕色的禮帽,手中帶著黑色手套,拄著鑲金精雕手杖,表情凝重走進里間。
“爺爺好。”夏心澄禮貌的鞠躬。
“你先出去。”
夏心澄點頭,然后離開。
剛出來,就看到何珞彬和幾位外國專家在用英文溝通。
“心澄,你留下聽一下吧。”
何珞彬見她出來,便喊她過來。
“不用,我也不是醫生,你們聊完了,再和我說。”
夏心澄出了病房,黎叔隨后跟著她出來。
“夏小姐。”
夏心澄轉身:“黎叔,您好。”
“您性格直爽,我就直說了。”
“好的。”
黎叔有些弓背,或許是這么多年垂首的習慣,或許是年輕時身材高挑,如今老了看著有些駝,但他的精神很好,眼神凜冽,雖然語氣親和,但氣勢凌人。
“瑾少爺在A國出事,你是有責任的,同樣,也證明你們不合適,你有自己的想法,一個人生活可以,但不適合在盛家。”
“是讓我現在就離婚嗎?”
“您比我想的要聰明,有什么條件可以提,只一點,夏一諾不可能和你一起生活。”
“孩子太小,離不開媽媽,之前我不在的三年,夏一諾的情況你很清楚,離婚可以,夏一諾要共同撫養。”
“很抱歉,這點不能答應您。”
“盛瑾天離開父母也是在成年后,夏一諾還沒有九歲,就要和我分開?”
“是的,我們會照顧好一諾。”
夏心澄輕笑:“黎叔,你低估了母親對兒子的愛。”
“夏小姐,像盛家這樣的大家族,維系關系的,不全是親情。”
“我為了我兒子,什么事都可做得出來,對付盛家的方法也很多。”
“夏小姐,對付盛家,不是明智之舉,你不會選。”
“你怎么知道,我和盛瑾天只有一個孩子?”
黎叔愣了一下,這句話的內容在他們意料之外。
“夏小姐,你……你懷孕了?”
“不知道,這種事等等才知道。”
她當然要考慮一下后續的情況,誰知道那晚盛瑾天是什么狀態?
“不確定的事,那就等確定了再說。”
“盛瑾天現在是昏迷,而不是死了,如果我對盛家有什么想法,他分分鐘是在我手里,我也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人心會變,原來不想,不代表現在不想。”
“是啊,商人重利輕別離,離婚可以,但不是現在,當初我才回來,什么都不知道,那時候盛瑾天想離婚,我根本攔不住,但他并沒有這樣做,我是個感恩的人,要離婚,他醒或者死。”
黎叔沒想到夏心澄這么堅定:“你的想法我知道了,我會和老爺說。”
“黎叔,爺爺從英國趕來,很快盛瑾天的事情會被人知道,盛家要面臨的狀況,你們打算怎么處理?”
“這件事不必夏小姐操心。”
“如果我愿意操這個心呢?”
“您沒有這個能力。”
“試試吧,閑著也是閑著。”
黎叔看的出她不是開玩笑,但他不懂她的想法。
“盛家,可不是能夠玩的地方。”
“你們沒得選,不是嗎?”
“夏小姐,你在開玩笑嗎?”
夏心澄從口袋里拿出一顆棒棒糖剝開塞進嘴里:“盛瑾天的姑姑連他都容不下,容得下一諾?所以盛家的事,不會交給她們,而爺爺年紀大了,這些年盛瑾天把很多人換了,爺爺不一定了解。”
“夏小姐,你也剛回來幾個月,而且失憶了。”
“失憶不是失智。”
“空有一腔熱情,不一定能成事,盛家很復雜。”
“我有自己的辦法。”
黎叔現在看夏心澄的眼神已經變了,他微微頷首,走進病房。
夏心澄一個人坐在外面吃著棒棒糖。
“她真是這么說的?”
盛遠程有些意外。
“是的,不像假話。”
盛遠程起身,黎叔扶著他:“假話還沒能騙過你的。”
“老爺,現在怎么處理?”
“她想試就試試,外人有時候比自己的人好用。”
“我明白了。”
盛遠程出來后,何珞彬和專家一起分析盛瑾天的病情,最后的結果就是,沒辦法治療,只能等他自己醒,何珞彬的意思是,趁現在剛好養養身體,他之前很少休息,現在也是個機會。
“真的沒有任何辦法?”
盛遠程很著急,他沒辦法等著盛瑾天就這樣躺著。
“后期可以嘗試一些治療,但不推薦,其他人有后遺癥沒關系,但師弟……如果后遺癥嚴重,對他的生活影響會大,而且他也接受不了。”
盛瑾天早就習慣了站在云端之上,一覺醒來變成普通人,那對他來說和殘疾沒有區別。
盛遠程年紀大了,對于風險的承受能力弱了很多,就這么一個寶貝孫子,不能有任何閃失。
“好吧,我想把瑾天帶回英國治療,那里的條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