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連仙尊看向白晨時,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覺得也許莫谷缺說的才是真的。
白晨心中既郁悶又暴躁,但面上依然鎮定非常,“仙尊,莫谷缺絕對在說謊,我與他從來沒有過私情,更不可能與他做一百年夫妻。
我的身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大家都知道一個常識,就算是妖物化形成女體,依然會有處子之身一說。
而且妖仙也有元陰和元陽一說。
仙人們只要稍稍動一動神識,就能覺察到誰有沒有保有元陽和元陰。
很明顯,羅梨花還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姑娘,元陰依然還存在。
所以,經白晨這么一說,仙尊那皺起的眉頭一下子就放松了,其他仙官也好像恍然大悟一般。
都覺得測謊仙是不是出什么問題了,居然說莫谷缺說的是真話。
其實,測謊仙并沒有出問題,而是已經被莫谷缺的精神暗示給控制了。
莫谷缺畢竟出自神界,精神力是比普通仙人強大的。
再者,神界始終要比仙界高了一個維度,相應的,神界的技能,也會更加高超一些。
而白晨可以識破他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她的精神力有多強,而是因為精魂獸對她的保護,使得她在危急時刻保持一絲清明。
蠱惑技能,不但可以用嘴來蠱惑,還可以直接精神引導的。
測謊官的修為,只在玄仙一重,所以,莫谷缺要短暫控制他的思維非常容易。
此時的莫谷缺還依然面不改色,“梨花,咱們相處的一百年間,雖然還沒有,還沒有行夫妻之禮,但并不能證明,咱們一點情義都沒有吧!
你忘了,咱們同床共枕的日子了嗎?”
說到曾經的‘美好’,莫谷缺有點哽咽,好像已經不想再說下去了,心灰意冷地道:“既然你已然下定決心要與我一刀兩段,那就這樣吧!
我把它還你就是了。”
話音剛落,神指玄黃琴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你呀!何必要自傷呢?我并沒有說不還你。”
說到動情之處時,他甚至流下了熱淚,哽咽道,“今后,你可得好好保重,我,我沒辦法實現自己的承諾,娶你了。”
然后,那把琴就向白晨飄了過去。
莫谷缺雖然眼皮子很淺,窺視人家的寶物,但此時他非常清楚,自己只能把寶物交出來了。
呆不過,從今往后,羅梨花和梨花宮,都已經被他記恨上了,他在心里發誓,只要自己還機會,絕對不可能讓她痛痛快快地活著。
白晨悶想著羅梨花與莫谷缺相處一百年的點點滴滴。
說到同床共枕,羅梨花與他還真有其事,只不過想想那些畫面就好惡心。
如果莫谷缺對羅梨花有情,可能,他們就不止是一塊兒躺一躺的事兒了。
當時的羅梨花還覺得,是莫谷缺尊重她呢!
但很顯然,她理解錯了。
事實是,羅梨花對于莫谷缺來說,毫無吸引力,所以才可以做到坐懷不亂,毫不動心。
我愛你,就必須尊重你,都是哄人騙人的。
當琴飛到白晨的面前時,藤月華生怕有詐,搶先一步,抓住了飛過來的琴,再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不妥之處,這才遞到了她的面前。
再小聲道:“尊上,沒有異樣!”
白晨給自己使了一個除塵咒,把身上的血跡清理干凈,這才接過琴仔細檢查,查了外觀,再查內部。
檢查內部,主要是與神琴的器靈溝通,這一勾通之下才發現,里面的器靈居然已經換了。
本來,里面呆著的是一只五十萬年的玄黃精,但現在里邊呆著的卻是一只雷公獸。
而且,白晨的神識剛一探入,它就暴怒了,一道雷電就劈了過來。
也就是說,自己雖然拿到了神琴,但這把神琴卻不一定會聽從自己的指揮。
如果自己沒能馴服里邊的雷公獸,不但不能使用,而且它還有可能會傷害自己。
白晨趕緊退回了神識,抬頭冷聲呵斥道,“玄黃精哪兒去了?”
聽到白晨的問話時,莫谷缺顯得更加可憐了,甚至有點頹廢,然而頹廢之中又滿含情義。
“玄黃它已經死了,在與血瀝殿搏斗時,它已經拼盡了全力,魂魄已經消散了。
我為了挽救這把琴,這100年來一直都在努力,后來終于到了雷公獸,這才挽救了這把琴。”
說得好像他還是功臣似的。
白晨當然知道他在說謊,通常情況下,器靈是沒有那么容易死的,特別是武器的外殼還完好無損的情況下,它更加不可能會死掉。
“這么說,我還應該感謝你咯,你覺得這樣的謊言欺騙得了一個煉器師嗎?”
白晨說話間迅速把琴丟進了儲蓄空間,打算改日再馴服里邊的雷公獸。
心中明白,多半那只玄黃精已經被丟進了煉化爐。
通常情況下,莫谷缺都喜歡那樣操作,把自己馴服不了的靈魂丟進煉化爐燒成灰燼。
“信不信由你。”莫谷缺氣惱地轉過頭去,不再多看白晨一眼,但痛苦失落的表情更加生動了。
然后再深深地拜了下去。
“仙尊,小民真的沒有使什么蠱惑之術,小民只是,只是太愛她了....”
漸漸地,說不下去了,已經泣不成聲了。
而他的哭聲卻再次使用了蠱惑之術,使得所有仙官們都對他生出了憐憫之心,覺得他說的都是真的。
就算是仙尊,都換了一副表情,覺得也許他說的是真的,也許是羅梨花誤解了他。
“仙尊!”白晨立馬感覺到了不妙,驚駭于莫谷缺的段數,居然可以蠱惑到比他修為高許多的仙尊。
這么看來,羅梨花那樣的,會栽在他的手里一點都不冤枉。
仙尊聽到白晨的喊聲時,完全不知道自己好像也被蠱惑了,很是不解地問道,“梨花姑娘可還有事?”
白晨立馬警覺到,自己不能把此事挑破。
他是仙界的頭號人物,如果自己明著說他也被蠱惑了,將會犯大忌。
就算羅梨花與他關系再好,都不能范了某些禁忌。
所謂伴君如伴虎,都就這么個理。
皇帝可以把某些臣子當朋友,無話不談,但當臣子的卻不能把皇帝當朋友。
在他的面前說話做事都得小心再小心。
所以,他被蠱惑一事,還不能在大廳廣眾說出來。
“無事!謝謝您了,小女子告退。”
白晨帶著兩個護法起身拜了下去。
“小民也告退了。”莫谷缺也趕緊起身拜倒。
仙尊本來是要對莫谷缺問責的,但此時他卻對他沒有惡感,反而對白晨生出幾分不滿來,覺得是她在說謊話。